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诗歌
CHANGJIANGSHI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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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华辉，现居云南镇雄，系昭通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发表于《中国校园文学》《上海文学》《星星诗刊》《延河》《散文诗》《语文报》《昭通日报》《昭通文学》《大关文学》及各类报刊杂志等刊物。
◎一盏酥油灯点燃的西藏
谁沐手焚香，点燃
西藏的黄昏。我虔诚地
双手合十
朝觐着众神的居所
仰望布达拉宫，绕八角街地走，沿着
拉萨的街道寻找
寻找我的前世，我的今生，或许
像玛吉阿米一样美丽的藏族姑娘
暮色正在降临，我正如天空中
那一只无法安放灵魂的鹰
在佛光中或打坐，或念经；或等
一棵青稞在尘世中超度
这空荡荡的天空和大地的粗犷
这暮色中的苍凉
这难解唇语的格桑花……它们
都是一些无法描述的事物
西藏，我的西藏
一盏酥油灯点燃的西藏
谁比我还孤独
◎在西藏，我遇见……
在西藏，无数的可能性里
所有人都会人心向善。有时候
连牧民手中的藏刀
也会悔过自新
暮色降临。大昭寺的法号
余音还在
它不为别的，只让那些
迷途知返的灵魂 在红尘里
去洗掉灵魂的垢
在西藏，我遇见
一棵格桑花，它盛开的痛
一棵青稞，它扎紧命运的根
一块落魄的石头，让如风的灵魂
挤满山冈……
在西藏，万物皆有定数
所谓神，总喜欢
独来独往
希望找到一个人，或一块石头附身
◎路过大昭寺
在大昭寺，有人说：
往前，是天堂
退后，是红尘
我穿过渺渺佛香
听它讲诸神之山
我穿过圣歌梵呗
听它讲诸神之河
我穿过四合的暮色
听它讲隔世的风
我看着酥油灯细小微弱的火焰
听它，讲尘世的俗
听它，讲仓央嘉措悲怆的背影
佛曰：一切佛法，自心本有
佛曰：缘聚则成，缘散则灭
佛曰：不要求五百年，入我空门
早已超脱涅槃
这一讲，就是一千年
——那梵音。似昭示，似神祗
◎在羌塘草原
苍茫的暮色里，风吹草低
我静坐在一株格桑花旁
喝上，几罐子青稞酒
吼上，几嗓子情歌
顿时。辽阔的草原镀上
一层金黄
牦牛，壮如山
羊群，好似珍珠撒
暮色之中，我正骑着
那一匹阳光的大马
穿越着秘境的藏北高原
别说。我黄昏出去
别说。我拂晓才归
嘘——
小草啊！请你给我
腾出一块搁放灵魂的地方
让我们一起来爱：——这美丽的藏北
◎羊卓雍错的秋天
在空灵的山南
单单的。一个湖
就让我的灵魂今生永难安宁
真是“天上的仙境，人间的羊卓
天上的繁星，湖畔的牛羊——”
这一路走来。白云
端起一杯青稞酒，向我问醉
她说。我们要在羊卓雍错一醉方休
不醉，不归——
她还要。让我
再舀一瓢羊卓雍错的水
给她，解解酒——
这梵天净土上
我无法禅然入定坐成一块石头
或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
◎火祭，或神之光
路过大昭寺，我说不清
身后是红尘
还是天堂
此刻。我只希望
神能够给我一个庇护
让我，不再孤单和慌张
神啊！你要么
给我。半卷红尘
给我。剃度，受戒
那一阵，比一阵透明的阳光
敲打着时光的锁骨。只管
让风这样地吹……蓦然回首
这也许。过了一千年
冥冥之中。我写了下了
这些，孤独的诗句
让神之光。给我的灵魂淬火
◎暮色里的西藏
落日抚弦，梵音流转
经幡飞扬，灵魂如风
暮色千顷的西藏
谁在为你献祭
谁轻轻地，推开那一扇虚掩的门
此刻。我们只需要
记住这一个个无法言说的词条：
普陀珞珈、祖拉康、吉曲、热木齐……
谁在仰望天堂，等待着
风吹散过往
◎梦回古格王朝
黄昏里的古格王朝
是孤独的
它说。它最害怕黑夜的伤口
佛语吹拂。千年若一梦
星星点灯。一梦若千年
风吹向风，摆布着我的命运
火燃成火，暴露着我的灵魂
今夜。我恐怕要魂落古格了
那个远去的国度里，只散落着
沧桑和一地碎石
也许，这是孤独吧
在古格王朝逝去的千年光影里
我双手合十，长跪不起——
首席顾问：于 坚 王明凯 师运山
华万里 张洪波 赵宁章
重 阳 梁上泉 章锦水
蒋登科
创刊日期：2003年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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