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亦晴的话希格并不信,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万言是背叛过自己,但是他总不至于……但亦晴的话还是一次次回旋在希格的心里。跟万言出去吃饭,他挑了江湖滋味,那是一家川菜馆,希格说:“你的胃不好,还是别吃辣的!”万言倒不在意:“谁知道哪天死啊,吃一口得一口!”吃饭时,水煮鱼他吃得欢,一口都不少……还有,他小瓶子里的药片,希格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多维。闻闻味道也像。米米跟着姥姥、姥爷去近郊走亲戚了。希格做了火腿土豆沙拉,红菜汤,备了自制的烤面包,希格在网上看说干馒头或者干的面包常吃有助于养胃。万言来时,竟然带了一束红玫瑰。希格离得远远的,他忘了她是花粉过敏的吗?哦,他是理所当然不知道的,在希格的印象里,万言从未送过她花的。接过那束玫瑰,希格快速把它们放进房间的角落里,还是打了两个喷嚏。两个人面对面坐下,一时间居然有些尴尬。万言喝了一口汤,脱口而出的是:“明天抽空,咱俩就去把证办了吧!”希格挑了眉,明知故问:“什么证?”“结婚证啊?虽然是一道手续,但是我想给你这个保障!很多女人不是哭着喊着就为这个证嘛!”希格把筷子放到碗上,问:“万言,你当初负了我,跟了那有钱女人,你当时没顾及我的感受,现在,你得了这样的病,你不觉得我跟你复婚,对我很不公平吗?”万言切了片面包,大口嚼,他说:“希格,你跟我过了这么多年,还真是……什么事儿都这么较真。我这病又没到晚期,吃吃药,再说有你在我身边,好好调养,没什么事儿。医生就爱耸人听闻的。之前我是负了你,我跟易楠也并没有付出真心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多挣点钱,让你和米米过上好日子……”希格眯着眼,“你吃的药片我拿去化验了,是维生素片!还有,我去看了米米的爷爷奶奶,他们对你生病一无所知。万言,你是不是只是普通的胃溃疡?你是不是在骗我?”万言斜靠在椅背上,咧开嘴笑了,很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说:“希格,你放心,我的身体没事,我就是想让你回来,你既然知道了,也无所谓。告诉米米的姥姥、姥爷,我没事儿……”陆希格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伸手指着门,说:“万言,我陆希格真是瞎了眼,一次次错看你,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万言没想到陆希格反应会这么激烈,他说:“希格,我要是不用点手段,就你那脾气犟得跟头牛似的,我会回来吗?我实话跟你说,易楠搭上了个台湾佬,她给了我一百万,希格,一百万啊,我找什么样水嫩的小姑娘没有?我还回来找你,那说明我对你有感情,我还是希望米米有个完整的家!”万言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在希格眼里丑陋极了。她使劲全身力气喊:“闭嘴,你给我闭嘴,你不配提米米,米米会为她有这样的爸爸而感到羞耻。靠出卖自己,出卖感情获得金钱过好日子?万言,你还真是有本事!我陆希格就是让我的女儿吃糠咽菜拣菜叶子生活,我也不会让她接受这样不清白来的钱!万言,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滚得越远越好!”万言冷笑了两声,说:“陆希格,你还摆你那副清高的架子,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二婚女人,什么行市?就苏家那个小白脸,他能给你幸福吗?”希格抓了桌上装红菜汤的碗泼了过去,红菜汤淋到万言身上。他扑了过来,原意大概是想抓住希格,却不想陆希格正怒火中烧,奋力扑打过去,万言也被面前这个女人给激怒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自己有钱了,回头跟她复婚,这不给足她面子了吗?自己照顾着她可怜的自尊心,还自己咒自己得了绝症,她还想怎么样?她以为她自己是谁,戴安娜王妃吗?可笑!两个人扑打在一起,桌子上的碗筷被撞落到地上。万言的拳头雨点一样落到希格的身上,希格的身体撞到实木椅子的腿上,锐利的疼痛惊醒了希格。她拼尽全力连撕再打,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一张床上睡的那个人,两个人的情份一点点消耗怠尽。他出轨,他回头要包养她,他欺骗说得了绝症,他要跟她复婚,他不过是穷途末路来找她当最后的港湾……万言到底有力气些,某一刻,他掐得希格喘不上气来。他说:“不复婚,不复婚,老子就弄死你!实话跟你说,陆希格,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易楠那婊子有了更标致更年青的男人就把我一脚踢开了,我也没了工作。现在,如果你跟米米再离开我,那就谁也别活!”万言脸上的狰狞之色吓住了希格,她脑子飞速地转,要怎么样摆脱困境。希格的手死死拉着饭桌的腿,脚蹬出去,踢开万言,万言倒地的一瞬间,希格爬起来,她大口喘着气说:“万言,如果你想米米同时没有父母,成了孤儿,你可以弄死我!”也许就是这句话救了希格。万言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他说:“贱女人,你会后悔的!”陆希格心里冷笑了一下,万言转身离去。希格打电话给苏亦朗,电话接通,她的眼泪下来,哭得说不出话来。苏亦朗把希格送去医院,希格几乎丢了半条命。肋骨断了三条,身上多处软组只挫伤。医生得知是被前夫打成这样,摇头叹息,苏亦朗抓起电话报警,被希格拦下,她说:“算了,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亦朗轻轻地抱着希格,“你还有我,希格,你还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希格闭上眼睛,大颗的泪珠儿滚落下来。陆希格没有让亦朗报警。三天后,警察还是找到了陆希格,万言被抓了,他吸毒。希格身上所有渐渐在好转的伤在那一刻又集体暴发了。万言,她女儿米米的父亲,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