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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的一天,我找人在家里给母亲输液。输的是一个多月前母亲出院时开的营养心脏的中药制剂。 我看护着母亲。输液不到五分钟,母亲说冷。我给母亲加盖了棉被,但她还说冷,而且冷的打颤,并伴有呼吸急促和心率加速症状。 母亲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我感觉不对劲,凭直觉认为这应该与输液有关,就急忙把滴流关了。 给医生打电话,医生一听,让马上停止输液。我说:“已经停了。这是什么原因?”医生含糊地说:“那次进的药换了批号,可能是输液反应,前段时间病房也有人出现了这种情况。”接着医生又说:“把没开封的药拿回来退了吧”。 一个多小时后,母亲恢复了正常。这次“事件”有惊无险,但也吓了我一身冷汗。 我心里有点儿怨气,却不敢和医生发作。我必须得忍着,因为母亲离不开医院。 报载:在湖北省通山县孟垅村,有一个叫孟阿香的老人,她生育了三个“先天性智障”的儿子。1997年丈夫去世后,照顾三个儿子的重担就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肩上。那时,她已年逾七十。 她常说:“我可不能死,我死了,我的儿子怎么办?”因为这种牵挂、这种不舍,此后,她独自照顾三个儿子二十多年。 2018年初,92岁的孟阿香老人耗尽了全部的心血,无奈地走了——她是睁着眼睛离开的这个世界。 当人们帮着料理后事时,在她家的阁楼上发现了六个大木缸,每个缸里都装着满满的稻谷,共有一千多斤。 原来,早在多年前,孟阿香就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会撒手人寰,而三个“傻”儿子是她最大的牵挂。于是就开始默默地给儿子们“囤积粮食”,直到90岁时,她还坚持耕种家里的两亩多地,而自己却只吃野菜和地瓜干,将省出来的稻谷一点儿一点儿装进大缸。 这段文字感动得我心潮起伏,彻夜难眠。人一旦成了母亲,就永远地戴上了情感的枷锁。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牵挂亘古绵长,它不因季节而更替,不因名利而沉浮。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孟阿香的故事使我更加懂得了陪伴老人不仅仅是照料好老人的生活,还应想办法调动老人自身的积极性、主动性,挖掘老人内在的潜力,使老人有责任感、使命感和价值感,增强她的自信。懂得了这个道理后,在做家务活的时候,我就装做不会的样子而向母亲请教;陪母亲唠嗑时,我表扬她,夸奖她,崇拜她;还经常说:“老娘,我离不开你,离开你我没意思,你得陪着我……”。 2018年春,有一天推母亲出去时忘了关家里阳光房的门。回到家,发现有觅食的鸟在阳光房里东撞西撞。我关上门,经过一番周折,捉到了一只麻雀。它并不好看,满身土灰色,小米粒大的眼睛圆圆地瞪着我,充满了仇恨和恐惧。 我把鸟放到母亲手上,鸟一挣扎,吓了她一跳。母亲问我这是什么,我说捉到了一只鸟。我拽着鸟的腿,让母亲摸鸟的羽毛。母亲抚摸着羽毛,怜悯地说:“放了它吧,窝里还有小鸟”。 我小的时候,总愿意掏鸟窝,还经常用弹弓打鸟。母亲多次告诫我“不要残害生灵”,但那时我并不听话。现在,我早已有了怜悯之心,今日捉鸟,只是想让母亲摸摸鸟的羽毛。 听了母亲的话,我出了阳光房,将鸟向空中高高一抛,同时说:“老娘救你,飞吧!”那鸟像箭一样斜着射向天空,还惊魂未定或是侥幸逃生地啾啾叫了几声,我不知道那叫声是抱怨还是感激。当鸟的背影消失在天空中的时候,我有一种释怀的感觉。 回到母亲身边,我说:“已经把鸟儿放了。”母亲微笑地点着头说:“你是个善良的人,妈放心了”。 2019年夏,为了照几张相,我给母亲订做了一件暗红色的旗袍。母亲问:“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说:“不知道。”母亲说:“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我说:“不是我买的,是你学生送的。”母亲问:“哪个学生送的?”我说:“就是老和你打招呼的那个。”母亲很感激地说:“学生想着我,咱得谢谢他。” 刚给母亲穿这件衣服时,我问:“这衣服叫什么名?”她说:“不知道。”我说:“叫太后服。” 后来,每次给母亲穿这件衣服时,我都会问:“你穿的是什么?”她有的时候笑着说:“太后服”,有的时候茫然地说:“不知道”。当母亲说不知道的时候,我就说:“太——太——”,她一下就想起来了,说:“太后服。”说完就哈哈地笑,仿佛穿上了太后服她就成了太后。 本来只是为了照几张相,没想到母亲每次出去都愿意穿这件衣服。时间长了,袖口已磨得毛了边。开始的时候,我两只手解和系旗袍的盘扣都挺费劲;后来,我一只手就很容易地解决这个问题了。看着轮椅上微笑的母亲,看着母亲身上变旧了的旗袍,我微微地点着头,感觉这件衣服无比的亲切。 这件普通的旗袍啊,它给母亲带来了那么多的快乐!母亲的快乐,柔然地使我感到欣慰。 2019年8月16日,那天下午到医院买了点药。推母亲回家的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我赶紧到路边的小商店买了把老式的伞,这把伞够大,撑开的直径有一米三。上了河堤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雨突然就大了。我只能把伞放低,伞遮住了母亲,遮住了轮椅。我只能挨浇了,雨伞淌下的水还正好拉拉到我胸前的衣服上。雨只抽风似的下了一阵儿,当我们快到家的时候,天又晴了。这时,那只熟悉的已经长大了的小羊,正站在路边的水泥台上好奇地注视着我们。母亲看着羊对我说:“它和你一样,都浇湿了。”说完就有些无奈地笑。我一高兴,就让母亲用力地举着伞,留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 母亲的鞋和小腿都淋湿了。回到家,我给母亲脱了鞋换了裤子,就赶紧剁了点姜,冲了碗红糖水让她喝,同时又用热水给她泡脚。母亲年纪太大了,恐怕承受不了这点凉。内外夹击,一出汗,这点凉就解了。 很早以前,我们有一家三世同堂的邻居。春末夏初的一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他家八十多岁的爷爷掉进了旱厕的茅坑里。好在发现及时,老人被救了上来。但他的家人不知该怎么办,就急急忙忙用管子接上自来水给老人冲洗。当时老人冷得打颤,身体都缩成了一个团儿。第二天,老人病倒了,第三天,老人就去世了。现在想来,老人应该是被冷水击着了,寒气入内没表出来所致。 母亲泡脚的时候,她发现我还没换衣服,就急着说:“你快把湿衣服脱了,自俩一起烫脚。”母亲的这么一句话,令我全身都感到了温暖,也驱散了我身上的那点寒。 2020年5月下旬的一天,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暖暖的阳光柔和地照着大地。苏子河的水欢快地流淌着,微风徐徐,岸边柳树嫩绿的枝条伴着鸟的歌声婆娑起舞;轮椅压着路面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河堤路北侧的稻田都早已灌饱了水,翻过的黑土一块一块地露出水面;拖拉机不知疲倦地在稻田里绕着圈耙地,耙过的地像一幅画,有蓝天,有白云,还有倒着的开着白色槐花的远山。 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母亲居高临下地坐在轮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静静地观看默默地欣赏。夕阳爱怜地抚摸着母亲,母亲惬意的沐浴着夕阳。在柔和的光影中,我抓空儿用手机咔咔地拍下了这最美的春光。 母亲抽烟。哥姐都说让她戒烟,医生也这么建议。但最后还是没能戒掉,这和我有直接关系。 母亲是从1965年开始抽烟的,烟龄50多年了,起因是那年我未见到面的19岁的大姐因先天性心脏病没了。孩子早亡,对母亲而言,那种情感的煎熬,没有经历过谁也难以真正感受得到。好心的邻居(査婶)就劝母亲抽烟,以缓解她的精神痛苦。那时抽的烟是自卷的“老旱”。 到了晚年,母亲的烟瘾还挺大,我也就顺其自然。因心脏病的原因,都说让母亲戒烟。 我有些矛盾。戒烟对母亲身体有益,但对她精神无益。抽了50多年的烟,哪能说戒就戒?我也想让她戒烟,但我承受不了她和我要烟时的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综合考量,我还是让她抽烟,只是控制一下数量而已。 也出现过意外。母亲有些糊涂了之后,有一天,我给她点了一支烟之后,就到厨房做饭。当我回到卧室时,意外地发现床上的褥子已烧了巴掌那么大一块。这吓了我一跳,此后就不敢让她独自抽烟了。 母亲要烟时,我就点一支,让她抽两口,过过瘾。剩下的,我抽。 有时,母亲抽完第二口,就咬着烟不松,使劲地再抽一大口。之后像变戏法一样,将烟雾缓缓地从鼻孔散出……这时我说:“得劲儿没?”她很满足地点着头说:“得劲儿啦。”母亲得劲儿,我就得劲儿。 2021年9月13日深夜,我搂着母亲睡觉时,感觉腿上碰到了带有温度的粘稠状的东西,同时也闻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 我知道母亲又大便失禁了,就赶紧起来,先将自己腿上沾着的大便简单处理一下。母亲也感到了异常,她就伸手去抓,抓到了大便,就问:“这是什么?”我说:“你拉稀屎啦。”她可能是不信,就把手放到鼻子那闻,又蹭到了脸上……给母亲身上擦净,撤了卫生防护垫,看到被子和褥子上也都蹭上了大便。我把母亲抱到轮椅上,换了被褥,再把她抱到床上安顿好,之后在卫生间把被褥上的屎刷掉。被罩褥单能洗,而被褥只能在洗衣机里浸泡和甩干。 当我把这些事儿做完的时候,院子里关在笼中的几只大公鸡轮番地鸣叫。我深受鼓舞,感觉这种声音能驱走黑暗唤来光明。 2021年10月初,母亲愈加憔悴,她呻吟着说心脏难受,喂饭也吃不下。或许母亲已感知到大限将至,那几天她多次无奈地拉着我的手说:“权,妈快不行了。”其实,我也知道母亲的时间不多了,但在这最后的阶段,我还得给她希望。我就对母亲说:“老娘,我问你个事儿。”她强打精神地说:“啥事儿?”我说:“你是不是从小时就信上帝?”她努力地睁开眼睛说:“是”。我说:“我说上帝怎么赐福与你呢。”接着我继续说:“上帝让你活100岁,等你100岁的时候,上帝就会派穿着白衣服长着翅膀的人来接你”,我的话还没说完,母亲抢话说:“那是天使。”我说:“你得活到100岁,要不然的话,当天使来接你的时候,找不到你怎么办呢?”母亲就点着头说:“我得活到100岁,我得活到100岁。” 母亲突然又想起了二哥。她说:“他上哪了?他怎么不回来呢?我想他呀。”我的心里瞬间翻江倒海,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当初,二哥对母亲最好,家里的活干得最多,在外面吃啥好吃的都想着妈……可二哥已离开十七年啦。十七年的时间,母亲的丧子之痛一直没好。谁又能理解母亲那日日夜夜的牵挂和分分秒秒的煎熬?唉,如果二哥活着,那该多好。 我冷静了一下,知道母亲又糊涂了。就试着说:“他不是出国了吗?”母亲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说:“前几天刚打了电话,他说明年就回来。”母亲点点头。或许是觉得时间太长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我急忙改口说:“也许今年年底就能回来。”我不敢再提二哥的事儿,就急忙转移话题,扶母亲躺下,伸手给她挠刺挠。 光靠精神疗法是不行的。我送母亲到医院,用了四天营养心脏的药,还给她输了400cc血,但母亲的身体状况却出乎意料地未见好转。接着又输了三天的“欣康”,仍然是没有疗效。 从医院出来,在马路边遇到了我的一个同学,唠了一会儿嗑。他礼貌地和母亲打招呼,但母亲听不到。我跟母亲说:“他是你的学生,向你问好呢。”母亲就很努力地要和他握手,但手刚抬起一点又擎不住地垂下了;她的唇动了动,发出了只有我能辨清的声音:“谢——谢!” 回家的路上,我告诉母亲:“你的这个学生都当县长啦!真是名师出高徒哇。”回到家,母亲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自言自语:“我的学生当县长了,我的学生当县长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母亲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微笑。 2021年秋末冬初,这是一个叶子尽落的季节,东北漫长而寒冷的冬天即将到来。据报载:受“拉尼娜”现象影响,我国将有强降温、强降雪的极寒天气,今年冬天可能是60年来最冷的寒冬。“拉尼娜”还没来,冥冥中我预感这个冬天对我而言,注定要翻江倒海起波澜。 今冬第一场雪其实是雨夹雪,它来得很猛,匆匆忙忙杂乱无章地刷刷下着。树木被冻雪压弯了头,冷不丁就发出喀嚓喀嚓折枝断干的声响,它打破苏子河的宁静,也惊吓着了路上独自匆匆归家的行人。大地被淋湿冻结,苏子河的水缓缓地流淌,默默地融化着冰冷的雪片,河的南边已结了冰。 早上已生了火,屋里暖暖的。快到中午的时候,母亲有些精神,她坐在床上拉着我的手,睁大眼睛看着我,平静地说:“权啊,我要走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说:“你要上哪?”母亲说:“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之后就永远不能回来了。”我不舍地说:“老娘,老天保佑你,你不能走,你还得陪着我呢。”母亲无奈地说:“妈也不想走,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但不走不行啦。”我强忍着,泪没溢出。母亲慈爱地用那双我熟悉的眼睛仔细地端详我,端详我,她枯干的眼睛里闪着一点晶莹的亮光。母亲含泪却面带微笑、缓慢而清晰地对我说:“上帝会赐福与你”。说的时候,她用右手食指指着我,还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我愣愣地看着母亲,母亲安慰我说:“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我缓过神来,说:“那你做孩子,我当老娘。”母亲点着头伸手抚摸我的脸,深情地说:“你是妈的好儿子,妈谢谢你。妈走了之后,你要注意保重身体,好好生活。”我惊愕地看着母亲,母亲也在深情地看着我,仿佛永远也看不够地要把我装在心里。母亲那充满无奈和不舍的目光,瞬间凝固,雕像般的永远在我心中珍藏。我无语凝噎,情感的闸门再也关不住了,紧紧抱住了母亲,抱住了母亲…… 天气越来越寒冷。母亲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各器官的功能都频临衰竭。医生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眼巴巴地看着可怜的母亲,我无能为力,束手无策。声声的叹息,这是怎样的无奈呀。 有人说“母亲是一只船,载着我的期待和梦幻;母亲是一盏灯,给我光明和温暖。山,没有母亲的爱高;海,没有母亲的爱深;天,没有母亲的爱广阔;地,没有母亲的爱包容;云朵,没有母亲的爱洁白;花朵,没有母亲的爱灿烂……”这些溢美之词,我不会说,更不会写。我只知道母亲养育了我,在母亲心中,我的需求胜似她的需求;我不知道母亲是否为我操碎了心,只知道她还没老就白了头;我不知道母亲有多辛苦,只知道为了家她累弯了腰;我不知道母亲是否挨过饿,只知道好吃的她都紧着我……母亲也有喜悦,那就是看到我成长、看到我进步、看到我快乐、看到我取得成绩的时候。 我嘴笨笔拙,不会讴歌母亲的伟大,只是想对母爱回馈一点报答。这一点报答也不仅仅是为了母亲,这是我情感的自由宣泄,这是为我飘荡的灵魂找到一个安稳的家。 当母亲亲我的时候,当母亲抚摸我的时候,当母亲给我挠背的时候,当母亲搂着我的时候,当母亲睡觉打呼噜的时候,当母亲大口吃饭的时候,当母亲往脸上擦雪花膏的时候,当母亲由衷地哈哈大笑的时候,当我喊母亲她大声答应的时候,当母亲亲切地喊我乳名的时候,当每个奢望实现的目标变成途中驿站的时候,当母亲一次次顽强地挣脱死神又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由衷地感受到沐浴春风的惬意、亲情交融的温暖、有妈妈真好的幸福。 母亲啊,你是我的地,也是我的天,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你就是那玉米秧,而我是一夏帯秋长在你身上的玉米棒。现如今,我束手无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你日复一日地枯黄。 我知道和母亲在一起的时日不多了。失去了母亲,谁还能给我挠背?谁还能给我讲故事?谁还能亲切地喊我乳名?谁还能整日地牵挂我?我上哪能找到温暖喷香的怀抱?母亲啊,你别离开我,我舍不得你离开。我知道,你也不舍得离开我。 其实我很矛盾:我不忍,同时又不舍。母亲啊,你已看不见我了,所以总是摸我;你也听不见我对你的呼唤了,所以总是喊我;你脉搏微弱,只能咽一点儿流食,已没有了翻身抬手的力量。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我以前经常说:“老娘,我离不开你,离开你我没意思,你得陪着我。”于是,为了使我有妈,你忍着病痛之苦,艰难地熬过每一个夜晚,为了让我有娘,你拖着羸弱之身,强打精神挨过每一个白天。母亲啊,我不会让你孤独,我就守在你的身边。 窗外大雪纷纷,母亲瘦骨嶙峋。我抚摸母亲的脸,用手指梳母亲的头,还给母亲挠痒痒;我把着母亲的手摸我的脸,摸我的头;母亲吃力地睁开眼睛、用力地睁大眼睛,她在寻我,但却看不见面前的我;我大声地呼唤“娘,老娘”,母亲什么也听不见;我把脸轻轻地贴着母亲的嘴,感受到她的唇在微微地动,知道母亲还在亲我。母亲的生命已接近枯竭,但仍一滴一滴地渗出浓浓的舔犊之情!我想象、感受、体味母亲看不见、听不着的感觉,无奈的泪水在心中默默地流淌。我只能用抚摸和亲的方式传递情感的信息,让母亲感受亲情的阳光。母亲啊,在你弥留之际,我们共同感受着亲情交融的温暖,这也是骨肉即将分离碎肝断肠难以言说的凄凉。母亲啊,原谅我吧,这些年我竭尽全力地挽留你,本想让你幸福,可结果却是让你受了这么多的折磨。我不忍再让你受罪,但我更是不舍,我实在是舍不得呀! 燃烧着的太阳正慢慢地融入遥远的地平线。那眷恋的光芒,是母亲放不下的牵挂,是母亲没说完的嘱托,是母亲渐行渐远不舍地挥着手的遥望……我不觉地伸长了脖子,留不住地眺望,眺望,望着那母爱之光缓缓地下落,缓缓地落下。 2021年的第二场大雪正鹅毛般紧紧地下着。四顾茫然,我的心被无奈给揉碎了。不忍与不舍,在失控的情感中纠结。(待续)
作者简介:陈权,辽宁省新宾县人,早年做过专职律师,后在财政部门工作。不懂文学,此前亦无任何作品。在与老娘朝夕相伴的日子里,常被情感的波涛淹没。因情感的趋使,对“孝道”这一传统的话题悟出了暂新的认知。情蓄于内不得不发,于是,拿起了陌生的笔……
经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发起,继《秫秫》(已出版)《青草湖》(已出版)《孤山泉》(2024年9月份出版)三书后,受到了全国及国外广大华籍、华侨文学创作者的高度评价,应广大文友要求,根据近日收到的大量优秀闪小说、小小说、诗歌和散文实际情况,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拟将编著第四套文集《高粱红了》一书,由中国科学文化出版社出版,国际书号。 《高粱红了》一书依旧延袭《秫秫》《青草湖》《孤山泉》模式,分闪小说卷、小小说卷、诗歌卷、散文卷;文章内容要求具有家国情怀,反映现实,体现真善美,杜绝错别字。 有作品入书的老师,篇数不限,请直接发文给主编,主编审核通过后,即可入书,入书文章要求原创(不需首发),每段空两字格,50字内作者简介。 入书作者需按文章所占页码购买书,每页码一本书,每本书80元。 出书费用欠缺部分、快递费,在没有单位及个人赞助情况下,由笔嘴书屋出资。 收稿期限:即日起至2024年10月底,2025年元月1日前出版。第三届“红高粱杯”
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
征文大赛启事
高密东北乡历来为一块文化沃土,先有莫言长小说为国争光,后有闪小说蓬勃发展,继中寓闪小说专业委会批准了山东省高密市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并挂牌在笔嘴书屋后,高密市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在高密市东北乡社区政府领导的大力支持下,批准成立了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相继已举办了二届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征文大赛,举办了四届笔嘴书屋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征文大赛,为继续弘扬红高粱文化,经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中寓闪学会闪小说研究会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研究,决定举办第三届“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征文大赛。
一、征文日期
2024年8 月 1日至2024年12 月 31日。2025年1 月30日公布评奖结果。
二、作品体裁等
①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
②作品必须原创首发,拒绝在其他微信公众平台上刊发过的作品。
③参赛作品不限次数和篇数,不限体裁和题材。
④本届大赛总评委不参赛,赛期所刊文为“支持贴”。
⑤本届“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崇尚正能量、野性(蓬蓬勃勃生命力)、独特性。
三、收稿方式
①高密市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主任、《红高粱文学》总编栾加合。收稿微信号:13563632167
②参赛作品刊发《红高粱文学》公刊号,参赛稿在评选结果前一律不修改,刊发即代表入围。
四、评分
①主观分:评委在50—60区段为每篇作品打分。
②客观分:即四个人气分,每第一名为10分,第11名为0.9分,计分到第19名,即0.1分。包括①投稿数量②打赏额③阅读量④留言量。
③主客观分数相加,决出比赛名次。
五、奖项待遇
一等奖4名(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各一名)。纸质证书。名家著作一本。作品向全国及国外报刊推荐。特邀参加拟于2025年5月份召开举办的“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获奖者笔会,会址为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
二等奖8名(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各二名)。纸质证书。名家著作一本。作品向全国及国外报刊推荐。特邀参加拟于2025年5月份召开举办的“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获奖者笔会,会址为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
三等奖12名(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各三名)。纸质证书。名家著作一本。作品向全国及国外报刊推荐。特邀参加拟于2025年5月份召开举办的“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获奖者笔会,会址为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
优秀奖16名
有纸质证书,奖名家著作一本。优秀编辑奖4名。有纸质证书,奖名家著作一本,并邀请参加颁奖大会。
六、其他事项:打赏额的一半作为稿费发给作者,单篇不满十元的除外;参赛稿一旦投出,不再改动,单篇阅读量达不到50的、打赏不足十元的无参评资格。
七、颁奖典礼
邀请组委会成员、所有获奖者和高密市文化界名流,在山东高密东北乡笔嘴书屋颁奖。议程如下:
①召开一至二人的新锐闪小说作家研讨会。
②游览莫言旧居、莫言文学馆、红高粱影视基地、红高粱文化大院、刘铁飞美术馆、红高粱抗战纪念馆、青农湾。③举行“红高粱闪小说笔会”,研讨与会人员纸质打印(并电子版)闪小说、诗歌、散文等六篇(首)文学作品。④所邀请入会人员、获奖人员,除来返路费、食宿自理外,到达高密东北乡颁奖、研讨会、游览、笔会活动期间,活动费用由高密市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高密市东北乡社区作家协会、高密市东北乡笔嘴书屋承担,包括一顿集体会餐。
八、组委会
中国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
高密市东北乡文联
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
九、顾问
王若冰(旅澳作家、某著名海外刊物总编)
余清平(主编/作家)
娃娃(新加坡文化艺术协会副秘书长)
毛维杰(莫言文学馆馆长)
王玉清/李大伟/丁元忠(高密市东北乡作协顾问)
十、总评委
栾加合(中寓闪小说专业委员会高密东北乡创作基地主任/《红高粱文学》总编/高密东北乡作协常务主席。)
十一、评委:
李立军《荷花淀闪小说》总编
王利(高密市十九届人大代表/高密东北乡作协副主席。)郭星月(高密东北乡社区作协秘书长)
东方/范宝林/王炳华/林殿波(作家)/李景林(作家)/张田勤(高密东北乡作协副主席/红高粱文学主编)
赞助单位:高密市东北乡笔嘴书屋
欢迎其他赞助单位加入,奖金、奖品视赞助单位赞助增加。
第三届“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征文大赛组委会
2024年7 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