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范传正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并序(李白)

【唐】范传正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并序(李白)

唐左拾遣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并

作者:(唐)范传正

骐骥筋力成，意在万里外。愿块一额，毙於空谷。唯馀骏骨，价重千金。大鹏羽翼张，势欲摩穹吴。天风不来，海波不起。塌翅别岛，空留大名。人亦有之，故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之谓矣。公名白，字太白，其先陇西成纪人。绝嗣之家，难求谱谍。公之孙女搜於箱健中，得公之亡子伯禽手疏十数行，纸坏字缺，不能详备。约而计之，凉武昭王九代孙也。隋末多难，一房被窜於碎叶，流离散落，隐男姓名。故自国朝已来，编於属籍。神龙初，潜还广汉。因侨为郡人。父客，以通其邑，遂以客为名。高卧云林，不求禄仕。公之生也，先府君指天枝以复姓，先夫人梦长庚而告祥，名之与字，咸所取象。受五行之刚气，叔夜心高;挺三蜀之雄才，相如文逸。瑰奇宏廓，拔俗无类。少以侠自任，而门多长者车。常欲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彼渐陆迁乔，皆不能也。由是慷慨自负，不拘常调，器度宏大，声闻於天。

天宝初，召见於金李殿，元宗明皇帝降梦步迎，如见园、绮，论当世务，草答蕃书，辩如悬河，笔不停缀。元宗嘉之，以宝床方丈赐食於前，御手和整，德音璃美。褐衣恩遇，前无比俦。遂直翰林，专掌密命。将处司言之任，多陪侍从之游。他日，泛白莲池，公不在宴。皇欢既洽，召公作序。时公已被酒於翰苑中，仍命高将军扶以登舟，优宠如是。布衣之遇，前所未闻。公自量疏远之怀，难久於密侍，候间上疏，请还旧山。元宗甚爱其才，或虑乘醉出入省中，不能不言温室树，恐摄後患，惜而遂之。

公以为千钧之弩，一发不中，则当推撞折牙，而永息机用，安能效碌碌者款而复上哉!脱屏轩冕，释羁疆巍，因肆情性，大放於宇宙间。饮酒非嗜其酣乐，取其昏以自豪:作诗非事龄文律，取其吟以自适。好神仙非幕其轻举，将以不可求之事求之。其意欲耗壮心，遣馀年也。在长安时，秘书蓝贺知章号公为谪仙人。吟公《乌栖曲》云:「此诗可以哭鬼神矣。」时人又以公及贺监、汝阳王、崔宗之、裴周南等八人为酒中八仙。朝列赋谪仙歌百馀首。俄属戎马生郊远身海上，往来於斗牛之分，优游没身。偶乘扁舟，一日千里;或遇胜境，终年不移。时长江远山，一泉一石，无往而不自得也，晚岁度牛渚矶，至姑熟，悦谢家青山，有终焉之志。盘桓佗居，竟卒於此。其生也，圣朝之高士;其死也，当涂之旅人。

代宗之初，搜罗俊逸，拜公左拾遗。制下於彤庭，礼降龄元壤。生不及禄，殁而称官，吗呼命欤!

传正共生唐代，甲子相悬，常於先大夫文字中，见与公有浔阳夜宴诗，则知与公有通家之旧。早於人间得公遗篇逸句，吟咏在口。无何，叨蒙恩奖，廉问宣池。按图得公之坟墓，在当涂邑。因令禁樵采，备洒扫，访公之子孙，将申慰荐。凡三四年，乃获女二人，一为陈云之室，一乃刘劝之妻，皆编户忙也。因召至郡庭，相见与语，衣服村落，形容朴婴，而进退闲雅，应对详谛，且祖德如在，儒风宛然。问其所以，则曰:「父伯商，以贞元八年不禄而卒，有兄一人，出游一十二年，不知所在。父存无官，父殁为民，有兄不相保，为天下之穷人。无桑以自至，非不知机杼:无田以自力，非不知稼穑。况妇人不任布裙粝食，何所仰给?俪於农夫，救死而已。久不敢闻於县官，惧辱祖考。乡闾逼迫，忍耻来告。」言讫泪下，余亦对之泫然。因云:「先祖志在青山，遗言宅兆，顷属多故，殡於龙山东麓，地近而非本意。坟高三尺，日益摧圯，力所不及，知如之何。】闻之悯然，将遂其请。因当涂令诸葛纵会计在州，得谕其事。纵亦好事者，学为歌诗，乐闻其语。便道还县，躬相地形，卜新宅於青山之阳，以元和十二年正月二十三日，迁神於此。遂公之志也。西去旧坟六里，南抵驿路三百步。北倚谢公山，即青山也。天宝十二载救改名焉。因告二女，将改适於士族。皆曰:【夫妻之道命也，亦分也。在孤穷既失身於下俚，仗威力乃求援於他门。生纵偷安，死何面目见大父於地下?欲败其类，所不忍闻。」余亦嘉之，不夺其志，复井税免徭役而已。今士大夫之葬，必志於墓，有勋庸道德之家，兼树碑於道。余才术贫虚不能两致。今作新慕铭，辄刊二石，一真於泉肩，一表於道路。亦岘首汉川之义也。庶芳声之不混需。文集二十卷，或得之於时之文士，或得之於公之宗族，编缉断简，以行於代。铭曰:

[嵩岳降神，是生辅臣，蓬莱请真，斯为逸人。晋有七贤，唐称八仙。应彼星象，惟公一焉。胸以鞠戴，畅於文篇。万象奔走乎笔端，万虑混灭乎前。卧必酒塞，行惟酒船。吟风咏月，席地幕天，但责乎适其所适，不知夫所以然而然。至今尚疑算醉在干日，宁审乎寿终百年。谢家山兮公之墓。异代诗流同此路。旧坟卑康风雨侵。新宅爽垲松柏林。故乡万里且无，二女从民永於此。猗欤琢石为二碑，一装出题一临歧。岸深谷高变化时，一存一毁名不亏。

(校正:徐而缓)

清王琦洼《李太白全集》卷三十附录一，系唐元和十二年(817)与李白有通家之好的宣敏池等州观察使范传正，会同当涂县令诸葛纵，将李白坟由龙山改葬青山而撰写的碑文。至宋淳祐二年(1242)，此碑已断仆零落，仅存方尺许。当时兼权太平州事节制军马孟点乃重书刻石，立之蔓左。至今仍存。

范传正(?~?)，字西老，南阳顺阳(今河南淅川)人。唐德宗贞元十年(794)甲戌科陈讽榜进士第二人。

注释

骐骥:骏马名。比喻贤智。《楚辞离骚》:乘骐骥以驰聘兮，来吾道乎先路。王逸注:举用才能，任俊贤也。历块一通谓疾速经过这块土地。王褒《圣主得贤臣颂》:过都越国，蹶如历块。”颜师古注:如经历一块，言其疾速之甚也。骏骨:千里马之骨，比喻贤才，多指被埋没者。《战国策·燕策》:燕昭王收破燕后即位，卑身厚币以招贤者，欲将以报仇，故往见郭隗郭隗先生曰:臣闻古之人君有以千金求千里马者，三年不能得。涓人言于君曰:请求之。君遣之，三月得干里马，马已死，买其骨五百金，反以报君。后人因以买骏骨比喻求贤才。塌翅:犹翁翅、缩翅。《楚辞》:为凤凰作鹑笼兮，虽翥翅其不容。手疏:手录，手记。《汉书·匈奴传上》于是说教单于左右疏记，以计识其人众畜牧。

碎叶:即碎叶城，郭沫若《李白与杜甫》云:考碎叶在唐代有两处:其一即中亚碎叶;又其一为尚碎叶。焉耆碎叶，其城为王方翼所筑，筑于高宗调露元年

(679)。《碑文》既指明隋末可见李白出生地是中亚碎叶，而菲焉耆碎叶。

碎叶与龟兹、疏勒、于阗并称为唐代安西四镇。史学界曾经推测吉尔吉斯斯坦楚河上游托克玛克镇西南阿克贝希姆村的唐代古城遗址即中亚碎叶城遗址，1982年和1997年相躲在这里出土了两块残碑，碑文证实了此遗址即碎叶城。

漏于属籍:一作编于属籍。王琦本作漏。

神龙初:神龙，为唐中宗李星年号。初，指神龙元年(705)。裴斐认为神龙初为神功初\\\\\'之误。天枝:谓帝室之支派。王僧孺《发愿文》:天枝峻密，帝叶英芬。长康星名。亦称太白星，属五行星之金星。

告祥:一作吉祥。

咸所取象:谓金、木、水、火、土五星，各聚五行之精气而成象。刚气:谓五行之中，金得其刚，故日受五行之刚气。

叔夜心高:叔夜，指三国魏人嵇康，字叔麦。心高，言其志大。《三国志注》:叔夜少有俊才，旷迈不群，高亮任性，不修名誉，宽简有大量。

三蜀指蜀郡广汉郡犍为郡三郡。左思《蜀都赋》:三蜀之豪。列逵注:三蜀，蜀郡、广汉健为也。本一蜀国，汉高祖分置广汉，汉武帝分置键为。

相如文逸:相如，即司马相如，字长卿，西汉蜀郡人。景帝时为武骑常侍。后游梁，为文学侍从之臣，汉代著名辞赋家。文逸，言其辞赋迈世过人，多描写苑围之盛，田猎之乐，歌颂 汉王朝的声威和气魄，甚为铺张宏丽，规模宏大。

拔俗无类谓超脱拔俗无可比类。《世说注》:《晋阳秋》曰:吕安志量开旷，有拔俗 风气。

迁乔:比喻出仕或升官。晋檀混《荐准元彦表》中华右顾瞧之哀，幽谷无迁乔之望。唐李峤《和杜侍御太清台宿直旦有怀》:欲啸迁乔侣，先飞掷地文。园绮:指商山四皓中之东园公与绮里季。西汉初，园、绮二人与夏黄公、?里先生均隐居于商山，以年皆八十余岁，须眉皆白，故称四皓。初，高祖召，"四皓不应，后高祖欲废太子盈，立赵王如意，用留侯(张良)计，以厚礼迎四站，使辅太子，一日四皓至，高祖曰羽翼成矣。后多以最绮概指四措，用作赞誉隐士或太子侍从官的美称。笔不停缀缀，一作辍”。祢衡《鹦鹉赋序》:笔不停缀，文不加点。高将军:指宦官高力士。《旧唐书宦官传》:天宝初加高力士冠军大将军。右监门卫大将军。范不称力士名，而称高将军，非尊力士也，以见玄宗优宠太白之至耳。

省中:宫禁之中。《汉书·昭帝纪》:帝姊郡邑公主，益汤沐邑为长公主，共(供)养省中左思《蜀都赋》:禁台省中，连问对廊。李善注引《魏武集》:汉制王所居 曰禁中，诸公所居日省中。

温室树:喻朝廷机密。《汉书·孔光传》凡典枢机十余年，守法度，修故事_沐日归休，兄弟妻子蒸语，终不及朝省政事。或问光温室省中树皆何木也?光默不应，更答 以它语，其不泄如是。后遂以不言温室树作为谨守机密的典故。南朝陈贺循《赋得庭中有奇树》:温室庭前竟不言，鼓吹楼中能作曲。唐沈亻全期《酬杨给事兼见赠台中》:言从温室秘，籍向琐闹通。千钧之弩:古代以三十斤为一钩千钧，极言其重。《汉书·枚乘传》:以一楼之任，系于干钧之重。弩，即弓弩。

摧?折牙:据王琚《放射经》载:"张弩，左手承?，右手迎上。《释名》:钩玄者曰牙，似齿牙也。"意谓张弩不中，似若摧毁承驽之?匣，折断张弩之弓弦。苏而复上谓死而复生。语出《左传》:主人悬布，堇父登之，及堞而绝之，坠则又悬之，苏而复上者言。《正义》日:苏者，死而更生之名也。堇父坠而闷绝，似若死然，得苏悟而复缘布上。脱屣轩冕:税屣，亦作脱痨。展，鞋子。比喻随意、无所顾恋。《汉书郊祀志》:天子日:诚得如黄帝，吾视去妻子如脱屏耳。颜师古注:脱屈者，言其便易，无所顾也。轩死，古时卿大夫的车服。《汉书律历志》:始重衣裳，有轩冕之服。颜师古注:轩，轩车也:冕，冕服也。也指官位爵禄或贵显的人。《晋书·应贞传》:轩冕相羡，为郡盛族。

戎马生郊:戎马，军马，代指战争。《老子》: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河上公注战伐不止，戎马生于郊境之上，久不还也。隋杨素《赠薛播州》:生郊满戎马，涉路起 风牛。

斗牛之分:斗牛，二十八宿中的斗宿和牛宿。古人认为斗宿是吴之分野，牛宿是越之分野，故以斗牛代指吴越(今江苏、浙江、江西、安徽一带)。《淮南子天文训》:东北曰变天，其星其、斗、牵牛。高诱注:斗，吴之分野;牵牛，一名星纪，越之分野。《新唐书-天文志》:南斗在云汉下流，当淮海间，为吴分。牵牛，去南河浸远，自豫章迄会稽，南逾的徽，为越分。

终年不移:一作终年不移时。盘檀利居:盘桓，徘徊，逗留。《周房·屯卦》:初 九，盘桓利居贞。孔颖达《正义》:盘桓，不进之貌。处屯之初，动则难生，故盘桓也。不可进，惟宣利居。

旅人谓弱旅漂泊的人。《京氏易传旅》得其资斧，仲尼为旅人，固可知矣。唐陈子品《感遇》:大运自古来，旅人胡叹哉!

左拾遗:官名。唐武则天垂拱中置补阙、拾遗二官，负责进谏、荐举。唐代门下省称左省，中书省称右省，故属门下省者称左补阙、左拾遗。

彤庭:指以丹漆所饰之宫庭。《西都赋》:玉阶彤庭。张铣注:彤，赤色也。

玄壤:黑土，喻地府。《梁书·谢几卿传》答湘东王书:若令亡者有知，宁不萦悲玄壤，怅隔芳尘。如其逝者可作，必当昭被光景，欢同游豫。

传正共生唐代:一作传正生唐代。欲申慰荐一作故申慰荐。"为刘劝:一作一乃刘劝。编户田亡田亡，田民。请编入农民户口。

俪于农夫:佰，偶也。与农夫为配偶。

宅兆:宅，墓穴兆，茔域。《孝经》:卜具宅兆而安措之。迁神:移柩。晋潘安仁《寡妇斌》:痛存亡之殊制兮，将迁神而安措。嵩岳:山名，五岳之一。在河南登封县北。蓬莱山名。古代方士传说为仙人所居。《史 记·封禅书》: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传在勃(渤)海中。唐高宗时建有蓬莱宫，一名大明宫，故址在今陕西西安市北。晋有七贤:即竹林七贤。《三国志注》:《魏氏春秋》日:嵇康寓居河内之山阳县，与陈留阮籍、河内山涛、河南向秀、箱兄子成、玻邪王戎、沛人刘伶，相与友善，游于竹林，号为七贤”。曲米薛:曲，酒母曲 米薛，牙米。《尚书说命》:若作酒酸，尔雅曲米薛。

卑康:低下。《左传·腐公三十一年》:宫室卑座。爽垲:高朗干燥。《左传·昭公三年》: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请更诸爽垲 者。简软:猗，亦作\\\\\'歌。猗欤，叹美之词。幽隧指墓道。宋孝武帝诗:深松朝已露，临隧晏未明。《韵会》:隧，墓道也，谓 掘地通道以葬。一存一毁名不亏:一作一存一股各不亏

翰林学士李公墓碑李阳冰的《草堂集序》翰林学士李公墓碑(晚唐)裴敬[秘书省校书郎，其曾叔祖为裴旻]

李翰林名白，字太白，以诗著名。召入翰林，世称才名，占得始林，他人不复争先。其后以赋从得罪，既免，遂放浪江南，死宣城，葬当涂青山下。李阳冰序诗集，粗具行止。敬尝游江表，过其墓下，爱其才，壮其气，味其嗜酒，知其取适，作碑于墓。且日:先生得天地秀气耶?不然何异于常之人鄢?或日，太白之精下降，故字太白，故贺监号为谪仙，不其然乎?故为诗格高旨远，若在天上物外，神仙会集，云行鹤驾，想见飘然之状，视尘中居屑米粒，虫睫纷扰，菌蠢羁绊蹂细之比。

又尝有知鉴，客并州。识郭汾阳于行伍间，为免脱其刑责而奖重之。后汾阳以功成官爵，请赎翰林，上许之，因免诛，其报也。又常心许剑舞。裴将军，予曾叔祖也，尝投书曰:"如白愿出将军门下。”其文高，其气雄，世稀其本，惧失其传，故序传之。太和初，文宗皇帝命翰林学士为三绝赞，公之诗歌，与将军剑舞，洎张旭长史草书，为三绝。夫天付上才，心同灵气，贤杰相投，龙虎两合，可为知者言，非常人所知也。

夫古以名德称占其官溢者甚希前以诗称者，若谢吏部、何水部、陶彭泽、鲍参军之类;唐朝以诗称，若王江宁、宋考功、韦苏州、王右丞、杜员外之类;以文称者，若陈拾遗、苏司业、元容州、萧功曹、韩吏部之类;以德行称者、元鲁山、阳道州:以直称者，搜文贞、狄 梁公;以忠烈称者，颜鲁公、段太尉;以武称者，李卫公、英公;以学行、文翰俱称者，虚 秘监。唐之得人，于斯为盛。翰林其以诗称之一也。予尝过当涂，访翰林旧宅。又于浮居寺化城之僧，得翰林自写《访贺监不遇》诗云:“东山无贺老，却棹酒船回。”味之不足，重之为宝，用献知者。又于历阳郡得翰林《与刘尊师书》-纸，思高笔逸。又尝游上元称山寺，见翰林赞志公云:“水中之月，了不可取，刀齐尺量，扇迷陈语。”文简事备，诚为作者。附干此云。

会昌三年二月中，敬自淠水草堂南游江左，过公墓下。四过青山，两发涂口，律徊不忍去，与前濮州鄄城县尉李劭，同以公服拜其墓，问其墓左人毕元宥，实备酒扫，留绵帛，具酒馔祭公。知公无孙，有孙女二人，一娶刘劝，一娶陈云，皆农夫也，且曰二孙女不拜墓己五六 年矣。因告邑宰李君都杰，请免毕元宥力役，俾专洒扫事。

嘻!享名甚高，后事何薄。谢公旧并，新墓角落。青山白云，共为萧索。巨竹拱木，如公卓荦。天长地久，其名不朽。此为蔡文，写授元有。

又为碑曰:“贵尽皆然，名存则难，故予重名不重官。”作李翰林碑，十五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