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耳根清净,不惹家庭纠纷,婆家的事不在娘家说

时尚   2024-09-20 13:18   山东  

原创小说:

谁可相依

风为裳

14
苏亦晴进家门时,家里正一片愁云惨雾。
老爸躺在床上打吊针,老妈脸色苍白倚在沙发上,苏亦朗正在厨房里烧水。

苏亦晴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她坐到老爸身边,摸着老爸瘦骨嶙峋露着青筋的一只手,喊了一声“爸”,就说不下去了。
老爸睁开眼,冲苏亦晴虚弱地笑了一下,说:“傻丫头,咱不哭!不哭哦!”

就像小时候,她摔倒了,哭,老爸拉着她的手,说:“小晴,不哭,咱不哭!”
老爸都退休了,原本可以过过轻松的日子,打打太极拳,跟老友下下棋,再或者跟老妈出去旅旅游,可是,他没有,他要教育外孙子,他把翔翔视为心尖子,到头来却不想落得这样的下场,想想能不心寒吗?

老妈也起身坐过来,拉住苏亦晴的手:“晴,妈这些日子心脏不好,也没去看你,你不回来,妈和爸还以为……”

苏亦晴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妈,我是不敢回来,我害怕我伤心惹得你们心里不好过……”

三只手搭在一起,苏亦朗站在门口,眼睛也是湿湿的,水壶吹起了哨子,他急忙去灌开水。

“何维……”何维像个炸弹,小心翼翼地避着,终于还是没避开,老妈牵了线头。

苏亦晴的嗓子像是洒了面粉,干得说不出话来。
苏亦朗递给她一杯绿茶,杯子的热度在手掌间漫开,也给了身体一些热度。
她艰难开口:“爸,妈,我也收到了何维的诉状……一个月前……我们办了离婚手续……”

“姐?”苏亦朗手里往另一只玻璃杯里倒水的水壶歪了一下,差点烫到自己。

“你们离婚了?为啥?”吴建芳显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捂着胸口高声问。

买房的事,苏亦晴没有跟父母说。

虽然在生活上依靠父母很多,但是苏亦晴并不是事事都听父母意见的女孩,相反,她更依靠何维些。
她一直以为,自己要站在何维这一边,不能让自己的老公在他们苏家有外人的感觉。
父母还有彼此,有苏亦朗,而她和何维是夫妻,是世界上最亲的人。

母亲吴建芳看不上农村长大的何维,暗地里不止一次说过何维办事小气,陪她去超市,到收银台,头不抬眼不睁的,连提提付款的事都不提。
虽然后来,何维不断努力,老妈倒也没挑出别的来。但是,对他的那个家还是有微词的。
吴建芳总是跟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女儿苏亦晴说:“你别傻大姐似的,吃喝不管穿,钱上的事上心着点,何维那个家是个血盆大口,无底洞,多少填不进去?”

老妈说得没错,婆家的确把何维当成了提款机。公婆翻盖房子,这打电话向何维要钱没关系,做儿子的,理所应当。
可是何安要买四轮车要买地,也打电话向何维要钱。苏亦晴不是心里没怨言过,但这些话她都咽到肚子里,充其量对陆希格唠叨一下,断不会说给老妈听的。
说给她听有什么用呢?她上纲上线一通给自己添堵,再或者见了何维刀枪剑戟给何维一通说,回到家,何维就给自己摆好些天臭脸,倒像是自己欠了他的。
自己夹在中间,怎么着也是不舒服。索性就两边瞒,谁说了什么,都咽进肚子里算了。

苏亦晴还真是后悔过跟何维时一点事都不懂。当初光想着结婚是嫁这个人,却没想他后面的那个成长背景和那个家。

每年过年都是一关。

何维的规矩是必回老家。因为他是儿子。一年四季什么时候在苏亦晴家都行,年三十和初一这天必须在玉山村过。

苏之简通情达理:“是这样的,养儿养儿,平常都在咱们这边,过年再不回去,太说不过去了!”
那就回吧。苏之简再三再四叮嘱苏亦晴:“到了婆家,一定要勤快,你大嫂平常再怎么样,也比你干得多!”

临回家那些天,一向节俭的何维人不在正常状态。去商场里,什么东西都买,甚至连老抽王和味极鲜都要买,最离谱的一次是何维居然买了一整箱的桃罐头。
他说他妈爱吃,又舍不得买,他从小的梦想就是长大后挣了钱,让妈能够随便吃桃罐头。
何维都用了“梦想”两个字,苏亦晴自然什么都不能说了。

车的后备箱装得满满当当的,苏亦晴甚至不能说一句:“能不能给我留个空,我要带些日用品和换洗衣服的!”
说了这话,何维立刻会把脸拉得堪比央视某位主持人,他说:“苏亦晴,你什么意思啊?你要是嫌我买东西买得多,你就明说,整这臭氧层子的事,有意思吗?”

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后来的几个年,苏亦晴让自己就得麻木,不用自己操心买什么就好,随便何维折腾去。不管,何维也不高兴。
他说:“苏亦晴,你是儿媳妇,过年回婆家,你能不能花点心思给我家里人买点东西?我看你给翔翔的姥姥、姥爷和苏亦朗买得高兴着呢!”

这话,苏亦晴也是不能接茬儿的,接茬儿就得吵架,有什么意思呢!苏亦晴觉得自己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就连吴建芳都说:“这人真是能变的,从前我还一直担心咱家小晴结了婚,那么任性,肯定三天打二天闹的,却没想这一物降一物,跟何维,小晴一点脾气都没有!”

也还好,在婆家,何维很给自己挣面子,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都说:“这是苏亦晴买的。妈,苏亦晴知道你爱吃黄桃罐头……”苏亦晴脸上涂着蜡一样陪着笑。

马云凤倒不领情,极力挑剔着那些东西的毛病:“这罐头看着不是色,该不是过期的吧?
这啥酱油,还味极鲜,吃着咋一股子怪味?还有,苏亦晴,一看你就不常买菜,这些菜都没东头小卖铺的新鲜……”

苏亦晴的心里一阵阵堵得慌,好几次几乎脱口而出:“这是你儿子买的,好了,赖了,你说他去。”

马云凤倒也不是真的觉得儿子媳妇带来的东西不好,苏亦晴亲耳听到她跟邻居显摆:“我家老二从省城里带来的酱油不叫酱油,叫味极鲜,说是海鲜做的,做上菜,味就是好,上色,鲜亮儿!”

苏亦晴哭笑不得的。

苏亦晴跟妯娌小敏也处不到一块去。小敏总是冤叽叽人家欠她二斗米那一出,说话阴阳怪气的。
不在马云凤面前就讲究婆婆,一肚子怨气似的。在马云凤面前又抢着买好,处处刁难着苏亦晴。

她在,一年只过一个除夕一个初一。好了歹了,咬着牙忍上个三五天,也就脱离苦海了。
回到娘家,就是全家都在厨房里忙乎,苏亦晴也照样委在沙发上该吃吃,该喝喝。

娘家,婆家,虽然都沾着一个“家”字,但还真是不一样。

苏亦晴自有苏亦晴的想法,为耳根清净,不惹家庭纠纷,婆家的事不在娘家说,老妈在她面前说何维也绝对是好的传达坏的吞下。

这次买房,何维事先叮嘱了苏亦晴:“别先跟爸妈说,不然他们肯定不同意咱们贷款,我可不想再花他们的钱,他们俩老攒下点钱也不容易,苏亦朗还没结婚……”

苏亦晴觉得何维想事就是周到。至于假离婚,更是不能说了,凭老妈那怀疑一切的处事哲学,这事儿不分析出八十条不利因素才怪。

也就是这样,苏亦晴把这件当初风轻云淡当成桥过现在却变成“雷”炸在生活里的事对自己的父母和弟弟都隐瞒了。

却没想,他们先办理了“离婚”,翔翔随后会这样出人意料地离开人世。

生活在一瞬间变得面目皆非。


END


拣句子

        真的,你把精力和时间放在提升自己能力的身上,你把时间用在考证、看书、运动、养生等等……这就是变好的开始,非常真实。

                                                                               

裳姐说

     早七点,前领导发消息问我,他从前去我们学校讲座的那次是哪年。我懵乎乎地回,我没听过你讲座啊。

       他回:啊,不会吧,你真忘了。

      我脑子缺根弦,没睡醒,弦没接上,也可能是真情商低,誓把天聊死,我说真的,我完全没印象。

      领导还不死心,你再想想,我这回醒了,仔细想了,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领导说那是第一次见我,然后指出你居然记性这么差,你多少多少岁。

       我应该学学志胜,夸一句,领导,你记性太好了吧?

       可是我说,是,我真的是记忆力不好,看中秋晚会时,康辉的名字愣是想了半小时。呃,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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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为裳
老小姐的情感筐,裳小姐的毒舌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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