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纪实文学 | 大土匪张泽庆(之十四)

文化   2024-11-12 07:48   福建  

文:张仁明

1930年6月18日,在中共地下党王仰颜的领导下,长汀新桥爆发了2000多农民的武装暴动。10多个村的地主富农30多户的谷仓被破,谷子全部没收,鸡、鸭、猪等家畜全被宰杀,耕牛和犁铧等农具全被没收。绑了100多个地主富农及家属,拒交罚款的全被镇压。暴动后,王仰颜立即成立汀东革命委员会,自任主席。汀东游击队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独立五团,1000余人。

王仰颜,1893年出生在长汀新桥的一个地主家庭,分别毕业于福建省立第七中学、厦门同文书院、北京化工专科学校。参加过“五·四”运动,被捕,后被释放。1922年回汀州创办化工公司生产肥皂。1927年入党。1928年进入省立师范学校任教,给学生灌输共产思想,由他介绍学生徐钰瑯入党,成为宁化的第一个中共党员,改名徐赤生。

学校被解散后,王仰颜鼓动徐赤生、张奇才等学生回宁化组织农会,筹划农民武装暴动。

新桥暴动后,6月22日,王仰颜带领红军1000余人开进宁化曹坊,帮助徐赤生领导的曹坊农民暴动。曹坊暴动后成立了宁化第一个临时红色政权――宁化南乡革命委员会,由法国留学生曹廷勋任主席。

接着王仰颜又率领部队进入宁化李七坑和禾口,帮助宁化西乡的农民暴动。

1930年6月25日凌晨3点时,寂静的禾口老墟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声,人们还沉浸在睡梦中。突然,从道南小学方向传来阵阵呐喊声,接着200多个手持火把,身背洋枪土统和大刀梭镖的农民暴动队向老墟涌来,首先,“叭叭叭——”连续的枪声 像闪电划破老墟上空,接着“嘭——嘭——嘭——咣当……”的砸门声在老墟震天动地,此起彼伏。暴动队员一边呐喊一边冲向各个商号店铺,一边大声喝令老板出来,一边在店里翻箱倒柜,把店里的东西往街上搬。有的老板睡眼惺松,迷迷瞪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五花大绑了。有的老板店门被破开后,抄起家伙试图反抗,被蜂拥而来的暴动队用梭镖大刀砍得的头破血流,全身是血,最后只好跪地求饶。有的老板听到撞门声后,慌忙拎着衣裤赤身裸体从后门或后窗往禾口溪边逃窜,慌不择路的跳进河里泅到对岸逃生。

老墟整条街充满了小孩的哭泣声,女人的哀嚎声,老板的哀求声,夹杂着“乒乒乓乓”的打砸声,远处还传来了一阵阵疯狂的狗吠声。老墟瞬间好像跌入人间地狱!

天亮的时候,老墟街上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大米、油、盐、布匹、洋油(煤油)桶、药材、棉被、毛毯,衣服、箱柜、棺材等等。暴动队员正在把这些东西搬运到禾口新岗上坪里。整条街一片狼藉,面目全非。大部分老板和老板娘甚至孩子都被押解到了星光庙里的大殿里。

上午另外两支暴动队也陆陆续续把淮土方向和石壁方向的土豪也绑押来了。还挑来了各村没收的谷子,棉被,衣服、农具等东西。

在新岗庙(双忠庙)的大殿里,四、五十个被被绑的老板和地主们有的坐着,有的躺着。双手都被反背绑住。有的哭泣,有的在哀求,一个个脸如土色,凄凄惨惨,如丧考妣。庙门被一帮暴动队员荷枪实弹的把守。这些土豪们都是暴动队黑名单上的人。也有许多跑掉的,老墟最有钱的两个商号广东老板余仁和、邓仁和就逃跑了,店里的鸦片烟和其他货也不见了。听说前一个墟天余仁和就开始甩卖店里的鸦片烟,没钱的可以赊账,只要在欠条上签字。邓仁和把店全部盘赊给给本地土豪张立瑜。有人看到他们用铁皮箱装花边往禾口溪的木船上运走。暴动那天晚上只雇了一个伙计在店里看店。张立瑜也逃跑了。

石壁的张清炎、张植三、张邦鉴,大江头的张延槐等土豪前一天也带着家眷逃跑了。

淮土民团头子罗世耀听说6月22日红军到了曹坊并且发动了暴动,红军正从长汀往曹坊出发。他和民团董事们慌了手脚,紧急开会商量对策,都认为民团区区40多条枪根本不是红军的对手。最后决定由罗世耀把民团40多人枪带到横江的开坑村,其他董事各自投靠亲戚朋友,等这阵风过去后再说。

禾口民团头子张立瑜听到曹坊暴动后,想联合济村的张树庭一起对抗暴动队,但又听说红军有一千多人正在赶来禾口支援的路上。最后把民团50多人枪和10多个禾口土豪一起带到张树庭的老巢长坊村躲避。

那天刚好是禾口墟天,上午来自四面八方赶墟的人越来越多,不到一个时辰,新岗庙前就聚集了一两千看热闹的农民。

晌午,红军1000多人在王仰颜的率领下到达了禾口。

下午,在红军政治部主任扬岳彬的主持下,在禾口新岗上召开了公审大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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