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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美军在“应对中国威胁”的幌子下提出了一系列新概念新战法,美国空军就推出了所谓的“敏捷作战部署”(ACE)概念,不过从现实来看,这一战法似乎存在短板。
“敏捷作战部署”强调化整为零,在接近前沿战区的不同机场配置规模不一的航空兵力,既强化战术机动性,又能提高作战飞机在“高强度冲突”中的生存能力。
美国空军这一理论的基础,是本方的作战飞机能够以足够快的速度在各前沿基地展开部署和行动,核心是,这个速度要快过对手的反制速度。
在敏捷作战概念推出后,美国空军已经围绕其建立了相应的战术、技术和程序(TTP)体系,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概念若要在战事中取得成功,必须先满足两个看起来不太可能实现的条件,反过来,这也就是敏捷作战部署存在的两个短板。
成功的第一个先决条件是,美国的对手不具备能够同时扰乱多个美军前沿基地的远程火力。然而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的头号假想敌中国具备这样的火力,因此这个条件就成了敏捷作战部署的第一个短板。
根据美国军方的评估,中国人民解放军拥有“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导弹部队”,其打击力是相当令人生畏的。有美国分析人士认为,解放军不仅能够有效打击西太平洋地区7处带有跑道的美国军事基地,而且有能力威胁美国控制范围内的另外14座太平洋地区机场。在这种情况下,敏捷作战部署的有效性显然存疑。
敏捷作战想要奏效的第二个先决条件是,对手杀伤链(发现、定位、跟踪、瞄准、交战和评估目标毁伤程度的全过程)的反应时间,必须比美国空军实施连续灵活出击的反应时间要长。但分析人士指出,通过引入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对手杀伤链的反应时间很可能比美国空军的反应时间要快。
而且,由人工智能辅助的杀伤链还能够得到来自天基传感器的广泛和近乎实时的数据支持,这就意味着美国空军的前沿基地将面临更为严重的威胁。理论表明,只需要50颗低轨卫星就可以对地球表面实施有效而连续的覆盖。
美军自己当然已经认识到了上述这两个短板。针对敏捷作战部署理论的不足,美国众议院军事委员会在此前出具的一份报告中就指出:“随着威胁样式的增加和威胁程度的加深,空军在独立于其他主要军种的偏远地区展开部署的做法,可能会让作为关键军事资产的作战飞机陷入危险的境地。”
看来,美国空军的敏捷作战部署需要改进其战术、技术和程序体系。但是要怎么做呢?在美国空军上尉米歇尔·布拉瑟等人看来,在暂时没有其他更好办法的情况下,似乎只能强化“伪装、隐蔽和欺骗”(CCD)手段了。
伪装是人类战争史上最古老的战术手段之一,而对于近几十年来的美军而言,伪装似乎已经是一个相当遥远的话题了。在美军所参与的几场局部战争中,其对手在很大程度上不具备侦察、瞄准和打击美国空军基地的能力,因此美国人无需采用伪装与欺敌战术。
但是目前,布拉瑟认为有必要在敏捷作战部署中强化伪装、隐蔽和欺骗手段,从而提高飞机的生存能力,而且这样做的效费比也比较高。他提出了三条具体建议,分别针对基地伪装、涂装方案和诱饵飞机。
在基地伪装方面,“飞机一旦部署到有争议的地区,就必须停放在经过专门伪装强化的机库、掩体和停机棚中。如果无法做到这一点,基地应该随机化停放飞机,以防止敌人轻易分辨出基地内的飞机类型和数量。”布拉瑟表示,此举至少能够混淆对手的判断,以及延长对手的攻击准备时间。
在涂装方案方面,“空军的所有飞机应该进一步采用低可视度的标志和徽章图案,并且只应该在机身的下半部分和机翼的下表面喷涂标志和徽章,以避免对手通过太空卫星读取这类符号。”
在诱饵飞机方面,布拉瑟的建议是打造一系列二维和三维的诱饵飞机也就是假飞机,在危机升级时部署到前沿基地,与真正的作战飞机掺杂在一起,起到鱼目混珠的作用。“至少,这可以延缓敌人的杀伤链,在最理想的情况下,诱饵飞机能够吸引足够的火力。”
很显然,在对手的火力足以长时间覆盖多个前沿基地的情况下,强化伪装与欺骗手段这样的应对之道,肯定算不上是“上策”。因此对于布拉瑟的上述建议,已经产生了质疑的观点。
有人指出,增加基地和机库伪装性的做法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确实可以尽量把作战飞机都收纳到机库或掩体中,但是一旦对手观察到机库或掩体,从逻辑上讲,完全可以认定里面是藏有飞机的,因此一定会立即对其实施猛烈的攻击。
对于使用假飞机的建议,有分析人士认为,这种做法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是相当有效的,但在战争技术日新月异的当下,其效用显然已是大打折扣了。
就算诱饵飞机制造得极为真实,用肉眼看起来非常像是真正的作战飞机,但它们依旧无法在电磁波谱的世界中完全瞒住各式各样的现代传感器。“足够先进的传感器,足以把那些非常接近现实的诱饵和真正的目标区分开来。”
对于这样的观点,布拉瑟仍然强调,系统性的伪装与欺敌手段,必然将提升敏捷作战部署的整体效能。最后,他引用了已故的美国战场欺骗专家巴顿·惠利教授的话:“当所有其他因素都大致相当时,最终胜出的总是更具欺骗性的玩家或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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