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散文 | 晚来的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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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20 23:26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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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的秋风
早晨醒来，推开窗，随同初升的朝阳洒进窗棂的还有扑鼻而来的桂花香气，馥郁、浓稠，沁人心脾。弥漫的桂香，瞬间置人于“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悠然的秋色里。桂花开了？疑惑之余，惊喜之中，意料之外......“八月桂花遍地开......”唱着童谣长大的我们，几十载光阴过去了，怎么也想不到桂花会在农历九月中旬盛开。今天已是农历九月十二，时令早过寒露，岁至深秋。每年的重阳之后本是登高赏菊的时节。今年川渝地区遭遇六十年一遇的夏秋连续高温酷热，有官媒发文证实为有气象记录以来最热的天气。从盛夏的七月流火到八月秋分末尾，一直持续着极端、恶劣、罕见的高温酷热。差不多六十多天里没有下过一滴雨，每天骄阳似火，湛蓝透亮的天空几乎看不到一块乌云，甚至不曾有一丝风，从任何一个方向刮来摇动过窗前的树叶。生活在巴蜀的人们就这样头顶骄阳，脚踏热土，身陷热浪，连续六十余天行走穿梭在巴蜀盆地这个巨大的火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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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热力四射且又漫长的天气，让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一草一木受尽了摧残折磨，失去了雨水的滋润浇灌，花朵凋敝，草木枯萎。道旁、小区、公园随处可见被太阳长久暴晒而枯干死掉的众多植物。夏天久久不愿离去，秋天迟迟不肯到来。尽管时节已过秋分，但真正意义上的秋天并未到来。今年的中秋节算是过得相当的特别和有趣，没有桂花盛开的氛围，家家户户在暴热的天气里，围在桌旁，或汗流浃背，或摇扇伦巾，或开足空调，品月饼，吃西瓜，赏明月，庆团圆，话家常。相信最多的话题都会落在；“今年这个天气咋那么热啊？热到桂花都不开了。”超越气象局记录的极端高温天气，直至国庆前夕才被一股由北而南吹来强劲秋风得以消解结束。而此时，日子已入农历九月，持久的高温早让桂树过了花期。按常年的惯例，桂花多在八月十五前便已开满了自贡的大街小巷，满城飘逸的桂香，诚意满满地为盐都的父老乡亲送上了月圆之夜最美的礼物。错过八月里金色的桂花，无不令人遗憾。国庆假期，带着一线不甘的心情，我特意去附近的丹桂公园转了一圈，仔细观察那些在暴热干旱中顽强生存下来的桂树，虽然它们依然挺拔，依然枝繁叶茂，但浓密的枝叶间看不到一星半点花蕾的影子，失望之际，我确信错过花期的桂树今年是绝不会开花的了，就像自己曾经一时的疏忽错过了某人，便终究错过了某人的一生。![]()
光阴在晚来的秋风中一天天过去，又过了十来天，也就是在今天清晨，奇异浓郁的桂花香气伴随着黎明的红日惊奇穿越到来，我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以为是梦里的幻觉。秋天以至末尾，桂树花期已过月余，这迎面而来的桂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于是，草草收拾，吃过早餐，匆匆提前出门上班。果然，楼下小区路边的桂树，丹桂大街道旁的桂树，每一颗桂树都盛开着灿如星辰的金色花朵。黄澄澄，金灿灿的桂花，散发出一缕缕扑鼻的桂香，直让人身心俱悦，沉醉忘我。“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一夜之间，树树桂花绽放，满城暗香浮动。我惊艳于桂树灿若星辰的繁花和不动声色的静送芬芳，更感动于桂树不畏酷暑干旱的顽强意志，它没有放弃任何一个秋天里生命之花的盛开。在当今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我自己在还未步入生命最后的冬天之前，是不是也应如开花的桂树一样，努力的勇敢的坚定的自由的肆意的绽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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