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初以降,在西风东渐的时代大潮中,中国画面临史无前例的挑战。中国画家不断地找寻国画未来的出路和方向,无论是镜鉴西方绘画还是继续叩问中国画古老的笔墨体系,不同的文化抉择指向了殊途同归的结果,这就是中国画必须完成从传统换到现代的蜕变重生。可以这么说,“时代精神”是中国画时代转换之路不容回避的命题之一。与此同时,20世纪的中国画逐渐脱离了作为文人雅玩与寄情的小情趣,与社会建立起了前所未有的紧密联系,在这个意义上,探究中国画的“时代精神”,亦是对中国画的“时代命题”的关切。
▲作品欣赏
交往中我还逐渐得知他除了喜爱中国画,是一位颇有成就的画家,而且还是一位收藏家,他收藏了很多巴林石印石。在印石研究上也深有研究。
植葵先生刚刚年届六十而退休。单位的行政工作告一段落。现在正心无旁骛的投身中国画的创作和教学之中了。
我们已经有一年未曾谋面了,只知道他一直在为绘事忙碌,具体细节就不得而知了。
今年春节前夕,植葵先生来访。同时拿来了一批他近来创作的国画作品。一边请我欣赏一边谈起他创作这些作品的经过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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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作品绝不同于他以往的画作。这是一批为许多不同的京剧唱词所创作的词义画。从形式到内容都令我耳目一新。由此我对植葵先生又有了新的认识。原来除了国画、藏石以外他还是一位京剧爱好者。他不仅是一般的爱看爱听京剧,他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京剧“票友”。他不仅唱京剧还曾上妆登台演出,专攻“净”行。对京剧艺术颇有研究。这是我从前根本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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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和中国京剧都是中国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艺术表现形式。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粹,都有精深的艺术含量,都是艺术的反应人们的生活,欣赏中都要给人一种艺术上的精神享受,表现手法上都是写意的。他们同属于造型艺术的范畴,但是他们又是有差别的。中国画就一幅画而言是凝固单一情节,只满足视觉感官的艺术作品。而京剧是有发展变化情节,同时满足视觉和听觉两个感官的艺术作品。(当然,京剧只听听唱腔唱段,只满足听觉也是京剧。这里谈的京剧是京剧的唱、念、做、打的表演和化妆、舞美、灯光等全面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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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是一切造型艺术(甚至包括听觉艺术)之母。中国画是中国国学的一部分,画中就蕴含着诗性(文学性)。有些绘画(如连环画、小说插图等)就是依据文学脚本而做的。京剧有脚本(剧本)就更和文学息息相关了。
我见过为文学作品所做的插图,包括文学诗词和诗意画,我也画过不少文学作品插图和诗意画。这是一种文学和绘画直接意义上的配合(也是融合)。
我也见过中国画画京剧剧情或京剧演员的肖像画。但是用中国画与京剧唱词相融合所做的京剧唱词词意画我还没有见过(甚至还没有想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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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植葵先生拿来了他为京剧唱词所作的一批词意画给我欣赏。我不仅感觉耳目一新,也有些感到意外,更为他的这个构想和成果感到惊喜。
我仔细翻阅,欣赏这些作品。因为我也喜爱京剧,有时会听听或看看京剧。所以对植葵先生的这批作品很感兴趣。
植葵的这些作品是剧中人物唱词的词意,不是词意的配画。是作者根据词意而进行的再创造。所以植葵先生选取的入手点就有一个高度。首先这种创作的体裁就是他开了先河的首创,又是画家把两种艺术形式结合的新产物。从这一点上看应该为植葵的构想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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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几百年来产生和流传了数百出剧目。许多脚本都是出自没有留下姓名的文人秀士之手。内容多为历史人物故事。包括着战事、情爱、忠孝、侠义、鬼怪等等内容。表现形式有文有武,有庄有谐,或严肃,或轻松,或幽默多种多样。
用绘画的形式表现京剧的这些内容就要求作者必须有丰厚的文化艺术修养和人文历史知识才能驾驭戏文唱词的内容和风格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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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葵先生是没骨花鸟画家,表现自然界中的花鸟虫鱼是其强项,而京剧表现的全部是人物的生活和故事,表现人物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植葵先生必须克服这个矛盾。用己之长制彼之短,巧妙迂回的完成自己设定的想法和任务。
一个有一定高度的立意,广博的知识和深厚的文化修养;巧妙的扬长避短的绘画表现手法是植葵先生创作这套京剧唱词词意画的两个点。纵观画家所完成的这一套作品的效果看植葵先生的尝试是有成绩有收获的。这套作品除植葵先生特有的自身条件外,不是任何人随便就可以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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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从这套作品中择出两幅看一看:
《野猪林》---这是根据明代小说《水浒传》改编的一出戏。剧中主要人物是鲁智深。鲁智深在关西打死了恶棍“镇关西”亡命出家避祸。在寺里看守菜园,演武结识教头林冲,成为挚友。后又在林冲遇难时于野猪林中救林冲。此剧重点情节是在鲁,林二人之间发展。前面鲁智深看菜园只是引出与林冲相识的一个过节。植葵先生选取了鲁智深菜园中的蔬菜入手,作为其表现的内容。他选取剧中鲁智深去菜园之前的一段唱词:当年关西把人伤,五台山上改僧装,只为贪杯把祸闯,师傅荐某到此方。老方丈对我来言讲,他言道谨提防菜园里面有强梁,好汉英雄他们谁敢来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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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葵用青菜,菜筐,杂草为主题组织画面,点出环境特色;酒罐子,酒碗和出家人的念珠杂陈其间,表明鲁智深出家人的身份和好酒的性格特点。可见植葵先生构思的良苦。更应该提到的是画面左上角有一组错落下垂的柳条。正好说明这些青菜,酒水不是在室内的餐桌上,而是在室外(菜园)。柳叶,柳条又和剧中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暗合。画面上没有出现人物,这些道具又紧扣着人物的活动。可以说这幅画是植葵先生构思处理最为巧妙的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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