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手记 | 经历时光的人

文摘   2024-07-30 10:55   美国  


写在前面:致敬这些从西政毕业工作多年后还能(来美国)学习的校友。到一个新的国家学习探索未知的世界和未曾了解的自己,不仅能带来成长和智慧,还能让你发现新的兴趣和激情。无论在个人生活还是职业生涯中,这种追求都将引领你走向更加充实和满足的未来。 祝福每一个寻梦人

本文是西南政法大学2003级校友唐宗歌的个人分享文章。本文转发上海中联(重庆)律师事务所办公室的微信公众号文章


真正的人生从四十岁才开始。在那之前,你只是在做调研而已。——卡尔⋅古斯塔夫⋅荣格


四十年前我出生在中国最普通的一个村落,四十年后我站在世界最繁华都市的角落。这样说是因为我感到人生的奇妙,可以从一个角落到另一个角落、从一个环境到另一个环境、从一种生活到另一种生活,从一种语言到另一种语言。人生犹如一盏油灯,灯芯长度固定,但是火苗可以微弱也可以绚烂,只是需要添加更多的燃料。我只想让自己的人生燃烧的更绚烂些。

前几天在漫长的二十多个小时国际航班上,我终于有时间可以安静下来仔细归拢归拢自己的这些年干了什么。因为文笔有限,所以考虑再三到底有没什么可说道的。在崔律师(编者注:中联重庆办公室崔俊蓉律师)的鼓励下,我决定分享出来。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欢迎朋友们给予指导。这并不是客套话,而是因为即使自相矛盾地说,要变得“完美”就必须也必然要具备一些不足。不足是鞭策不断创造、不断进步的驱动力。没有不足,就意味着没有从精神、情感和心理上成长的必要。也就是说,我必须给予自己从精神、情感和心理上成长的自由,让自己摆脱束缚。

其实,那些你无法发在社交网络上以及与家人朋友诉说的,才是你真正的生活。但是,这篇分享也是我的真实生活,只不过略去了经历的艰辛、痛苦和些许喜悦的细节。


尊重专业,学以致用:我的求学路


小时候在村里生活得很快乐。我读的高中是乡镇高中,那是我第一次离开温暖的家,同时也感受到了环境变化对人的巨大帮助,进入更高的平台能放大人本身的潜能,心里种下向往远方的种子。


高中时在山东


2003年8月,我被西南政法大学行政法学院录取。这里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在母校学到了扎实的法律基础知识,结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得到了老师们的包容和培养。没有母校的培养,我的人生将是另一个轨道。母校给我了安身立命的知识、技能和条件,让我能够进入社会中展示自我、发挥能力,母校的声誉为我的专业能力在某种程度上得到社会认可进了背书和保证。


在西政求学时期


2009年4月我进入检察机关工作。两年的工作让我的司法实践能力和经验有了质的提升和飞跃。但是我也发现我理论基础需要系统地深入研究、专业深度需要更加精进、需要进一步打磨研究能力、需要对立法与政策进行研究、需要更多的法律技能提升,这时我的母校西南政法大学再次接纳了我攻读硕士研究生学位。


在检察机关工作时


2016年6月我进入律师行业专司刑事辩护。七年以来的代理的刑事案件我感受到法律条文背后的法律逻辑、法治理念、多元法律思维才是我现阶段应当掌握和精进的内容。于是我开始准备再次离开温暖的家和舒适的工作,走向不同的环境中去思索和学习。


参加律师行业培训活动


2023年12月,我被美国波士顿大学、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法学院录取,2024年1月,我被美国南加州大学、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法学院录取,2024年3月,我被美国西北大学、美国乔治城大学法学院录取。最终我选择在美国西北大学攻读法律硕士学位。


美国西北大学学生证


从2003年到2023年,整整20年间,坚持专业,坚持精进,坚持学习,坚持应用所学,虽然没有能够尽善尽美,但是尽我所能的感受已经很好。当然,如果能够重新再来一遍,我可能会更加努力,只是人生没有如果。

很多朋友都在问我一个问题让我平心而言:为什么在不惑之年想从大陆法系的国内刑事专业出来读普通法系的国外法律?我想说的是的确有很多原因,但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自己的法律专业也需要进一步学习,虽然有法系不同、刑民不同、国别不同,但是我觉得在将我的生活带入更积极的轨道之前,我得先去发掘人生中没有的东西。这样,我们便能在现在和理想的未来之间搭起一座通行的桥梁。人类内心桎梏的根本在于对自己的无知。若不了解自己的角色和现状,就不可能获得内心自由,不能驾驭自我,最后只会沦为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支配力的永久的奴隶。这正是为什么古训将"了解自己"视为迈向内心自由的第一步的原因。

所以我的内心主导的思维就是我需要去发掘没有的东西,而不是聚焦和依靠于已有的东西。我们可以改变,是因为我们自己能够创造生活。改变受我们的潜意识和想象力的影响。如詹姆斯教授所说,改变始于我们的内在思维。外在的改变会紧随内在改变的脚步而至。

这短短的一生,我们都会失去,不妨大胆一些,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



职业转换,精益求精:我的职业路


我的职业经历有三段,大学教师、检察官、执业律师,均和法律专业相关,每段职业角色的变换也和法律职业发展相关。

2007年7月,我在大学本科毕业后,有幸得到母校老师的推荐到一所高校工作,从事高等院校法律课程教师,职务为教师、辅导员。工作内容是教授法学课程、学生日常管理、就业指导、心理健康等方面辅导工作。在这段工作经历中,我完成了从学业到职业的转变。但是由于本科毕业并没有较高的理论水准和研究方法,且较为宽松的工作无法深入到法律的司法实践中。于是,我决定应当做出改变。

2009年4月,我带着对司法机关工作的向往,考入检察院工作,随后成为一名检察官,主要负责对整个辖区的公安机关等侦查机关提请批准逮捕的案件审查决定是否逮捕;对提请延长侦查羁押期限的案件审查决定是否延长;对侦查机关应当立案而不立案、不应当立案而立案进行监督,对侦查活动是否合法进行监督等工作。在这段工作经历中,锻炼和培养了我的司法实践能力。没有检察机关的工作,我就无法深入和熟练掌握处理案件的技能。单位提供了广阔的平台,领导给予了信任、提供机会让我得到了较快的发展,两年左右时间成为部门负责人。工作了七年后,开始感觉到了环境对我法律思维的禁锢,让我产生专业能力发展受限的担忧。于是,我决定开始转换到较为更为自由的律师行业中。

2016年7月,我比较幸运地进入中联律师事务所工作,主要业务方向为:刑事辩护、追赃挽损、被害人赔偿、金融合规、国有企业合规、网络安全与数据合规和反商业贿赂。事务所提供了高于行业内普通水准的平台和条件,同时我也遇到了带我入行和带我发展的前辈和同事,让我能够在刑事辩护这个单一领域迅速成长和发展为高级合伙人并在行业机构专业委员会任职,让我自始至终由衷地庆幸和感激。

从高校教师到检察官,再到执业律师,我的职业在变换。很多朋友都在关心为什么从那么好的职业辞职,然后进入另一个前途未卜的领域?理由的确是有很多,但主线仍然是沿着专业化的方向来不断求索。我不喜欢人生重复、不喜欢被束缚,再没有比释放自己的潜能、过富有创造性而目标明确的生活更令人满意的事情了。我是个思想开放、乐于接受新鲜事物和观念的人,每过段时间就需要系统性地颠覆和重组自己的思维模式,并且试图去唤醒那个全新的自己!

至于进入新的领域可能产生的发展瓶颈和风险,其实所有的衡量利弊都在假设。瑞士著名心理学家荣格曾说:“如果你面前的道路非常清晰,你恐怕是在属于别人的路上。”这句话对我同样适用,我在做决定前无法知道前路如何,我自己并不属于杰出人才,也没丰富资源可以挖掘,当然也同样受限制于大环境,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增强自身的技能和意志,一只站在树上的鸟,从不会害怕树枝断裂,它相信的不是树枝,而是它自己的翅膀。

这么多年来,有很多法检系统的朋友想转向律师行业,咨询我意见。也有很多领导、前辈关心我从检察机关辞职之后的发展情况和态度。我觉得这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

人的每个举动,都是自身对某个需求的响应,这些需求由自身做决定之时的意识水平决定。要激发人的动机,首先自身得改变意识。如果想要过一种更积极的生活,就必须确定,所做的任何一个改变都会满足自身的某个需求。要激发人的动机,首先得改变自身的意识。如果想要做出对生活有益的改变,就必须要评估你每一个举动可能带来的好处。之后,还必须要确定,这些行为带来的好处可以抵消或超过将要为此付出的代价。从理性的层面来说,我们承认在自己的生活中肯定存在需要改变的东西,但我们几乎总认为自己的具体情况与别人不同而拒绝改变。

我庆幸自己能够有勇气放弃现有的环境。如果不愿意放弃,我就无法改变。通常我们只是想要摆脱现在环境带来的负面效应,而不愿意从根本上去更变现状。许多节食者在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放弃了,原因是因为他们逐渐会产生一种被剥夺的感觉。他/她想要减肥,想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更好,却不愿意放弃暴饮暴食。他/她的脑子里充斥着食物的诱惑,想得越多,诱惑就越大,他就越想吃东西。最后,想吃东西的欲望战胜了减肥的意志力,节食宣告失败。我们不应该自欺欺人地认为可以单纯地通过自我约束来改变我们的人生,幻想我们可以强迫自己做出积极的改变。勇于放弃,然后追寻。

稻盛和夫说,“渔夫出海前,并不知道鱼在哪里,可是他们还是选择出发,因为他们相信,一定会满载而归。人生很多时候,是选择 了才有机会,是相信了才有可能。”

昨日的路已经在身后,明天的路仍是未知,而今天的路必须要努力争取。





坚持本我,追寻自由:我的追梦路


扩展意识。人到一定年龄,会很难接受新的东西,看过的书,听进去的话,只想证明自己是对的。我始终警惕并提醒自己人生的首要任务,就是扩展自己的意识。人们一旦相信某个观点是正确的(不管事实上到底是对是错),就会将其奉为行为标准。无论这个观点有多么荒谬,人们都会本能地搜集证据来维护它。除了通过亲身经历或学习提高,没有其他办法能使他改观。由此不难发现,在某人认可并接受了某个不正确的观点之后,其言行就会处处以这个错误观点为基础。每个人都会在不同程度上,对已经接受的思想或者自己认为正确的观点深信不疑。所以我需要在思考中不断追寻本我。

不断改变自己。我们对世界所能做的改变,就是改变自己。只有在认识到自己错误地确信了某事物之后,人才能改变自己。人类的烦恼大多源自欲望(且是没有实现的)。我们之所以感到失望,是因为我们错误地认为地球应该按照我们的意愿旋转,认为自己应该做什么或有什么样的成就。这就是众所周知的“逃避现实”。爱默生说:“我就是自己每天思考的那个我。”你在思想、身体、情绪和精神方面的活动都是你大脑运行的结果。

跟随直觉。跟随自己的直觉时,我们便能相信自己,不再随波逐流。独立不仅仅是你能够独立并成功地处理事情,独立的含义远不限于此。独立是勇于面对内心对成功的渴望,是关注自己的内心,而不是从其他人那里获得你应该怎样、应该做什么和应该拥有什么的启示。当我们学会正确地理解我们内心发出的“信号”,跟随自己的直觉时,我们便能相信自己,不再随波逐流。

不去攀比。攀比的后果是畏惧,攀比是自信心不足的表现,总拿自己与别人做比较的人其实是生活在恐惧的阴影里。 尽管已经做得很好,但对失败的恐惧却一直会惶惶不得安宁。最后可能得出结论:度过余生的唯一方式就是战胜别人。最关心的是在虚构的梯子上,是否能成为站最上面的那个人。这样的生活也因此而了无生趣。不要有跟人比的想法,不要跟人比,要赢的是自己。要活着,就永远不可能达到最好的自己。活到老学到老,活到老成长到老。永远不可能达到最好的自己。


唐宗歌律师摄于芝加哥


一路走来,我是幸运的,每个阶段,每段路程都有朋友来为我提供条件、搭建平台、鼓掌喝彩、打气奋进、无私帮助,这些人的身影有时在我睡觉前的脑海中如同皮影戏中的人物,慢慢的一幅一幅的划过,这些深情厚谊让我体会到温暖,更让我不断奋进,才不负于时光,不负于经历,不负于人生之路。


最后,和大家分享一篇小文

A man died...

有个人死了

When he realized it, he saw God coming closer with a suitcase in his hand.

当他意识到时,他看见上帝手拎行李箱向他走来。

Dialog between God and Dead Man:

下面是死者和上帝的对话:

God: Alright son, it’s time to go

上帝:好了,孩子,我们走吧。

Man: So soon? I had a lot of plans...

死者:这么快?我还有很多计划没……

God: I am sorry but, it’s time to go

上帝:很抱歉,但时间到了。

Man: What do you have in that suitcase?

死者:你的行李箱里是什么?

God: Your belongings

上帝:你的遗物

Man: My belongings? You mean my things... Clothes... money...

死者:我的遗物?你的意思是我的东西,衣服和钱?

God: Those things were never yours, they belong to the Earth

上帝:那些东西从来就不是你的,它们属于地球。

Man: Is it my memories?

死者:是我的记忆吗?

God: No. They belong to Time

上帝:不是。它们属于时间。

Man: Is it my talent?

死者:是我的天赋?

God: No. They belong to Circumstance

上帝:不是。它们属于境遇。

Man: Is it my friends and family?

死者:是我的朋友和家人?

God: No son. They belong to the Path you travelled

上帝:不,孩子,他们属于你走过的旅途。

Man: Is it my wife and children?

死者:是我的妻子和孩子们?

God: No. they belong to your Heart

上帝:不,他们在你的心里。

Man: Then it must be my body

死者:那么一定是我的躯体。

God: No No... It belongs to Dust

上帝:不,不,你的躯体属于尘埃。

Man: Then surely it must be my Soul!

死者:那一定是我的灵魂!

God: You are sadly mistaken son. Your Soul belongs to me.

上帝:孩子你错得可悲,你的灵魂属于我。

Man with tears in his eyes and full of fear took the suitcase from the God's hand and opened it...

死者眼含泪水恐惧地从上帝手中接过并打开了行李箱……

EMPTY!!

空的!

With heartbroken and tears down his cheek he asks God...

他泪流满面,心碎地问上帝……

Man: I never owned anything?

死者:我从来没拥有任何东西吗?

God: That’s Right. You never owned anything.

上帝:正确。你从来没有拥有过任何东西。

Man: Then? What was mine?

死者:那么,什么是我的呢?

God: your MOMENTS. Every moment you lived was yours.

上帝:你的时光,你生活过的每一刻都是你的

Life is just a Moment.

生命仅仅是时光

LIVE IT.

LOVE IT.

ENJOY IT.

经历它,热爱它,享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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