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如果不会伪装,单纯的人很容易被PUA,做人没有原则,损友就会找上门,诚实用错了地方就是一场灾难!
文化
2024-10-31 10:02
黑龙江
《局外人》的开篇就很震撼,这部出版于1942年的经典小说,让加缪一举成为法国最年轻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故事发生在20世纪的阿尔及尔,主人公默尔索是一个对周遭事物异常冷漠的人。小说开篇即描述了默尔索参加母亲葬礼的情景,他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悲痛,这种情感上的淡漠令读者印象深刻。随后,默尔索的生活发生了一系列变化,包括与女友玛丽的关系发展以及与阿拉伯人的冲突,最终导致他在海滩上冲动地杀死了一个人。默尔索的审判成为展示社会道德标准与个人存在主义态度之间冲突的舞台。法庭上,人们关注的焦点并非谋杀本身,而是默尔索对待母亲去世的态度。默尔索始终无法理解为何人们如此在意他个人的情感表达,直到小说结尾,他才开始反思自己的存在状态,并意识到生命的荒谬性。主人公默尔索,三十多岁,是一个性情淡漠的公司小职员。在法庭上,对他有罪还是无罪判决的焦点莫名其妙地从案情本身转向了他的生活。法庭上,检察官揪住默尔索“爱不爱妈妈”这一命题,千方百计把杀人和默尔索在葬礼上的冷漠表现联系在一起。妈妈死了,他没哭过一次,不愿意看妈妈的遗容,不知道妈妈的具体年龄。妈妈的葬礼,他抽了烟、睡了觉、喝了牛奶咖啡。妈妈下葬之后立刻就走,没有在坟前默哀。妈妈葬礼的第二天,他照常和女人约会......这场审判的结论竟是,一个在母亲葬礼上若无其事的人,无疑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理所当然能策划一场杀人。
然而,默尔索虽然处处表现得和大家不一样,但他却并非是一个坏人。人们只看到默尔索对母亲的死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却没有人知道,得知母亲去世,他第一时间就请了假,立刻买票去参加葬礼。下了车,他顾不上喘口气,又一刻不停地走了2公里,只为了早早到达养老院。葬礼上,他没有流眼泪,只是认为人终有一死,对孤独的母亲来说,死亡未必不是一场解脱。
他是一个天然忠于自己内心的人。他的问题在于,他并不知道,在这个社会上生活,除了法律和道德,还有一些无形的东西紧紧地约束着每一个人。在公众面前千万不能本色出演,要么为自己打造一套“第二重人格”,要么自己扮演自己的“外交部长”。你会发现,这样一层障碍,一层皮囊,一层外壳,不仅会屏蔽掉那些对你有毒的影响,还能够稳住你的内心。如同任何一条界限一样,这种外层结构能在很大程度上使你的内心明朗。即便群众、同事以及一些所谓的“朋友”反复要求你表现得“更真诚一些”,你也不应该掉进真诚的陷阱。可惜,默尔索对社会和人性的复杂性浑然不知,他就这样以本色的方式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默尔索的悲剧提示我们,假面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必须的,社会是险恶的,灵魂需要外衣,我们的诚实只能展现在我们真正信任的人面前。除了性情淡漠,默尔索还是一个没有什么原则的老实人。与默尔索同一楼层的邻居雷蒙·桑泰斯是个小混混,喜欢酗酒,性情急躁,对同居女友态度恶劣。没人愿意搭理他。但是,他常跟默尔索搭讪,有时候也去默尔索的房间坐坐。
雷蒙的女友出走,雷蒙写信骗她回来,两人发生了争执,他动手打了女友。警察闻讯赶来,对他进行了一番教育,并叫他在家等候警局传讯。
雷蒙希望默尔索可以为他作证。默尔索表示怎么都行,但自己不知道该如何作证,证明些什么。 雷蒙于是要求默尔索证实那个女人确实冒犯了他。毫无原则的默尔索竟然答应了雷蒙的无理要求。至此,他们成了朋友。默尔索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后面的厄运就是这个损友给他带来的。一个普通的星期天,默尔索和他的女友玛丽与雷蒙及其朋友马松夫妇一同前往海滨游泳。他们和一群与雷蒙有过节的阿拉伯人在海滩上发生了冲突。雷蒙受了伤,回到营地的小木屋后,冲动地想拿枪去复仇,被默尔索拦住了,抢过了雷蒙手里的枪。默尔索回到木屋后,独自出去散心。在刺眼的阳光下,他看到阿拉伯人抽出刀子,于是,他在恐惧的驱使下朝阿拉伯人开了枪......当律师调查他的个人生活时,他在养老院令周围人不满的冷漠表现成了对他极为不利的证据。
律师问他是否因妈妈去世而感到难过时,他诚实地说自己不习惯对过去进行回想,因此很难向他提供情况。律师告诉他法庭不能这么说。他就又诚实地告诉律师,他有一种天性,就是生理上的需要会干扰感情。他不愿意让妈妈死去,但当时,由于疲劳和发困并没有体会到当时所发生的事情的意义。律师想阻止他这么说,并且建议他是否可以说那天他是控制住了自己悲痛的心情。但是他拒绝了,而且和律师说:“不,因为这是假话。”反反复复的审讯磨平了默尔索的意志。他看着证人、律师、检察官反反复复地谈论他在葬礼上的表现以及他与雷蒙之间的关系,却很少谈这个案子。
默尔索没有按律师的方式说假话,律师也就不好好地为他辩护,也不允许他说话,于是,陪审团基于他以往的冷漠表现,判决他谋杀成立。“律师举起胳臂,承认我有罪,但认为情有可原;检察官伸出双手,宣称我有罪,而且认为罪不可赦。我有时仍想插进去讲一讲,但这时我的律师就这么对我说:‘别做声,这样对您的案子更有利。’可以说,人们好像是在把我完全撇开的情况下处理这桩案子。所有这一切都是在没有我参与的情况下进行的。我的命运由他们决定,而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在这个充满规则与期待的世界里,每个人都被要求戴上不同的面具,以适应各种场合。然而,当一个人选择以真实自我示人时,往往会被视为异类,甚至遭受排斥与误解。这就是生活,如果不会伪装,就会被社会PUA,如果没有原则,就会有损友来找你,如果诚实用错了地方,就很可能酿成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