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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勿语：叶童的三次“变脸”，与梁家辉的真诚“沟通”

文摘 2024-12-21 05:30 安徽

文 | MsGenius4ever

来源 | 微博

（上一篇很受欢迎，点击蓝字阅读：是时候正确看待琼瑶了）

“其实，片中从未出现过第三者，她只是个影子，这是一部讲述两个人关系的电影。”

“在大约100多分钟的观影之后，如果你注意到，整部电影里，作为‘她者’的钢琴老师‘宝娜’从未在银幕上亮相，那么，这才似乎算是理解这部电影或导演兼编剧李志毅这句话的开始。”（出自《银色世界》采访）

01

《婚姻勿语》，是叶童第二次在金像奖的封后之作，然而，这在当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用李志毅自己的话说：《婚姻勿语》是一部极冒险的创作。

它几乎没有海外市场，何况，它还是出了名的小众、安静，不那么波澜壮阔，博人眼球，但这并不妨碍它的优秀。

就是这样一部安静的文艺片，在11届金像奖获得了多个提名：

最佳电影提名、最佳编剧提名、最佳女配角提名、最佳原创电影音乐提名。

但只有“最佳女主角”不仅止步于提名，它被实实在在地颁给了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叶童。

我对这部电影是特别喜爱的，因为它本来就是“特别”的作品。

关于“特别”，是的，正如很多人所说，它特别地慢节奏，但它也几乎用了前所未有的方式，极为细腻地探讨了都市男女之间的情感关系，或者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有关真正的倾听，有关什么才叫沟通，有关回归或找到自我。

谈及这些，人们总会说，“你一定要学会慢下来”，而《婚姻勿语》岂不就是这样？

在大量爵士乐的贯穿之下，它不急不躁地为你讲述着一对男女看似琐碎的生活细节，各自心思的那些百转千回。

电影一开始，可儿（叶童饰）就和她那温和有礼的丈夫兆仁（梁家辉饰）进行着再家常不过的“互动”：

叫醒服务，帮老婆找鞋子，顺路带衣服去干洗……夜晚，再聊上一些家庭未来的问题，买新房还是“投资”梦想，要不要生一个孩子……

在这对帝后级演员的演绎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都市里千万男女似乎都能在此找到一个相似的侧面。

问题是，他们似乎总是一个在说，一个在听，说的依然“毫无顾忌”，听的却已根本不再真正倾听。

于是，除了女主角本人，任何人都不太意外于那位“宝娜”的出现。

电影里，看不见的“宝娜”是兆仁的“婚外情”对象，他纠结着如何与可儿分开，然后和看似志同道合的“宝娜”一起追寻音乐的梦想。

很快，他坦白了这些，不顾可儿的歇斯底里，搬了出去。

始于这一刻，《婚姻勿语》的“特别”才真正开始吧。以往，你不难看到一些电影里，离婚的女性独立自强起来，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而她那“绝情”的前夫，要么不再占据任何菲林，要么获得了一个不那么幸福的结局，以应了，有因总有果之类的“宿命”。

而在这部电影里，故事却还是这对男女的故事而已。在两人根本纠缠不断的故事中，呈现的不过是，找回沟通的路，爱则根本就在。

02

如果将这部电影分为三部分，那它完全可以以可儿的三次发型变化为线。于是，有人说，叶童在这部电影里就像完成了三次变脸，影后毕竟名不虚传。

看过后，始知这赞美一点也不夸张：

休闲长发编成麻花辫，安分守己的少妇；

波浪卷中短发，看上去独立干练了不少，抽一根烟，就更像是什么都能放下的样子；

最后，她又续上了长发，大波浪，精致的妆，妩媚非常，此时的她一定找回了自信，懂得了自我价值，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一个人变得有吸引力。

很多人说，失去兆仁后的可儿真的变了。她是变了，在一次次形象的变化中，她逐渐开始寻找自我，学着独立生活。

但和很多电影里，女性独立自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从而拥有了新生活不同，《婚姻勿语》显得平和真实的多。

离婚后，兆仁那一系列呵护关爱以及心与心的沟通，本质上并不是因为可儿变了。

因为很多细节都可以告诉我们，可儿还是那个可儿，她依然带着敏感和渴望依赖。

比如她剪短长发后的第一次出场，那是为了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还给兆仁，自从相遇，到递上协议书，再到签字结束，交谈几句……

她不知变换了多少个眼神和表情，但透着的内容，却和嘴里说的不一样。

她的形象、语言都够洒脱，可她的表情不是，作为“洒脱女子”，她还不自然。

她交了一个自由派男友，演绎着“什么都可以放低”的爽朗女友，那男友信了，但兆仁不会相信。

我记得，他们在车上看似轻松地打趣；下车后，他突然折返，在车窗轻拍着她的肩，让她不要将就任何人。

他知道，可儿没有像她说的戒烟，不甘心随着男友吃素……

而在得知可儿受了委屈后，这个一直温吞的男人可以毫不犹豫地对比自己健壮太多的男人大打出手，他说：“你敢打我老婆？”并对拉劝他的可儿说：“你是站他那边还是我这边？”带着点幽默感。

但如果说这一切只是出于惯性的了解和对前妻的一点人道主义关心，那恐怕是缺少说服力的。毕竟电影中还有太多只可能出于“爱”的表现。

足够令人触动的另一个片段是，在与新男友分手后，可儿还是用轻生代替了洒脱。

病房外，那男友对兆仁说，他本以为她是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女生，但她什么都要“估”——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显然，他厌倦极了。

兆仁表示感同身受，但他只是说“可儿需要一个人好好照顾她。”

“我没有那么多爱心。”对方说罢，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但兆仁没有走，他接可儿出院，回家细心照顾，就算“严厉教育”后也没忘了喂她喝口汤，像哄孩子一样的。

他应该很明白，他口中能好好照顾可儿的人，只能是他，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03

可儿真的变了吗？本质上显然没有，她仍然脆弱得很，但兆仁愿意呵护。

不仅如此，在这前后，他们根本获得了婚姻中难得一见的畅快沟通。

或许，兆仁与耀宗（尔冬升饰）在酒吧里的一番话，更像是总结了什么。

“你有没有发现，有时你很爱一个人，却不知道怎么沟通。”耀宗很爱他的前妻，却连一封写满爱意的信件都不敢寄出。

我一直把这话当作电影的核心句之一，也可以说是这部电影想要解决的问题。

不懂得沟通，你可能会误以为不爱了，当找回了沟通的路，或许才会发现，人还是那个人，爱却没有真的过去。

电影里，当他们还是夫妻时，他们的话题总围绕着工作、买楼、生仔，分开甚至不多久后，他们反倒能像情趣相投的人那样，谈心情，谈做人，谈感情……可以谈到兆仁忘记了看电影，忘记等女友的电话。

情人节那天，他可以开心收下可儿送他的毛衣，聊天聊到几乎忘记了和女友的约定时间，要可儿催促着才肯离开，并叮嘱着有什么心事一定要记得告诉他，千万不要扮坚强。

最初他的“出走”是想要呵护那位“宝娜”，但事实却是，他更为呵护他的前妻，毕竟这样的对比充斥着大部分的电影进程。

最终，在按时为“宝娜”送去大提琴并出席她的重要活动与联系不到可儿之间，他选择让出租车去送大提琴，自己去找可儿。

面对并不存在于镜头里的“宝娜”，他解释说，这是对前妻的内疚，然而他不过是被泼了一脸凉水。

这就像“打脸”一样，他说服不了“宝娜”，也说服不了自己。

兆仁就这样分手了。有些落寞，但并不悲戚，更没有埋怨。

看不见的“宝娜”，代表着一种外在威胁，在她出现到消失的过程中，这对男女获得了换种角度的思考空间；卸掉了身份（名份）的包袱，他们有了重新沟通的路。

人和人总有沟通的困难，有时，身份框限着人的感情和交往。

“老板下属就是老板下属的关系，夫妻也是一样？最自欺的就是一定要在老板面前卑屈。是你妻子，你就以丈夫的名份去爱她，为何从来不尝试以坦荡荡的心态相处，以人与人的关係去沟通？”这是李志毅导演的话。

是啊，在《婚姻勿语》里，兆仁一直是兆仁，可儿一直还是可儿，换的不过是一种状态，没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爱在这部电影里从没有被设定为逝去，是复合还是分开？

结局也远远没有展现过程来得重要——

去掉身份（名份）标签，重新回到自己，由心说话，从心沟通。

电影的结局，的确是模糊的。可儿换上了第三种形象，很自然地与兆仁谈笑风生，甚至为她介绍新女友。

我很喜欢他们的那场互动，他踩了她的脚，她趁机打了他一拳，娇嗔的，不愿失态的，他们始终与彼此一起最舒服。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兆仁看着可儿亲吻耀宗的脸颊，脸上含着笑意，却也浸着些酸楚。

可儿回头看他，也轻轻吻了他的脸颊，低声问了一句：“OK？”

你可以把这理解成一种感情逝去的安慰，或是“这并不代表一切尘埃落定”的安抚，但最后定格的画面，她低头不语，脸上并没有愉悦和释怀。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这也是某种意味的传送，以至于我逼迫好几位朋友一定要看这部电影，然后告诉我这最后一格画面在他们心中的感受。

显然未有什么统一结果，但或许，这就是这部电影的意义，它留给你的就是这样一个让你一直咀嚼，不能放下的细微表情。

这也是叶童的厉害之处吧，她有能力让你揣摩她任何一秒的表情换移，让你不一下子看透，但想要琢磨……一直琢磨下去。

记得电影里，可儿轻生后出院的那个晚上，兆仁留下陪她，她想要一点温暖，硬是躲进了他的被子里。

他就这么抱着她，可儿问：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他的回答是：“不知道，有些事，弄清楚了就没意思了。”

是啊，有些事，弄清楚，就没意思了。

（本文纯属个人看法和感受）

作者：MsGenius4ever

来源：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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