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笑出猪叫”系列的第三集写了个四千多字的小故事,结果发了三次被举报了三次,最后导致本公众号史无前例(但应该不会是最后一次)被封号一周,所以对这个系列产生了一点儿心理阴影——
就是“总觉得写啥都不保险……”
所以,今天写个短的吧——就算被删、被屏蔽、被举报,也不会太心疼……
话说这次的主角是在我这个公众号里虽然不频繁、但时不时地总以“连绵起伏”的状态出现的牡丹江人——胡老师。这位上知天文八卦太空以及烀猪蹄子,下知历史军事医学精通尖椒肥肠,读书跨度从《时间简史》到《山海经》“地毯式”覆盖,厕所里常年放着《论语》和《精品川菜三百道》的神人……这位在喝酒吃饭时、根据在座各色人等不同专业不同兴趣,可以滔滔不绝地在横跨医学、IT、时政、娱乐圈、物种起源、航母枪械、保健孕婴、花鸟鱼虫、保险理财……等等话题内做到“不仅能够自由切换、还能让人相见恨晚”的神人,最初与我“相见恨晚”的交集,还是因为喝酒。一说喝酒,我就想起来在胡老师身上诸多经典故事中的一个——有一天下班后,我去胡老师在北京南磨坊(劲松附近)的住处,准备今晚就在他这儿喝完住下了。那天很热,但是好在我们有两大利器——冰镇啤酒,空调。而空调是让我们决定今晚就在他家喝酒的重要原因之一。重要原因之二,当然是——当时胡老师租房子的这栋楼,电梯到晚上十二点就停了,然后胡老师住在18楼……而胡老师喝起啤酒来,十二点前回家这件事、那是相当有难度的。所以,胡老师经常出现喝完酒十二点后回家、“本来喝得正好、一爬楼梯觉得又欠了两瓶,于是自己再喝点儿、结果把握不好剂量把自己喝多”的安全责任事故……噢,扯远了——回到我第一次去胡老师住处的那天下午……胡老师给我开完门,就钻回厨房继续“烀大猪蹄子”了。然后我站在他的卧室里,准备收拾出一块儿我们喝酒的“场地”。先收拾桌子吧——于是我在电视机前、一个凭高度“估计”、“应该”是一张桌子的物体面前,皱着眉头踅摸起来。我之所以“皱着眉头”,是因为这个“桌子”已经被各种杂物严严实实地“埋”住了——这也奏是为啥我只能说我“估计”这“应该”是张桌子。我左看右看,决定先从把“桌子”上这一大堆东西“最上面”那个硕大的茶壶下手……我抱着那个硕大的茶壶,在胡老师的屋里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能把这个茶壶放在哪儿……于是,当我不得不把茶壶老老实实又放回桌子上那堆东西的“金字塔尖儿”上时,我才心悦诚服地发现——原来胡老师这屋里所有的物品放置,已经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最优化设计,整个屋子的物品摆放充满了“物理上的平衡”、“立体几何上的空间优化”以及“逻辑学上的严谨”。当然,现在想来,我估计还有“人工学上的最舒适最合理”。当我抱着茶壶找了五分钟之后、充满挫败感地把茶壶放回原位的时候,我带着敬畏又把这间屋子环视一圈儿,在我内心深处生出了一句“景物”描述的句子——“各种杂物从天上均匀而随机地象大大小小的雪花飘落下来,它们落在哪里,就呆在了那里……”我忘了那天晚上胡老师究竟是怎么“大手一挥”就收拾出了一片儿桌面和一把椅子(他坐床上),也忘了去厕所时看到马桶水箱上放着《川菜三百道》和《时间简史》时有多么吃惊……说好写得短一点儿,那我们就直接进入到这篇作文要讲述的、那件让我在加拿大的工厂里干活时、忽然笑出猪叫的小故事吧——那是胡老师有一次在河南某市,组织召开中华医学会某学组的会议。中间有一天晚上,胡老师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喝到位,还是其实已经喝得挺好了,于是回房间后自己又独自下楼、来到那个当地最高级酒店的酒廊亦或是酒吧亦或是餐厅,往那儿一坐,然后冲着服务员老练地打了个响指。于是,穿着紫红色马甲、打着领结的服务员走过来问——“给我来瓶路易,谢谢!”胡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彬彬有礼地说。“路易……请问您是要十三,还是十五?”服务员微微弯着腰问。“啥?啥玩意儿?”胡老师这么博学的人,还很少被人问住。“啥……啥十三十五的,哥们儿,你这把我整不会了……”胡老师身子往后一欠、靠在椅背上,看着服务员,脸型开始往《不差钱》里穿着老棉袄的赵本山那个“鞋筢子”形状上靠……“先生,我是问您,您是要路易十三,还是路易十五?”服务员保持着语气,以及微微弯腰的姿态。“大曲!我是要瓶鹿邑大曲,哎妈……啥十三十五的……”胡老师忽然知道了俩人的误会出在了哪里,然后有点儿笑场地说。“嗯……那啥……哥,鹿邑大曲……咱这儿还真没有。”服务员嘴里以“先生”二字打头的规范用语和斯文语气,一下被胡老师的那瓶“鹿邑大曲”给干没了,换成了让人特别没距离感的措辞……胡老师这时候也忽然意识到,他坐的地方似乎不是点鹿邑大曲的地方。“噢,好!我到你们河南,啥好酒都喝了,还就是喝中这鹿邑大曲了!这酒吧……还就你们河南才有……走了,谢了啊!”然后,服务员就目送着刚才还在纠结“十三,还是十五”的胡老师,踢啦着拖鞋,朝着马路对面儿的小超市,消失在前方就是鹿邑大曲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