(作者:阮大卫)我在维基上查了一下民主,分类多的吓死人。但不管哪一种,都万变不离其宗,都没有离开民主的字面意思:人民的主权。
民主这个词源于古希腊, 希腊文叫 δημοκρατία,意思是 “人民的统治”。人民的统治的反面是寡头统治或者贵族统治的,即少部分人统治大部分人。人民的统治就是多数人的统治。在世人普遍的观念里,“人民” 两个词就代表了正义。像 “民主” 这样的词,也仿佛就是绝对正确,不可质疑的。这也是政治正确。
世上的聪明人也看出民主的局限
世上的聪明人并不认为民主是绝对正确。比如柏拉图,他认为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的,多数人是稀里糊涂的。支持的人多,并不能使一个观点或者立场更接近真理。
柏拉图说:“民主制的最大弊端在于,它赋予了那些缺乏足够智慧和经验的人权力,使他们不仅可以选择自己的统治者,还可以决定国家的命运。”
在他看来民主是多数人的暴政,比君主的暴政好不到哪里去。他为何会这样认为呢,或许和他的老师苏格拉底之死有关系。苏格拉底是雅典民主决定处死的。一个民主的国家用民主投票的方式,以腐蚀青年思想的罪名,杀死了自己的最有智慧的人。这是愚蠢至极的事情。因此柏拉图对民主并无好感,甚至有点轻蔑,这可以理解。他心目中的理想国是由一位无限理性,无限智慧的王来统治。
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则认为多数人的暴政比君主的暴政更糟。因为一个暴君很容易除去,而一群暴民呢?希特勒死了,德国就能发生转变。食人族怎么改变?几乎不可能。民主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必成极权的暴政。
英国哲学家约翰·洛克认为:大多数人沉迷于激情和迷信,人类之未来不能由多数人掌握,只能由开明者掌握。
法国哲学家皮埃尔·贝尔说:“公民大会喧闹不已,派系撕裂城邦,演说家躁动城邦,暴烈而无知的群氓将最有智慧的公民判刑、流放甚至处以死刑。看到这些,结论很清楚,标榜自由的人民实际上是一小撮阴谋家的奴仆。那些擅长蛊惑人心的政客由着自己的性子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就好像海浪随风起起落落一样。”
在这些世上的聪明人来看,民主的局限在于多数人是不够理性,不够智慧的。但从圣经来看,人的问题不仅仅是不够理性不够智慧,而是在于人是罪人。人是有罪、有限、并且自取灭亡的。这是我们基督徒看世界的时候,必须明白的一个大背景。
那些哲学家都是带着深深的理性的自负的,以为只要是由一群我们这样的有知识有智慧的人作出的决定就不会有问题。其实不然。一群高级的知识分子,在自己眼中和世人眼中都是智慧的。但他们深思熟虑琢磨出来的东西,若是不合神的心意的话,一样是有害的。
2020年有个新闻,有一百五十多位左派知识分子联名发表声明,要保卫言论自由。这些人都是左派中的大佬级人物,如心理学家史蒂芬·平克,语言学家诺姆·乔姆斯基,政治学家福山,《哈利波特》的作者JK罗琳等等联名呼吁容忍和言论自由。现在的那些什么极左分子,都是这些人的徒子徒孙,但是,他们却因为不够极端而被徒子徒孙们抨击,被迫要起来呼吁捍卫言论自由,搞得跟保守派似的。这是非常黑色幽默的一件事情。
有位兄弟说得好,他们需要的不是呼吁别人如何如何,而是他们自己需要悔改。他们需要反省他们自己以为正确,教了那么多年的那些道理,是有问题的。按我们之前所讲的自由,他们的一大问题就是 “自由无边界”。所以他们完全无法预料到他们所带领的人能跑的多远多偏。现在他们知道喊停了,知道自由需要有边界了。而我们基督徒早就知道了。
所以,民主确实是有问题的。这问题不仅仅是局限于比较笨的人,对于聪明的人来说也是一样。因为人是罪人。民主,民主,谁主民?(If people is the Lord, who is the Lord of the people?)罪人的罪性不受约束的爆发的时候,一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我们再来看看圣经中的民主
《民数记》16:1-3。
可拉一党仗着人多来反叛摩西。我把几个关键字都标记出来:聚集,个个,自高。这就是民主的特点,强调人人平等,集中人的力量,人多的一方胜出。
可拉他们看来人人是平等的,而摩西、亚伦是自我高举。看摩西怎么回应的?
《民数记》16:4-5。
摩西回答,谁负责什么,是神所拣选的,主权在神。可拉一党的人质问摩西 “你还要自立为王吗?”。摩西当然不是王,摩西只是神所设立的牧者。他的权柄的根源是他背后的神。表面上是摩西作主,其实是神在作主,神的主权通过摩西显露出来。因此,挑战摩西的,就是挑战神。
明显的,可拉一党的人只有属肉体的眼光,他们看不到摩西背后的神。因此他们只看到摩西的独裁,而他们要用民主来反抗摩西的独裁。他们是属灵的瞎眼,是因为他们在灵里是叛逆神的。
在特定的时代,神会设立一个特定的人在一个特定的位置上,来实现神特定的目的。看不见这一点,而与那个神选之人对抗的,就是在抵挡神。人在被今世的潮流推动的时候,灵里强烈的反叛神,但反应出来是对神选定的人的强烈的恨。那种恨甚至超出他们自己所能描述。亚伯,摩西,耶利米等等历代的先知,直到主耶稣,以及后来的使徒们,他们都是这样被罪人仇恨。
《约翰福音》15:23-25。
世人对神的仆人的仇恨真的无故的吗?不是的,是因为他们恨恶神在先。可拉一党之人的民主闹剧之后,神让地开口,将他们吞灭。神用神迹的方式,否定了可拉一党的民主的诉求。教会不是一个讲民主的地方。基督是主,而不是人民是主。基督徒参与政治的时候,不是考虑我自己喜悦什么,而是考虑基督喜悦什么。
圣经的最后一次出现民主,是耶路撒冷的百姓齐声支持杀死主耶稣。他们喊 “钉他十字架,钉他十字架”。他们催逼彼拉多杀死耶稣,他们的声音就得了胜。
《路加福音》23:23-25。
大家想想看,你跟人争论的,有没有努力用声音去压过对方的气势。当你跟人争论的时候,有没有努力要把对方拧过来按照你的方案去行。但圣经让我们看到,当一切都照着你的意思行的时候,不一定是好事。反而,可能犯下最严重的罪。犹太人得偿所愿,彼拉多按照他们的民意,将耶稣杀了。
想象一下看看,如果一个城市的人杀死一个大能的君王的儿子,比如成吉思汗的儿子,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会把整个城夷为平地,鸡犬不留。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公元1220年,蒙古大军在攻打波斯的尼沙普尔时,成吉思汗的女婿托克查中箭身亡。城池被攻陷之后,蒙古人为了发泄愤怒,把全城174万人全部杀死了。
而人类把宇宙的君王,全能的上帝的独生子杀死在耶路撒冷,你想祂的愤怒会何等的强烈,可怕?而闯下这个祸的,是一个民主的决定。民主意味着每个人都有份,没人能撇清责任。
那如果有人说,我就一个普通老百姓,我没有杀死耶稣,这个罪我无份。他能逃过王的复仇吗?不能,只要他还在那个城中,当王的复仇临到那个城的时候,他会跟那个城一起毁灭。如果他想要逃生的话,他应该求和,从那个城中逃出来,归向那位王。已经复活,将来要再临的耶稣基督,就是那位复仇的王。不与他相合的就是与他为敌的,不与他收聚的,就是分散的。
这个城就是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被包括在其中。任何悔改求告耶稣基督的人,主耶稣都赦免他。而任何不归向基督的,都在杀死耶稣基督的罪上有份,要面对神的可怕的复仇。主耶稣背着十字架走向刑场的那一天,耶路撒冷的女子为他哭泣。
耶稣转身对他们说:「耶路撒冷的女子,不要为我哭,当为自己和自己的儿女哭。(《路加福音》23:28)
民主不是万灵丹
圣经并没有推崇民主。民主不是万灵丹,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典型的例子就是利比里亚。在美国南北战争之后,一部分愿意回到非洲的黑人,被安顿在利比里亚。他们在此成立政府,并且完全拷贝美国的政治体制。利比里亚有变得像美国一样发达富强吗?并没有。他们是非洲内乱频发的国家之一,过去的四十多年里,频繁的爆发内战,最长的时候,内战长达8年之久。
我支持民主吗?
那有人会问,你批判民主,难道你支持独裁吗?也不是,我还是支持民主。我只是说要按照圣经客观的来看待它,给它一个正确的定位。我们应当改变一种非左即右的思维方式,而用一种合乎圣经的反合性的眼光来看问题。民主有缺陷,和支持民主,都是我的立场,二者并不矛盾。批判民主,不等于完全否定民主。
总结一下,圣经对民主的立场是:
- 圣经不鼓吹民主,民主不是万灵丹
- 民主的局限在于人是罪人。
- 民主不是最好的选择,但确实不是最坏的选择(这是推论)
因此,我支持民主,还是因为同一个理由:人是罪人。这问题归结于是一个大权独揽的罪人更可怕呢,还是一群罪人更可怕的问题。
那么完美的政体是什么?
《启示录》11:15。
请问:这个国是君主制还是民主制?
基督的国当然是君主制啊。基督要作王直到永远。因此,基督徒如果把民主当作绝对的政治正确的话,你就受不了圣经启示的人类的大结局了。
我有一次在油管上面,偶然听到一个犹太人的拉比讲道。他说,最好的政体不是民主制,而是一位仁义的王掌权。犹太历史上,哪有这样的王啊。他们最伟大的王莫过于大卫和所罗门。大卫年老的时候,被百姓嫌弃,百姓宁可要他的儿子押沙龙作王。所罗门在世的时候,以色列的国力达到鼎盛,极尽荣华富贵。但百姓们嫌弃他让他们负重轭、做苦工
这位拉比所向往的仁义的王的完美统治,在历史上完全没有出现过。他所向往的是指向弥赛亚的国。弥赛亚的字面意思是受膏者,意思就是神为祂子民所立的救主。弥赛亚的希腊文,就是基督。以色列人中还是有在等候弥赛亚的人。可惜弥赛亚第一次来到这个地上的时候,被他们钉在十字架上。弥赛亚已经来过了,可他们还在等待。基督再临的时候,以色列要全家悔改。
《罗马书》11:25-27。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君主制的好处。
- 有统一的思想
- 集中力量办大事
- 内耗少,效率高。
但是君主制中,君主太关键了。有四个关键要素决定君主的统治的好与坏。
第一,君主的德行
万一君主是坏人怎么办?那君主制的优点瞬间秒变缺点:
1. 统一的坏思想
2. 集中力量作坏事
3. 同心合意, 高效率作恶。
第二,君主的智商
即便君主不是坏人,他的能力是有限的,他不可能什么都懂,他需要有各方面的专业人士来给他指导建议。
但大家都听过一句话,叫权力的傲慢。一个在高位的人,手握权柄,这给了他一种错觉,即他在任何领域都是有权威的。他想,“你是谁,轮得到你说三道四,轮得到你指导我吗。我命令下去,你们照着做就得了。” 他要的不是建议,而是服从。而这个君主如果是好大喜功,喜欢听拍马屁的话的话,他的身边也会充满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小人,他更加听不到真话了。
在森严的等级制度下,不要说君主,即便是一个小县官,在面对权柄没有他大的人的时候,都是如此。一个君主若是器量大,心存谦卑的话,他的谋士们可以弥补他单个人的智商的局限;反过来,君主的器量若是狭小,又带着权力的傲慢,他的智商就成为他的国的瓶颈。在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一次次的被印证。像袁绍输给曹操,项羽输给刘邦,这些人不是没有好的谋士,而是好的谋士给他也是白搭,没用。
第三,君主的精力
即便这个君主德行没问题,智商也没问题。他仍然受限于他的精力,他是个有限的人,他只能处理有限多的事情。国家更大,事情更多,而事事都要他过手的话,他的处理速度就会成为他的国的瓶颈。
第四,君主的寿命
君王的治理受限于他的寿命。即便一个君主再好,他也只有区区一百年不到的时间。他死了之后,你不知道下一个会是什么德行。从历史来看,遇上昏君、暴君的概率大大高于遇上明君的概率。当然转一个角度来说,一个昏君或者暴君,他的上限也就是一百年。这也是个好事,百姓不是毫无盼头。
这四个局限,对于主耶稣来说,完全不存在。祂全然良善,全然智慧,全能,永不疲倦,祂的日子没有穷尽。因此,基督的国是最美好的国,那是人类历史的最终方向。
但是在基督再临以前的人类历史中,在“人是罪人”这个大背景下来看,君主制是一种很脆弱很大问题的体制。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战乱频仍,只有很少的一些时间段百姓有安居乐业的日子。曹操在《蒿里行》中写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每次改朝换代,人口减少30%到50%。而且每两三百年就来一个循环。西方没有这种剧烈的改朝换代的现象。这也是为何民主虽然有局限,我们还是要支持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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