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史以来的20部最佳黑色电影

《夜长梦多》霍华德·霍克斯

有史以来的20部最佳黑色电影

By Christian Blauvelt

IndieWire

原文：https://www.indiewire.com/gallery/best-film-noir-movies/christmas-holiday-richard-whorf-gene-kelly-deanna-durbin-1944/

导语：从《日落大道》到《莽撞时刻》再到《碧血柔情》，有史以来最优秀的黑色电影展现了一个人人皆知却不常明说的真相：在美国生活可能真的很艰难。

欢迎来到美国梦的黑暗面。

有史以来最优秀的黑色电影展现了一个人人皆知却不常言明的真相：在美国生活可能真的很艰难，如果你没有钱，那你就一无所有。或者，即使你最终得到了游泳池，你也可能像《日落大道》里的威廉·霍尔登那样，作为挣扎的编剧，面朝下死在泳池里。又或者，你可能为了住进华丽的宫殿而陷入一段痛苦的婚姻。在黑色电影中，如果你愿意为此杀人，那个华丽的宫殿可能就属于你一个人。看看《双重赔偿》，这个类型的电影强调了一点：在美国，有些成功可能无法通过合法途径获得，因此铤而走险，选择违法变得诱人，尽管你最终难逃被抓的命运。

这些欲望藏匿在阴影中，黑色电影因此发展出了一种表现主义的视觉语言——充满了风格化的高对比度灯光，以增强情感氛围和戏剧效果。许多最伟大的黑色电影导演，如比利·怀尔德、罗伯特·西奥德梅克和弗里茨·朗，都是从欧洲来到好莱坞的（从“film noir”这个法语名称就能看出，更不用说那种源自1920年代德国电影的阴影式摄影了）。作为移民，他们对美国生活的承诺与挑战有着更为深刻的体会。那些来自德国和奥地利的导演，即便他们是逃离纳粹的难民，仍在战争期间被视为“敌国侨民”，不得不服从晚上8点宵禁等诸多限制。

黑色电影的标志性符号立刻让人辨识：蛇蝎美人、圆顶礼帽、点燃的香烟与烟雾中穿透的光线、黑麦威士忌、发出金属声的钢琴、风衣与左轮手枪。这些故事讲述的是拿走你无法通过正当手段得到的东西，最终失去一切（按照当时的电影制作守则，这是必然的）。在IndieWire评选的“有史以来20部最佳黑色电影”榜单中，我们仅限于1964年之前制作的电影。战后时期是这一类型最为丰富的时期，因为当士兵们回家后，发现家里隐藏着许多问题，尤其是在逐渐形成的50年代消费主义思潮中。在未来，我们还将推出新黑色电影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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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上海小姐》（导演：奥逊·威尔斯，1947年）

奥逊·威尔斯的这部1948年黑色电影是他最后一部在好莱坞拍摄的制片厂影片，此后他在接下来的30年里四处漂泊，制作了一部又一部低成本的杰作（如《奥赛罗》《阿卡丁先生》《审判》《午夜钟声》），唯一的例外是1958年他短暂回归好莱坞，拍摄了更为经典的黑色电影《历劫佳人》。威尔斯始终是个独立电影人，这种独立性在《上海小姐》中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紧张感。这是他最表面上看似传统的电影，一部为即将成为他前妻的丽塔·海华斯量身打造的明星电影，讲述了一个典型的惊悚故事：一个男人被陷害为凶手。但威尔斯对周围的细枝末节兴趣更浓，因此未能提供这类故事通常带来的主流满足感。相反，他用这部影片展开了对贪婪和权力腐蚀性的尖锐反思，并以此为借口，打造了一些真正令人惊叹的场景设计，其中最著名的是片尾的镜厅枪战场面，该场景被频繁模仿。哥伦比亚影业总裁哈里·科恩的干预使得《上海小姐》，如同威尔斯的许多电影一样，成为了一部被删减的杰作，但即使是在缩减版中，它依然耀眼。——JH

14《爱到天堂》（导演：约翰·M·斯塔尔，1945年）

如果导演约翰·M·斯塔尔没有拍摄这部令人狂热的电影，他的名字可能只会成为一个注脚——30年代他执导的催泪片《春风秋雨》《天荒地老不了情》后来在1950年代被道格拉斯·塞克翻拍得更大、更华丽。幸运的是，对于黑色电影、彩色电影、琴·蒂尔尼以及电影配饰的粉丝来说，斯塔尔通过这部真正颠覆性的影片让他的名字得以留在这样的榜单上。影片由蒂尔尼主演，她饰演一个病态嫉妒的女人，只有炽烈的彩色摄影才能匹配并增强她的明星表现。红唇、斜眼和锋利的颧骨充满画面，蒂尔尼抿着嘴，盘算着需要做出哪些可怕的举动才能让丈夫科内尔·怀尔德只属于她自己。忘掉经典的蛇蝎美人吧——可以想象，1945年的观众看到一个妻子有条不紊地摧毁美国家庭的场面会有多么令人不安？甜美忍受的珍妮·克莱恩永远无法企及。——MP

13.《鲁莽时刻》（导演：马克斯·奥菲尔斯，1949年）

说到家庭结构，马克斯·奥菲尔斯的黑色电影对其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影片由琼·贝内特和詹姆斯·梅森主演（后来由蒂尔达·斯文顿主演的《欲劫迷离》翻拍自此片）。贝内特饰演的妻子和母亲，肩负着在丈夫外出时维持家庭的责任，她在生活中浑浑噩噩，直到女儿的流氓男友意外身亡——她因此与一名绅士般的勒索者（可能还爱上了他）结盟，而勒索者的老板并不愿帮助这位焦头烂额的母亲。这部影片知名度不高，实在令人遗憾，它是贝内特从蛇蝎美人转型为家长的重要作品，她饰演的角色被责任压得透不过气，只有极端的情况才能让她再次感受到生命的活力。尽管影片在半幸福的结局中落幕，但奥菲尔斯的镜头将贝内特框在楼梯扶栏中，留下了一个令人难忘的画面——她被囚禁在郊区家庭的“牢笼”中，周围是一家人的幸福表象。——MP

12.《马耳他之鹰》（导演：约翰·休斯顿，1941年）

玛丽·阿斯特饰演的布里吉德·奥肖内西在《马耳他之鹰》中说过一句真话吗？那甚至是她的真名吗？而亨弗莱·鲍嘉饰演的萨姆·斯佩德，除了她钱包里的现金外，对其他事情一概冷漠、讽刺和疏离，甚至在乎吗？约翰·休斯顿的这部电影具备了典型黑色电影的一切标志：冷酷的私家侦探、不可信的蛇蝎美人、错综复杂的动机、倾斜的拍摄角度和高耸的天花板，还有彼得·洛和悉尼·格林斯特里特的精彩演出。它是了解黑色电影类型的理想入门之作，也是向影迷们解释什么是麦格芬的绝佳方式。——BW

11.《绿窗艳影》（导演：弗里茨·朗，1944年）

好莱坞曾几次试图将弗里茨·朗打造成另一个希区柯克（最明显的是他执导的战争惊悚片《万里追踪》和《恐怖内阁》）。但也有几次，朗全身心投入到人类内心最深处的黑暗角落中，真正展现了其黑色本质。《窗外的女人》直接通向一个男人的本能欲望和恐惧，以一种极为强烈的方式交织在一起，远超出希区柯克可能赋予这种情境的天主教式内疚逻辑。我们不会透露具体原因，以便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自行发现。

情节设定如下：大学教授爱德华·罗宾逊在他位于曼哈顿中城俱乐部附近的商店橱窗中看见了一幅美丽女子的画作。突然，画中的女子在橱窗中的倒影出现，站在他身旁。她带他回到自己的公寓，似乎一夜的浪漫即将展开——尽管罗宾逊饰演的角色已婚（他的妻子和孩子正好外出度假）。突然，这名神秘女子的前恋人闯入试图杀死他。罗宾逊的角色奋力反击，出于自卫将袭击者杀死。现在他得处理一具尸体……而他根本无法报警说明情况，否则会失去家庭和在大学的职位。这部电影直接探讨了相机如何作为男性欲望的载体，以及蛇蝎美人的概念如何直接依赖于男性凝视。影片也非常有趣：一个10岁的童子军最终在树林里发现了罗宾逊角色丢弃的尸体，并宣布：“如果我得到赏金，我会让我的弟弟上个好大学，而我要去哈佛。”即便是最阴暗的黑色电影，也可以带点幽默！——CB

10.《成功的滋味》（导演：亚历山大·麦肯德里克，1957年）

另一部随着时间推移而地位提升的黑色电影是《成功的滋味》，这部影片在当时没有获得任何奥斯卡提名，却让两位正值巅峰的电影明星奉献了同样贪婪的表演。伯特·兰卡斯特饰演腐败且有权势的纽约报纸专栏作家J.J.亨塞克，他会写任何东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托尼·柯蒂斯则饰演他那位急于取悦的公关代理人西德尼·法尔科，法尔科愿意做任何事只为进入亨塞克的专栏。他们充满毒性的对话由聪明的搭档克利福德·奥德茨和欧内斯特·莱曼编写。（西德尼·法尔科说：“如果我要为你铤而走险，你必须知道涉及到什么！” J.J.亨塞克回道：“我的右手30年来都没见过我的左手。”）埃尔默·伯恩斯坦为影片提供了一段充满都市脉动的爵士配乐，詹姆斯·黄·豪则以黑白摄影展现了城市的全部荣耀。这个组合实在是太强大了。——AT

9.《猎人之夜》（导演：查尔斯·劳顿，1955年）

伟大的演员查尔斯·劳顿一生只执导过一部电影，但他通过《猎人之夜》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这部电影令人瞠目结舌，是一个关于善恶对抗的令人难忘的童话故事，展现了信仰如何被操控和武器化。罗伯特·米彻姆饰演的“牧师”哈里·鲍威尔是影史上最伟大的反派之一。他通过低沉的圣歌和关于爱与恨之战的激情布道迷惑了天真的镇民（任何曾在指关节上写字的人都欠这部电影一份情）。但正如电影所说，他是披着羊皮的狼，当我们看到他从牢房的床铺上倒挂下来时，他显得疯狂而扭曲。影片中如同故事书般的镜头让它更像怪物电影，而非黑色电影，但哈珀家如大教堂般的构图，得益于斯坦利·科尔特斯的黑白摄影，成为整个类型中最令人惊叹的视觉效果之一。——BW

8.《历劫佳人》（导演：奥逊·威尔斯，1958年）

影片开头的三分半钟长镜头，被认为是影史上最激动人心的开场之一：幸福的新婚夫妇米格尔和苏西·巴尔加斯（查尔顿·赫斯顿和珍妮特·利饰）步行穿越美墨边境，配以亨利·曼西尼的动感配乐——但这并不是导演奥逊·威尔斯原本设想的开场。由赫斯顿聘用的威尔斯，最初计划拍摄一个更自然的“滴答作响的炸弹”场景，并没有打算使用配乐，但和他的许多电影一样，他失去了对最终剪辑的控制权。（许多人依然钟情于原版开场。）威尔斯对威特·马斯特森1956年的小说《邪恶徽章》进行了为期10天的改写。

《历劫佳人》还由珍妮特·利、约瑟夫·卡利亚、阿基姆·塔米罗夫和玛琳·黛德丽主演。威尔斯饰演腐败的侦探汉克·奎南，他伪造证据将嫌疑人送进监狱。当巴尔加斯抓到他作案时，奎南和他的黑帮同伙绑架并给苏西下药，苏西被一家肮脏汽车旅馆的经理（由丹尼斯·韦弗出色饰演）折磨。

有一幕，奎南问他那饱经风霜的老友塔尼娅（由黛德丽饰演）给他看未来。她说：“你没有未来。”奎南问：“嗯？你是什么意思？”塔尼娅回答：“你的未来已经用尽了。”确实如此。当这部电影首次上映时，评价褒贬不一，但它在布鲁塞尔世界电影节上获得了最佳影片奖。随着时间的推移，威尔斯的创新布景调度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支持，他以新的方式使用镜头，保持了观众的紧张感。最终，1998年，在威尔斯关于他对这部电影的详细构想笔记的帮助下，一群致力于复原影片的团队发布了与威尔斯导演剪辑版最为接近的版本，并赢得了纽约影评人协会、洛杉矶影评人协会和全国影评人协会的奖项。——AT

7.《火车怪客》（导演：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1951年）

虽然《挑战者》也有不错的网球场景，但影史上最精彩的网球场景当属法利·格兰杰在比赛中望向人群，发现罗伯特·沃克饰演的布鲁诺·安东尼直勾勾地盯着他，而其他人的目光都随着球的来回飞动。提到《挑战者》并不牵强，因为布鲁诺这个披着长袍、修着指甲、等待格兰杰进入他卧室的变态杀手形象也带有明显的同性暗示。沃克在影片上映后不久便去世，但他在片中饰演的角色充满魅力，复杂而痛苦。“交换杀人”的设定看似简单，但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的《火车怪客》远远没有那么简单。——BW

6.《罗拉秘史》（导演：奥托·普雷明格，1944年）

一部电影以凶手追踪他的受害者结尾，而背景里正播放着他在广播中讲述历史上伟大恋人的讲座——这种情节让《罗拉秘史》自然而然成为影史经典。但这只是众多直白讽刺元素之一，赋予了《罗拉秘史》历久弥新的当代感。罗拉本身是一位在巅峰时期被残忍谋杀的社交名媛，我们最初并未见到她，只有通过她墙上的美丽画像来认识她。在另一个时代，她可能是卡波特的“天鹅”之一。这部电影通过她的朋友和同事的八卦讲述，其中之一是沃尔多·莱德克（由克利夫顿·韦伯饰演），他在浴缸中打字的出场方式堪称经典。这部电影可以说是“刻薄的黑色电影”，与那些悲剧、程序性或愤世嫉俗的黑色电影截然不同。让人惊讶的是，瑞恩·墨菲竟然还没有尝试翻拍它。当然，最后还有那个经典的反转。

琴·蒂尔尼凭借《上海风光》已经在黑色电影中崭露头角，但她通过《罗拉秘史》中的主角——主要通过闪回呈现的角色——永远写进了黑色电影的历史。对于普雷明格来说，更多的黑色电影任务随之而来，包括《堕落天使》《铁牛金刚》和唯一可能比它更具80年代黄金时段肥皂剧风格的电影《天使面庞》。——CB

5.《双重赔偿》（导演：比利·怀尔德，1944年）

提到黑色电影，你会想到蛇蝎美人——这些神秘、诱人的女性充满心机，既美丽又致命。而芭芭拉·斯坦威克饰演的菲利斯·迪特里克森，没有哪位蛇蝎美人能比她更毒辣、更诱人。她是一位不满现状的家庭主妇，勾引弗雷德·麦克默里饰演的精明保险推销员参与谋杀计划。比利·怀尔德与共同编剧雷蒙德·钱德勒将詹姆斯·M·凯恩的犯罪小说改编成了一部完美的硬汉式黑色电影，从尖锐、愤世嫉俗的对白到约翰·赛茨拍摄的华美阴郁的摄影，都让洛杉矶看起来像是一个充满潜在危险的地方。在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里，斯坦威克令人难忘的冷酷女人形象——即使她以强大魅力引诱你，她仍散发着危险气息——使得《双重赔偿》成为欲望与背叛的不可磨灭的经典故事。——WC

4.《夜长梦多》（导演：霍华德·霍克斯，1946年）

由莉·布莱克特、威廉·福克纳和朱尔斯·福尔斯曼编写剧本，福尔斯曼是霍克斯的常用编剧，曾在《逃亡》中创造了劳伦·巴考尔与亨弗莱·鲍嘉的爱情故事。《夜长梦多》延续了这种迷人的火花。这次，鲍嘉饰演的是雷蒙德·钱德勒笔下的私家侦探菲利普·马洛。但这对明星情侣的化学反应超越了原本的故事：华纳兄弟重新拍摄了1945年原版电影的一些场景，以增强这对现已结婚的夫妇之间的妙趣横生的对话，这是个明智的决定。（薇薇安说：“你太过分了，马洛。”马洛答：“这是重话，特别是在我刚从你卧室出来的时候。”）影片基于钱德勒相对轻松的硬汉小说，精简后的情节变得混乱不堪。然而，它仍作为一部经典的悬疑黑色电影广为模仿，尽管谜团本身可能永远不会得到解答。

在制作过程中，有一次福尔斯曼和霍克斯急忙重写剧本，他们问钱德勒某个角色是自杀还是被谋杀。钱德勒回信说，他“也不知道”。尽管情节漏洞百出，影片依然经典。“……这是一部伟大的黑色电影，一部黑白交响曲，完美重现了钱德勒在书中找到的那种保持距离感的语气，同时又充满讽刺、幽默，并富有关怀，”罗杰·伊伯特如此评价。——AT

3.《第三人》（导演：卡罗尔·里德，1949年）

在格雷厄姆·格林为《第三人》撰写的剧本中，几乎每个人都在说话，但没有人真正愿意透露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每个人都有秘密，而当霍利·马丁斯（由约瑟夫·科顿饰演）越深入追查哈里·莱姆（由奥逊·威尔斯出色饰演，他关于布谷鸟钟的一段经典台词尤为精彩）时，维也纳建筑上的阴影变得越来越深沉、压迫，齐特琴的音乐也愈发令人沉醉、超现实，直到我们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黑暗下水道迷宫中。卡罗尔·里德的这部电影依然充满能量和紧迫感，罗伯特·克拉斯克的德国表现主义风格摄影常被模仿，但从未如本片这般完美呈现。——BW

2.《兰闺艳血》（导演：尼古拉斯·雷，1950年）

相比《日落大道》，这部电影更为含蓄，但在《兰闺艳血》这部尼古拉斯·雷的杰作中，隐藏着一个反好莱坞的故事，它描绘了一段充满恐惧与不信任的有毒爱情。亨弗莱·鲍嘉以令人意外的脆弱性演绎了狄克森·斯蒂尔这个角色，他是一个被警方怀疑为谋杀犯的男人，也是一个自二战前就没有成功作品的失意编剧。他爱上了新邻居劳雷尔·格雷（由格洛丽亚·格雷厄姆饰演），她是刚来到好莱坞的有抱负的女演员，尚未被这个行业摧毁她的纯真。随着劳雷尔对狄克森的无辜性愈发怀疑，他们的关系逐渐暴露了好莱坞光鲜表面下的黑暗腐败，以及它对狄克森灵魂的腐蚀影响。

这部电影将黑色悬疑与情感戏剧完美融合，以影史上最伟大的结尾之一收场。当劳雷尔说出“昨天这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但现在无所谓了——根本无所谓了”时，这不仅是对这个男人的告别，也是对好莱坞梦想的告别。——WC

1.《日落大道》（导演：比利·怀尔德，1950年）

什么成就了传奇？比利·怀尔德对好莱坞的辛辣批判中，有太多画面已经深深植入文化记忆。电影开场是一个男人面朝下漂浮在游泳池中。他是失意的编剧乔·吉里斯（由威廉·霍尔登饰演），接着他讲述了自己如何走到这一步。故事从他遇到50岁的沉寂已久的默片明星诺玛·德斯蒙德（由格洛丽亚·斯旺森饰演）开始。他说：“你是诺玛·德斯蒙德。你以前是默片明星。你以前很有名。”她回答：“我很有名，是电影变小了。”吉里斯试图帮助她改写她想送给导演塞西尔·B·戴米尔的剧本《莎乐美》。他渐渐与她发展出一段关系，两人一起观看她的老电影。他还发现，那个忠心耿耿的管家（由埃里克·冯·施特罗海姆饰演）一直帮她写影迷信，实际上是她的第一任丈夫。

这部电影由怀尔德与长期合作伙伴查尔斯·布拉克特（以及D.M.马什曼小子的帮助）编写，台词一语成谶。德斯蒙德再一次威胁自杀时，吉里斯说：“醒醒吧，诺玛，你是在对空无一人的房子自杀。观众20年前就离开了。面对现实吧。”德斯蒙德反驳：“那是谎言！他们仍然需要我！”他不断试图让她面对现实。影片最后，德斯蒙德从背后开枪打死了吉里斯，后者跌入游泳池。当德斯蒙德从华丽的楼梯上走下来，面对因谋杀被捕时，新闻摄影机让她误以为自己回到了电影中。每个人都配合着她，她说道：“我向你们保证，我再也不会抛弃你们了，因为在拍完《莎乐美》之后，我们会继续拍另一部电影，再拍一部。你们看，这就是我的人生！这永远是我的！没有别的！只有我们、摄像机，还有那些在黑暗中美妙的人们！……好吧，德米尔先生，我准备好上镜了。”

无法忘怀。这部电影当时造成了巨大轰动，获得了11项奥斯卡提名，并赢得了三项奖。至今依然震撼人心。——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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