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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一档备受期待的“冷门节目”悄悄回归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作为一档综艺节目,没有流量和噱头,做到了第七季也没有“火起来”。
但喜欢的人也是真喜欢,将它视为下饭神器,精神食粮,季季评分都在9分左右。
新一季依旧延续了之前的高口碑,豆瓣开分9.2,点开还是熟悉的味道,窦文涛和他的朋友们又回来了。
《圆桌派》第七季
喜欢《圆桌派》的观众都知道,这个节目特点之一就是啥都敢聊。
比如裸贷、996工作制、出轨撕逼等等社会热点事件,也讲国人最关心的教育、面子、亲子关系、亲戚相处这些家长里短。
话题天南地北,包罗万象,嘉宾们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更难得的是,这里没有刻意的说教灌输,只是平等地分享。
新一季的第一期里,窦文涛找来了老搭档许子东、马家辉,还有陈鲁豫,几个都已经称不上年轻的老友,一起聊聊“变老”这个话题。
这不是一个讨喜的话题,尤其是对已经身处其中的人来说。
叶芝在那首著名的情诗《当你老了》中写到:“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渐衰的脸上那缕缕忧伤”,情真意切,温柔动人,然而包括自己在内,鲜少有人会真心喜欢衰老脸上的皱纹,不然也不会用忧伤来形容它。
马家辉也直言不愿意面对自己衰败的身体,洗澡一定要关着灯洗。
但变老是自然规律,不是遮上眼睛就不会发生,周围的人事物总会想方设法让你知道。
当聊到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变老的,几个人的回答意外地一致,并非主动察觉,而是从“别处”得知。
比如文涛就觉得,其实自己的内心一直处于大学毕业后几年的状态,从没意识到自己老了,但周围的朋友或者观众常常会说“几年没见,老了”,他不得不知。
鲁豫说自己看到长相成熟的人,总是下意识地要叫“叔叔阿姨”,但近几年突然发现必须得克制这个本能了,因为和自己接触的人已经达不到这个年龄差距,甚至都不一定比自己年龄大。
相信不少人都有过相同的感受,心态意识尚未改变,但社会规则已经先替你决定好:“你老了”。
作为公众人物,“变老”更是会被媒体写成热点新闻。
一旦到了某个年龄段,她们的名字前肯定会多一个数字前缀,“四十几岁的某某某”“五十几岁的某某”……媒体每年还会“贴心”地帮忙更新,像闹钟一样被反复提醒。
文涛坦言当你不清楚一个人的其他状况时,“老了”是对他最直接的感受,连他自己见到许久未见的人也会本能地这样在心里嘀咕。
并非有什么恶意,因为变老不是一句骂人的话,它本身没有贬义。
就像鲁豫说的,老跟年轻,不是一个优点跟缺点,就是个特点,是个客观事实。
其实比起年龄身体的衰老,大家更恐惧的是,它引申出来的意义。
许子东说,过去几千年,老代表着经验、智慧,是被尊崇的,但新时代到来,科技改变社会,老意味着与社会脱节,落伍,被替代,被抛下。
窦文涛提及一种无形的话语权造成了这种年龄焦虑,包括媒体也喜欢送旧迎新,宣扬谁谁的时代过去了。
车轮滚滚向前,我们被时代的列车抛下是早晚的事。
马家辉有些不服:“如果是年轻人这么对我说,那我一定会呛回去。”
“他们现在所乘的时代列车就是一代代‘老人’造出来的,包括你我,我们是创造者,本就是列车的一部分。”
《圆桌派》的聊天就像是茶余饭后般的悠闲,不设剧本,即兴发挥,看似漫无目的,可能某一句就聊到你的心坎里去。
几位老友说着说着不忘逗乐,随口一个玩笑就点了题。
“我讲哪里了,忘了。”
“老了吧,你看。”
有人说听他们聊对变老的恐惧,自我安慰,突然就没那么害怕了,原来这些看起来活得很通透的人也会不安。
人生概莫如此,认可接纳自己的焦虑,这种心态的变化也是变老的一种馈赠。
像马家辉说的,年龄大了,快乐也变得简单,每天有一点点大便就是幸福。
怕归怕,没人能永远年轻,我们终究还是要面对衰老。
对于很多人来说,比起自己变老,照护父母才是让他们真正理解衰老的开端。
节目第二期就请来了一位特别嘉宾——北大教授胡泳。
几个月前,一篇名为《当一位北大教授成为24小时照护者》的文章在网上引发了不少关注,文中的主人公便是胡泳教授。
他的母亲今年85岁,患阿尔茨海默症三年,在工作之余,胡泳成了母亲的全职看护。
母亲没有了时间意识,黑白颠倒,半夜起床时,也要跟着防止出意外。
母亲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大小便,随时可能排泄,屋子内常年弥漫一股屎尿味。
他无法计算一天要给母亲换多少次衣物,擦拭几次身体,清理多少次痰渍。
在照护的过程中,胡泳觉得自己仿佛提前体验了衰老。
窦文涛也提起前段时间的一件事,让他对老深有感触。
过年的时候,他觉得父亲挺长时间没洗澡了,提醒父亲该洗个澡了。
他原本以为父亲是不爱洗澡,等到搀扶父亲进了浴室,才发现他已经无法一个人完成洗澡这件事了。
他必须要有人扶着,需要人帮他喷花洒,有人帮他擦身体。
父亲不是不爱洗澡,只是羞于求助。
把自己放到这个位置上,想着一个人慢慢什么都不能做,与外界的联系一点点断开,就难免产生一种无力感。
胡泳说:“人到最后就是无力的,就是得丧失羞耻心,我们所面对的就是一个注定失败的结局。”
在寻找这件注定失败的事的意义时,他领悟到,老了就是学会做一个无力量的人,习惯于羞耻,这是所有老去的人的归宿。
胡泳在朋友圈签名处写下里尔克的一句诗:有何胜利可言?挺住意味着一切。
当被问到,为什么要把这些细节摊开到大众面前,公开讨论照护这个问题呢?
胡教授提到了一件事。
有一位做养老院院长的朋友,得知他在照顾母亲后曾劝说过他:“你是个有文化的人,应该把你的精力更多地放在有价值的地方,写书做研究,而不是这些事。”
在社会的潜意识中,把照护放到了低级的位置。
但你的工作价值就真的比照护父母更高吗?恐怕不能肯定回答。
人的境况归根结底就是生老病死。
而生老病死四个字当中,“生”只是一个字,“老病死”是三个字,它们在人生当中占的分量,要比生大多了。
这个世界有关养育和成长的东西很多,它代表着生命的曙光阶段,前方是一片美好。
可是有关照护的东西,被关注、被表达得太少。
我们总是假装只在意生这一部分,老病死虽然存在,我们却尽可能不去想它,躲避它,掩盖它。
事实上,这些残酷的一面应该被展示出来,让更多身处其中的人浮出水面,去推动全社会直面这个问题,而不是让照护者在暗处独自苦苦挣扎。
一个理想的、健康的社会,生命不应该被划分价值。
胡泳教授说他曾收到一位年轻人的留言,让他备受打动,他说:枯萎跟希望同样重要。
每个人最终都会成为照护者,或被照护者。
或许在看完这个节目后,我们都应该重新去思考照护的意义,或者说人之为人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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