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花木兰困境？不，木兰不需要谁来定义和拯救
文化
2024-12-16 11:19
四川
上个世纪，法国女性理论家朱丽娅·克里斯蒂娃在访问中国之后，用“花木兰式困境”指代为进入男权社会而不得隐藏女性性别的女性。而实际上，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这个用词是非常不准确的，带着典型西方的傲慢和先入为主，带着欧美的解构和私货。在木兰的动画片（迪士尼）和真人电影（好莱坞）里面，演绎的是一个被封建礼教压抑、束缚的老姑娘，而后叛逆传统，靠主角光环战胜敌人，最终被爱情拯救的叙事。这只是一厢情愿的设定，而在被称为“乐府双璧”的《木兰辞》叙事中：归来后从容恢复女装，大大方方向袍泽兄弟们展示真实身份的女子。
To face the powder and not to powder the face。实际上是这句诗的翻译：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来自毛主席的《七绝·为女民兵提照》。建国初期的“妇女能顶半边天”，女性精神面貌为之一新，全国涌现出很多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在工农业生产和科技、军事领域都做出了很大贡献。绝对现在这种不要顶半边天的义务，而高喊着要女性权利，向谁要权利呢？向男人要。这骨子根本不是女性独立，而是制造男女对立困境。实际上，所谓“木兰的困境”是脑补和演绎，木兰在当时的时代中，没有这种意淫的困境按照《木兰辞》的叙事，花木兰的身份应该是北魏六镇的军人世家，用网络用语说是武家大小姐，贵族。北魏六镇是为抵御柔然而建立，初期地位很高。花木兰的父亲在被点名的时候：“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能够在漫长的战争中活下来，年龄衰老还被点兵的，说明是精锐和军中中坚指挥层，推测千夫长级别。木兰并非一时起意冲动就跑去替父上战场，而是有非常细致的准备和非常周全的规划的。第一，她立即购买了骑兵所需的全套装备，能够置办骑兵全副装备（自然还包括骑兵自身穿戴的铠甲、武器等）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第二，木兰有没有带随从？答案是肯定的，武家贵族出征，扈从亲兵是必须的，动画片脑补了一个木须龙，也算是多少沾边。第三，花木兰这种军人世家，军队中不可能没有熟人。木兰父亲仅有一个小儿子不假，但从军多年，军队里面没有战友、袍泽，没有下属吗？这是不可能的。这些熟人看到木兰当然知道是替父从征，甚至他们对木兰的真实身份应该都知道：战友袍泽之间，拉家常分享家里几个娃几头牛是常见的，而老战友的孩子替父亲来从军了，是个好孩子啊。你说他们会犯了失心疯去揭发木兰吗？照应一下才是基本之义。第四，木兰从军的决心和胆气，一部分说明她日常有相当周密的训练，思想上和训练上都支持她做出这个决定。也就是说，木兰从来都不是一个弱女子，而是一个平日坚持了训练也坚持生产（纺织），有准备的战士。从木兰作战的历程看，艰险、艰苦，但充满了朴质豪迈的精神，没有伤春悲秋儿女私情，没有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只有残酷的战场：这凝练的诗句，能够让人立即感受到战场的肃杀与残酷，而木兰在这种环境中不但能够活下来，还能够立下功劳，说明她在平日的军事训练中基本功扎实，而且上了战场之后能够迅速发挥出自己的实力。而归来不受赏，只愿意回家陪伴父母，这种情感在诗歌中是一以贯之的。木兰当户织布叹息，不是伤春悲秋，不是儿女私情，而是替父亲担忧。这种担忧化为了行动和执行力，在远赴战场时，她挂念的还是父母。听闻木兰回来，全家人隆重欢迎，爹妈出郭迎接，郭是外城，相互搀扶着从内城走到外城去迎接，这是很隆重的。按理说，父母在家等候即可，但他们对凯旋的女儿致以隆重的欢迎。能够说杀猪就杀猪，也反证了木兰的家庭绝对不是普通军户。而伙伴的“皆惊忙”有几分真，几分配合气氛的演绎，就不得而知了。《木兰辞》的结尾，木兰以诙谐的语气回答袍泽们的“惊忙”。意思是人们日常分辨雄雌的方法，在战场上（双兔傍地走）驱驰的时候不管用啊。终篇的基调是乐观向上的，之质朴明朗的，带着大气和自信，没有硬要给木兰安一个谈婚论嫁的结局，也没有什么英雄来拯救木兰，全靠她杀出敌阵，保全父亲和家庭。而后不居功不自傲回归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