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桑尼亚塞伦盖蒂国家公园。
我们早晨六点就从营地出发了,太阳还没出来。司机说他带着我们的早餐,到时在野外找个地方吃饭。
之所以这么早出发,那是因为有消息说一群角马正集聚在河岸边,准备过河。河的对岸的肯尼亚。
动物过河是大迁徙的一部分,对岸是茂盛的草场,而河岸的这边随着旱季干旱情况的加剧,食物渐渐匮乏了,迁徙是被迫进行的。为了生存,大部分食草动物一生都是在不断迁徙中。以前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一样的道理。
导游说这地方只有两种羚羊不迁徙,其他的食草动物都迁徙,但大多数动物的迁徙范围不大。而角马斑马等动物会大范围地移动,它们的数量也最多,数量多也就是对食物的需求量大,寻找的空间和范围也就大了。这样大规模的活动自然引人注目,就称之为“大迁徙”。
河流是个天然的屏障。迁徙中过河对动物来说是一道生死坎。河流两岸的状况并不都适合过河,每年摔死摔伤在高岸下的有不少。而岸边地势平缓的地方是过河的好地方,但也是鳄鱼出没的地方。我们以为有趣的事,而动物们却是以性命相搏,生死攸关。
黑暗中,车行驶在崎岖的路上,偶尔会看见前方有一双双闪亮的眼睛,忽而又消失了。那是动物的眼睛对车灯的反射。
导游忽然接到大功率对讲机传来的消息,说某个地方有状况,他立马调转车头加大油门赶了过去。
那是一个杀戮现场,几只鬣狗围着一只角马的尸体在啃食着,一只土狼在外围徘徊着不敢靠前。
更远处,几只秃鹫和垃圾鸟正朝这边观望着,就等着最后的残羹冷炙。
而最远处,一群角马正低头吃草,几乎不抬头,偶尔的抬头也是在找下一口新鲜的草。这个时候,这样的距离,它们是安全的,或是漠不关心远方不久前发生的事。不过它们又能怎样呢?为生存下去还得继续努力。
那么谁是猎杀者呢?或许是狮子,或许是鬣狗,或许是其他猛兽,但这个并不重要了。食肉动物饱食一餐,被捕食的转眼成了一具残骸,再往后就成一堆白骨,最后终将化为尘土。
一大群角马在岸边活动,看起来想要过河但没有过河,无从知晓它们在等待着什么。导游说如果有一只角马开始行动了,其他的就会跟随。角马过河并不是要表演给我们看的,我们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
我们等了一天,期间有几次开往其他地方看不同的动物。有一次有人报告发现了猎豹的踪迹,就赶了过去。远远地看到猎豹出没在草丛中,后来很快就没了踪影。
我们这些天看到了这个地方所有的大型动物和许多小动物,保护区里有些动物对人的出现已经熟视无睹了,所以我们得以在特别近的距离看了狮子,大象,长颈鹿,河马,斑马,非洲水牛,鳄鱼等等,还远远看到了几次猎豹和花豹,更远地看到了犀牛,但只有一次。导游说现在人们很不容易能看到犀牛,它们闻到人的味道就会远远地躲开了。我觉得这是以前人们大量杀戮的后果,动物是有记忆的,而且这记忆还会遗传的。看来这需要时间来慢慢恢复。
我们最终没看到角马过河的情景。动物大规模过河大概要过两个月才发生,而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较长。又听说最先过河的那群动物死亡率较高,因为鳄鱼吃饱后很长时间就不会再捕食了,后来者都能安全过河。
我看到了大迁徙,更多的是我看到了许多动物在野外的自由生存状况和各种生命的不同姿态。动物虽凶猛,但也仅是适度索取,这才是自然界的平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