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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夏天还有秋天,都带着情感恋恋不舍地排着队走啦。浩瀚的苍穹寒风渐紧,苍茫的大地阴气升腾,10月末那场铺天盖地折枝断干的大雪,宣告了冬天的袭来。这是我生命中最寒冷而无奈的冬天,它冰封了我与母亲亲情交融的温暖,终结了我与母亲朝夕相伴的时代。2021年11月29日13时40分,母亲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在温暖家里,在熟悉的床上,在我像平常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并“娘,老娘”深情地呼唤着的时候,闭上了眼、合拢了嘴,安详得像睡着了似的溘然长逝。当时大哥也在身边,真就应了“二子送终”的谶语。 茫茫苍穹,入冬以来的第三场暴风雪正天旋地转地下着。我方寸已乱,思绪一片空白,分不清东南西北,分不清白天夜晚,分不清天上人间…… 游蜂近百年,离网登天国。按母亲的嘱托,丧事从简:没有花圈花篮,没有纸牛纸马,没有披麻戴孝,没有磕头鞠躬,没有烧纸上供,没有吹喇叭,没有哭九肠……但是,我不忍让母亲在院儿中——那里空旷又寒冷;我也不愿让母亲在客厅——那里白天杂乱晚上孤单;我得让母亲在卧室——这才是母亲最留恋的地方。我们默默地陪伴着、珍惜着,这是和母亲在一起最后的三天!三天之后,母亲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留给我的,是难以言说的无奈和水滴石穿的缅怀。 《圣经》在灵柩前守护着母亲;天使化作洁白的鲜花为母亲引路;牧师和唱诗班的“弟兄姊妹”用祝福和赞美的歌声为母亲送行。 狂风不再肆虐,暴雪也停止了撒野,大地肃穆地裹着一色的素服。火化前,我含泪揭开了盖布,最后一次亲了母亲的左脸——右脸——脑门——下巴,还轻轻咬了咬母亲的鼻子。多想母亲再亲我一口,可是母亲却不能了;我握着母亲的手,那亲切而熟悉的手没有僵硬,仍柔软如初,只是不再摸我……以前是享受着亲情交融的温暖,而此刻是忍受着生死离别的心酸。“人活七十古来稀”,母亲已九十五岁,我应该知足了;“若不撇开终为苦”的道理我也是懂得的。但我与母亲早已融为一体了,在骨肉分离之时,在碎肝断肠之刻,任何理性的思考都是不堪一击的。 母亲走了,母亲带着无奈,带着牵挂,带着不舍地走了……高温电炉的那扇无情的小门,永远残酷地屏蔽了我与母亲亲情交融的目光。 母亲啊,我那可怜可亲的母亲!我今生再也看不见你了——你也看不见我。但我们的牵挂,我们“下辈子还在一起”的承诺,就像上帝与诺亚立的约——那七彩的天虹啊,永不褪色。 苍天啊,你见证过我和母亲的拉勾!大地啊,我怎么就没能留住母亲?哪怕一年、两年…… 冻冰的苏子河明年春天还会融化,可远行的母亲今生再也不能回来。别了,母亲。能别吗?睁开眼睛,东南西北寻不到母亲;闭上眼睛,四面八方哪都是老娘。母亲并没走,她慈爱的眼神,她深情的呼唤,她喷香的怀抱,她自然而然的举手投足,她发自内心的音容笑貌,她爱怜地亲我抚摸我的那种美妙的感觉以及我们俩一系列深情的往事,永远固化在我的记忆中,飘荡于我的梦幻里。“有的人死了,她还活着。”我的心装得满满的,又像是被掏得空空的。多想时光重来,再真真切切地轮回一次亲情交融的地久天长! 对于母亲的离去,我没有断肠的痛苦,没有悔恨的自责,没有永别的悲哀,只是感受到萧瑟的苍凉和空旷的失落。这是物是人非的无奈,这是人去心空的惆怅。此情此景,我在十几年前就通过梦境体验过多次了,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是一个必将到来也必须接受的结果。但现在,以前感觉对母亲的那些好,都随风飘散,而对母亲的那些不妥当(草率地用了两片扑热息痛导致她大失血,侥幸地没在床上安装护栏导致她受伤,愚钝地没能破解她饿而不吃的问题,以及因为晒毛巾被而导致她提前卧床……)如海啸般将我淹没。我那看似牢固的理性的护堤,瞬间被失控的情感的波涛泛滥得天翻地覆。 夕阳西下,荒山一冢。母亲在里面,我在外面。咫尺之近,天地之遥。暮鸦声声,归路迢迢。阴隔阳阻,身单影孤。此去经年,梦绕魂牵。 我多想:远行的,一半儿是母亲,另一半儿是我;留下的,一半儿是我,另一半儿是母亲。这样,在里面,不孤单;在外面,不寂寞。 宇浩宙瀚,天苍地茫。天行健,地势坤,日月昭彰。红尘滚滚,来熙去攘。来为客,去是归,人间道场。海市蜃楼迷人眼,千古荣枯转瞬间。悲欢离合皆有故,生老病死都是缘。凭天命,尽人事,顺自然,心得安。 我们对有些东西总是想得到和拥有,但失去才是必然的。这么简单的现象往往被熟视无睹,因而就生出了那么多的苦。 我凝望着深邃的夜空,看到那满天的、明亮的、闪烁的星星,就感觉那是熟悉的、亲切的、慈爱的、正牵挂着我、注视着我的母亲的眼睛!情不能已,涌出《思念》: 民间有个习俗——上坟。以前我也多次上过坟,每次上坟的时候,都是在一种神秘的氛围中,虔诚地带着怀念带着追思。但并不知道上坟的意义是什么。 我曾请教过一位传统文化的老师。他告诉我:“上坟是尽孝的一种方式。”我问:“人都没了,还能尽孝吗?”他说:“烧纸、上供、送花等等,这是给已故的老人送钱、送物,能让他们在“那边”生活得更好。这不仅是尽孝,还能让他们保佑庇护我们,否则的话,我们就不走运。”针对这种说法,我是既怀疑又无以辩驳。 2022年农历十月初一,这天是传统的“寒衣节”,也是母亲离开后的第一个“寒衣节”。我回到老房子,一进屋,心里咯噔一下,恍惚地感觉-母亲还躺在床上。仔细看了看,床上空空,我心也空空。我含着泪把母亲的衣服整理了一遍,挑选了两大包棉衣拿到了坟地。烧完纸,就一件一件地烧衣服。烧每一件衣服的时候,我的眼前都能浮现出母亲穿这件衣服的情景。在烧的过程中,我有些不舍,感觉哪件衣服都亲切,都有母亲的气息,都有我们的故事,就犹豫了。但又想:天冷啦,母亲可能还等着穿呢。我忍着一种无奈,恋恋不舍地把衣服都烧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渐渐地从思念悲伤的情绪中拔了出来。 母亲离开之后,我一看到她的衣服,就睹物思人。想起母亲,就失落悲伤。而烧了衣服之后,看到母亲遗物的机会少了,悲伤也就少了,渐渐地就能正常生活了。 老人的遗物,最多的就是衣服。这些衣服既不宜久留,又不忍丢弃。而“寒衣节”,恰恰给我们找到了处置这些衣物最好的方式和最好的理由。 但烧纸、献花、上供等等,这与烧衣服不同。因为纸和花及贡品不是遗物,这些东西都是为了上坟而买的。其意义又何在呢? 回想自己的经历与感受,我觉得对已故的亲人有一种思念,这种思念一点一点在心中积累,积累到一定程度,内心就承受不了。而通过上坟,这种思念的情感就有了承接的载体。或许这才是上坟的意义所在吧。 每年上坟的时间是:春节——清明——农历七月十五——农历十月初一,间隔的时间基本相同。这是对思念已故亲人的情感释放在时间上的合理安排,绝非偶然。 我大吃一惊:先人真是用心良苦啊!而之前的我,却稀里巴嘟自以为是地把这看成了迷信。 我终于对上坟有了自己的认知:上坟不仅仅是为了已故的亲人,更是为了我们活着的人能够正常地生活呀。 苏子河早已醒了,它融化了一冬的束缚,精神抖擞地奔向了大海的方向;岸边垂柳柔嫩的枝条像仙女的纱裙,引得微风飘来荡去如痴如醉;灵动的鸟儿穿梭于枝头,追逐戏耍着交响出既熟悉又听不懂的古老歌谣;砬子头上一墩墩的达子香晃动着粉红色的小旗,呀!还有观众,那是阳坡山脚下密密麻麻亭亭玉立正抬头仰望的点点黄花;大地里沉睡了一冬天的种子都睁开了童稚的眼睛,正卯着劲儿地从土里往出钻;带着泥土气息的暖风,温柔地吹去了人们身上的冬衣;放眼望去,在远处,在天地间,一个老人引着两个孩子,正弯腰挖田里的什么菜。这一切都提醒我:盎然着勃勃生机的春天正在深情地向我呼唤。 巍峨的高山承载着千年的积雪,沧桑的大地奔流着古老的江河。每个人心中都有道义之责和理想之舟,天生其才必有用。做为人之子,我尽全力践行了孝道,实现了当初设定的“油干灯灭”的目标。当母亲闭上眼、合拢嘴的瞬间,我有娘的时代在眷恋和无奈中永远地落下了帷幕。人生本过客,不应太纠结,母亲在远行前也嘱咐过我“保重身体,好好生活”。经过一年多的忙碌和调整,我终于挣脱了情感年轮的层层束缚与纠缠,新的时代即将开启。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在和母亲相互陪伴过程中,不论是幸福还是忧伤,不论是欢乐还是哀愁,不论是希望还是失望,都为我积累了宝贵的精神财富。母亲希望我“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并给了我勇气,给了我力量,给了我坚强。我虽已奔花甲之年,但心中仍然像年轻时一样澎湃着难以抑制的激情。天地转,光阴逝,时不我待。现在,马上,我要顺时代之大潮,向着心灵渴望已久的彼岸,乘风破浪,扬帆远航! 我们做任何事,不仅要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任何理论的精髓,都是使复杂的问题简单化,简单的问题可行化。只有深入实践,才能检验理论,才可能创造理论。也只有在正确理论的指导下,实践才能有条不紊,才可能事半功倍。理论离开实践,是无源之水;实践离开理论,是盲人摸象。只有理论和实践的紧密结合,才能达到“知行合一”、“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境界。 有首唱响华夏、经久不衰的歌,歌词感人,朗朗上口,曲调界优美,绕梁不绝。它唱出了老人实实在在的精神需求,唱出了老人日思夜想的灵魂渴望。 通过改革开放,我们的物质生活逐步改善了。近年来,国家加大了扶贫力度,农村温饱问题也基本解决。但我们的老人,尤其是不能自理的老人,因种种原因,他们在精神上却更加孤独寂寞了。 有一种现象:很多老人养宠物狗。有的老人称它为“儿子”,有的老人当它为“姑娘”,还给它穿漂亮的衣服、鞋子,定期给它洗澡,每天给它买好吃的;甚至有的老人省吃俭用也要养宠物狗。这种现象是不是不可思议?可它却真实而普遍的存在着。 老人社会活动少了,甚至没有了社会活动。若子女很少回家陪伴,老人往往就长久地孤独寂寞。而宠物狗略通人性,可以长久不离左右地陪伴老人,能给老人带来一些快乐,缓解老人的孤独寂寞。这既是很多老人养宠物狗的原因,也是他们无奈的选择。 老人养宠物狗无可厚非,但这反映出他们因缺少关爱而孤独寂寞的心理状态。 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我们传统的家庭生活模式逐渐发生了空前的变化,那就是数量庞大的老人空巢而居。 以前,在农村经常能看到四世同堂的温情,但如今却难得一见。那时,农民在家种地,工人在工厂上班,几代人共同生活,其乐融融。后来农民和下岗工人外出打工,开始时,外出务工主要以中青年男性为主,老人、妇女和孩子看家守地。近年,打工族携妻带子外出已成趋势,只有老人在家留守,成为空巢老人。外出务工的子女们忙于生计,一年难得回一次家,有的甚至几年都没回过一次家。留守老人只能围着自己的空巢打转转,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在孤独寂寞中,生活无人照料,情感得不到倾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的老人最后无奈地与他们的子女永远地不告而别。 近年,媒体报道的老人在家孤独地离世,直到尸体发出腐烂的气味才被邻居发现的事例也不少。 常回家看看,这是能自理老人的需求,而不能自理的老人,尤其是不能自理的孤单老人,他们不仅需要子女常回家看看,更需要子女的陪伴。如果没有子女的陪伴,他们往往就生活在孤独寂寞的世界里,生活在冷酷无情的地狱中…… 为什么幼小的孩子能被父母呵护着快乐地成长,而一些不能自理的老人就得孤独寂寞地躺在床上? 陪伴,不仅仅是陪着老人,而是在一种亲密、融洽、温暖的氛围中使老人感受到亲情。 陪伴,就是和老人在一起,陪老人唠嗑,和老人做伴,照料老人的生活,慰藉老人的精神。陪伴,决不是找点儿时间、找点儿空闲能做到的;陪伴,是驱散老人孤独寂寞的开心果,是照亮老人幸福生活的孔明灯;陪伴,不仅是老人的需求,也是子女的责任、子女的义务。 仅仅靠责任、义务,这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责任、义务这都是负担,是源自外部的压力,是不得不做的事。既然是这样,那除了应付,还能有什么?陪伴好老人,靠的是内在的动力,只有内在的动力,才能迸发出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 责任、义务和“你养我小,我养你老”,这都带有等价交换的商业味道。既然是交换,就淡化了情感。没有浓浓的亲情,如何能待好老人呢? 父母对孩子有抚养教育的义务。但父母只是抚养教育孩子吗?父母是因孩子的快乐而快乐,因孩子的痛苦而忧愁。孩子长大成了子女,父母没有责任和义务了吧,但父母会牵挂子女一生。父母对孩子绝不仅仅是履责任、尽义务,还有深深的爱。 我们也一样。只有怀揣挚爱,才能心甘情愿地陪伴老人,只有怀揣挚爱,才能理解和包容老人,只有怀揣挚爱,才能陪伴好老人。挚爱,这是陪伴好老人的先决条件。 陪伴,我思考多年,至今也没有找到理想的答案。因为各自的情况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都难,不仅客观难,主观也难。要克服这种难,首先得克服主观上的难,只有克服了主观上的难,才能克服客观上的难。克服多一点的难,就能增加多一点的陪伴;增加多一点的陪伴,就能让老人感受多一点的温暖;老人感受多一点的温暖,子女将来就少一点的遗憾。人的能力有大小,条件也不一样,我们应努力做好的,就是尽量满足老人当下的需求。只要我们尽心尽力了,将来就能无怨无悔。这也是我这些年追求的目标。 我们幼小时在母亲怀里三年。也正是基于此,古人讲:“守孝三年”,以示报恩。现代的人们“守孝三年”已很少见到了,但丧事隆重大操大办的还很多。其实守孝也好,大办也罢,都莫如生前陪伴。如此,老人幸福,子女心安。 有人说:“小孝是陪伴,大孝是骄傲”。其实行孝没有具体的模式,它取决于老人的需求,包括物质需求、行为需求和精神需求。而老人在不同阶段有不同的需求。老人身体尚好的时候,他们最渴望的是因子女而骄傲;老人不能自理之后,他们最需要的是子女的陪伴。所以,孝,不分大小,而取决于老人的需要。 当代语言学家季羡林在望九之年,他感到“永久的悔”便是“离开母亲。”他说:“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什么幸福,什么尊荣,都比不上待在母亲身边”。 有一位母亲,丈夫去世早,她和唯一的儿子相依为命。儿子很争气,不仅聪明,还刻苦学习,名牌大学毕业后,远走新加坡定居。那时,这位母亲逢人就讲她儿子的事儿,而且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欣慰。儿子也挂念母亲,每年都给她寄回很多钱,但几年也回不了一趟家。这位母亲年纪大了之后,生活力不从心,情感无人倾诉,她每天撕一页日历,天天盼儿归。一本儿一本儿的日历都撕完了,但儿子仍归期遥遥,后来她选择了自杀。儿子寄回的钱,她都在银行存着呢!钱,并不是万能的。现实生活中,多少人凭着给老人钱财而很自豪地认为自己是尽孝了。 父母都“望子成龙”,希望孩子能考上好大学,能到大城市工作,能远走高飞。他们认为这样不仅孩子出息了,还能引来别人羡慕的目光,但却忽视了品行教育。到了老年孤苦之时,他们才从切身感受到老无所依的悲凉。多少老人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感慨:“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把孩子培养得太‘出色’了”。 还有一位老人,两个儿子大学毕业后都不在身边。他孤苦伶仃地说:“要是两个儿子有一个成绩不好就好了……” 其实孝还是不孝,这与文凭没有关系,如果硬说有关系的话,那就是文凭越高,孝子越少。所以古人说:“寒门出孝子”。 我们都知道“寒门出孝子”这句话,但我们是否想过:为什么孝子往往出自于寒门?他们没有高文凭,也没有高地位,甚至连生活都困难。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就成了孝子了呢?追根溯源,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还守护着最本真的人性啊。 毕淑敏在《孝心无价》中说:“一生一世的事业,何必太在意几年蹉跎?”我曾经也很信服这句话。但通过长期的实践、思考和总结后,我感觉陪伴老人,也不一定就是蹉跎。因为在陪伴过程中,我们也能悟出许多在书本上和工作中学不到的人生奥妙。对于年轻人而言,天分、学识和经历同等重要。生活中的无奈、痛苦、挫折、沮丧等等,都是磨炼意志品质的良机,都是为将来成就某件事打伏笔、做铺垫,都可能成为登上高处的台阶。 风烛残年的老人需要子女,就像哺乳期的孩子需要妈妈。当初,孩子需要妈妈之时,妈妈就在身边;而老人需要子女之时,子女却已远离。不仅仅是身体远离,心也远离,甚至远离得很难想起。 老人的路,通向深秋,是越走路越窄,越走越荒凉,越走天越黑,越走越孤独。不能自理后,老人在狭小瘴气的空间里,自然的阳光被挡在了屋外,屋里的渴望也被关了门、闭了窗、拉了帘。如果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冷水煮蛙,那倒也无妨。但却偏偏晓得,又无力推开门、打开窗、拉开帘,这就是很多老人最后的悲凉。老当益壮,那是还没老时人们的一种期望。理想很丰满,而现实太骨感。老人不能自理后,如果没有子女的陪伴,谁都难免要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茫然无奈地经历一场惨不忍睹的血雨腥风。 老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老去过程中那无助的痛苦与哀愁。这种痛苦与哀愁最好的解药,就是子女的陪伴。 开始陪伴母亲时,她已病弱不堪,我以为她的时间不会很长,最多也不过几年。现在回首,蓦然吃惊地发现,泥泞坎坷的路上,我与母亲已走过了十几个春秋冬夏。那些老邻居熟悉的面孔早已见不到了,而母亲却令很多人不可思议地痛并快乐着生活在我的身旁!都说健康长寿,而母亲这么多年疾病缠身,她也长寿了。现在我懂了:子女的精心陪伴,这是老人能与病共舞安康长寿的重要条件。老人不能自理之后,其命运往往掌握在子女手中,就像子女幼小时的命运掌握在爸爸妈妈手里一样。 陪伴,不一定能解除老人的所有痛苦,但一定能提升老人的幸福指数;陪伴,不一定能拓展老人生活的宽度,但一定能延伸老人生命的长度。那些长寿的老人,身边往往有个能陪伴会陪伴的子女。 陪伴,会使子女很辛苦、很忙碌甚至很委屈,还可能影响子女的仕途和收入。但在陪伴老人的过程中,子女也能成就自我,收获欣慰和幸福。 老人不能自理之后,如果子女有条件,最好是由子女陪伴。但现实生活中,好多人工作、生活等压力都很大,整日为工作而努力,为生活而奔波,真是不具备常年累月地陪伴老人的条件。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呢?孔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孔子强调要陪伴老人,但也不反对有正当理由离开父母,若离开父母,得有“方”。我理解这里的“方”有两种含义:一是去哪里干什么要让老人知道,免得父母担心。二是对需要照料的老人得有适当地安排,比如雇保姆或送养老院等。 雇保姆或送养老院,老人能够得到照料,甚至是比较专业的照料,同时也不太影响子女的工作和生活。但由于没有亲情关系,工作人员很难有情感的投入。没有情感的投入,老人就得不到情感的满足。 雇保姆或送养老院只是基本上照料了老人的生活,可老人更需要精神的慰藉。而慰藉好老人的精神,除了身体状况尚好的老人能自娱自乐外,往往需要的是亲情,靠的是子女,这是不可替代的。 我家附近有一个养老院,2016年9月的一天,发现一个老人不见了。这个老人男性,七十八岁,小脑萎缩,有些痴呆。 院方很着急,迅速派人外出寻找,并通知了老人的子女。两天后,老人的儿子告诉养老院老人回家了。 老人的家与养老院有五里路远,他找到家用了两天的时间,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找到家的?老人事后都说不清。 老人是怎么出的养老院呢?事后得知:养老院的围墙里有一个老式的铁质大油桶,直径约0.7米,髙约1米,重约六七十斤。他竟然是把大油桶一点儿一点儿地挪到墙边儿,不可思议地踩着大油桶翻墙出了养老院。 他说回家就是“想孩子了,要看看孩子。”因为他的子女已经半年多没去看他了。 这是怎样的情感需求?这种情感需求竟能使七十八岁的痴呆老人那么不可思议地翻墙而出! 雇保姆或送敬老院是无奈的选择,但这只是照料了老人的生活,而慰藉老人的精神,主要还得靠子女。所以,不管多忙,子女要常过去看看老人,和老人亲近亲近,尽量满足老人的情感需求。 去看望老人,最好是约定固定的时间,比如星期三和星期天。这样,过了星期天,老人就盼着星期三,过了星期三,老人就盼着星期天。如果老人天天都有盼望,那么,这种盼望就会转化成一种神奇的精神力量,它能奇妙地使老人幸福安康。 在陪伴母亲过程中,我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卑微和渺小,同时也品味到了幸福和自豪。(待续)
作者简介:陈权,辽宁省新宾县人,早年做过专职律师,后在财政部门工作。不懂文学,此前亦无任何作品。在与老娘朝夕相伴的日子里,常被情感的波涛淹没。因情感的趋使,对“孝道”这一传统的话题悟出了暂新的认知。情蓄于内不得不发,于是,拿起了陌生的笔……
经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发起,继《秫秫》(已出版)《青草湖》(已出版)《孤山泉》(2024年9月份出版)三书后,受到了全国及国外广大华籍、华侨文学创作者的高度评价,应广大文友要求,根据近日收到的大量优秀闪小说、小小说、诗歌和散文实际情况,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拟将编著第四套文集《高粱红了》一书,由中国科学文化出版社出版,国际书号。 《高粱红了》一书依旧延袭《秫秫》《青草湖》《孤山泉》模式,分闪小说卷、小小说卷、诗歌卷、散文卷;文章内容要求具有家国情怀,反映现实,体现真善美,杜绝错别字。 有作品入书的老师,篇数不限,请直接发文给主编,主编审核通过后,即可入书,入书文章要求原创(不需首发),每段空两字格,50字内作者简介。 入书作者需按文章所占页码购买书,每页码一本书,每本书80元。 出书费用欠缺部分、快递费,在没有单位及个人赞助情况下,由笔嘴书屋出资。 收稿期限:即日起至2024年10月底,2025年元月1日前出版。第三届“红高粱杯”
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
征文大赛启事
高密东北乡历来为一块文化沃土,先有莫言长小说为国争光,后有闪小说蓬勃发展,继中寓闪小说专业委会批准了山东省高密市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并挂牌在笔嘴书屋后,高密市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在高密市东北乡社区政府领导的大力支持下,批准成立了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相继已举办了二届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征文大赛,举办了四届笔嘴书屋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征文大赛,为继续弘扬红高粱文化,经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中寓闪学会闪小说研究会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研究,决定举办第三届“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征文大赛。
一、征文日期
2024年8 月 1日至2024年12 月 31日。2025年1 月30日公布评奖结果。
二、作品体裁等
①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
②作品必须原创首发,拒绝在其他微信公众平台上刊发过的作品。
③参赛作品不限次数和篇数,不限体裁和题材。
④本届大赛总评委不参赛,赛期所刊文为“支持贴”。
⑤本届“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崇尚正能量、野性(蓬蓬勃勃生命力)、独特性。
三、收稿方式
①高密市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主任、《红高粱文学》总编栾加合。收稿微信号:13563632167
②参赛作品刊发《红高粱文学》公刊号,参赛稿在评选结果前一律不修改,刊发即代表入围。
四、评分
①主观分:评委在50—60区段为每篇作品打分。
②客观分:即四个人气分,每第一名为10分,第11名为0.9分,计分到第19名,即0.1分。包括①投稿数量②打赏额③阅读量④留言量。
③主客观分数相加,决出比赛名次。
五、奖项待遇
一等奖4名(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各一名)。纸质证书。名家著作一本。作品向全国及国外报刊推荐。特邀参加拟于2025年5月份召开举办的“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获奖者笔会,会址为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
二等奖8名(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各二名)。纸质证书。名家著作一本。作品向全国及国外报刊推荐。特邀参加拟于2025年5月份召开举办的“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获奖者笔会,会址为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
三等奖12名(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各三名)。纸质证书。名家著作一本。作品向全国及国外报刊推荐。特邀参加拟于2025年5月份召开举办的“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获奖者笔会,会址为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
优秀奖16名
有纸质证书,奖名家著作一本。优秀编辑奖4名。有纸质证书,奖名家著作一本,并邀请参加颁奖大会。
六、其他事项:打赏额的一半作为稿费发给作者,单篇不满十元的除外;参赛稿一旦投出,不再改动,单篇阅读量达不到50的、打赏不足十元的无参评资格。
七、颁奖典礼
邀请组委会成员、所有获奖者和高密市文化界名流,在山东高密东北乡笔嘴书屋颁奖。议程如下:
①召开一至二人的新锐闪小说作家研讨会。
②游览莫言旧居、莫言文学馆、红高粱影视基地、红高粱文化大院、刘铁飞美术馆、红高粱抗战纪念馆、青农湾。③举行“红高粱闪小说笔会”,研讨与会人员纸质打印(并电子版)闪小说、诗歌、散文等六篇(首)文学作品。④所邀请入会人员、获奖人员,除来返路费、食宿自理外,到达高密东北乡颁奖、研讨会、游览、笔会活动期间,活动费用由高密市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高密市东北乡社区作家协会、高密市东北乡笔嘴书屋承担,包括一顿集体会餐。
八、组委会
中国高密东北乡闪小说创作基地
高密市东北乡文联
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
九、顾问
王若冰(旅澳作家、某著名海外刊物总编)
余清平(主编/作家)
娃娃(新加坡文化艺术协会副秘书长)
毛维杰(莫言文学馆馆长)
王玉清/李大伟/丁元忠(高密市东北乡作协顾问)
十、总评委
栾加合(中寓闪小说专业委员会高密东北乡创作基地主任/《红高粱文学》总编/高密东北乡作协常务主席。)
十一、评委:
李立军《荷花淀闪小说》总编
王利(高密市十九届人大代表/高密东北乡作协副主席。)郭星月(高密东北乡社区作协秘书长)
东方/范宝林/王炳华/林殿波(作家)/李景林(作家)/张田勤(高密东北乡作协副主席/红高粱文学主编)
赞助单位:高密市东北乡笔嘴书屋
欢迎其他赞助单位加入,奖金、奖品视赞助单位赞助增加。
第三届“红高粱杯”全国闪小说、小小说、诗歌、散文征文大赛组委会
2024年7 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