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仔爷
1974年8月1日,我站的是10.00到12.00的门岗,整个部队都在会餐,按照部队的规矩,接班的哨兵要吃完午饭才能来换岗。
我的好战友知道我喜欢吃肉,就端着装满红烧肉的碗来哨位让我吃,我这个平常特别喜欢吃肉的人,那天不知为何看到肉后感觉到恶心。
下岗后,我去了炊事班看看给我留的啥饭,没想到洗菜盆里都是好吃的,可是我一口也吃不下,见到一点点油花就恶心到想吐。
于是,我去营部找医助,他一看我的巩膜已经发黄,马上就断定我得了黄疸型肝炎,让我去师医院住院。
我在师医院住了一段时间,查肝功谷丙酰胺酶一只偏高,就让我去军区总医院传染科住院,当我穿着军大衣走在去总院传染科的路上,心里就感到可笑。
因为那时我们部队是寒区,发的军大衣都是皮的,厚重地穿在身上,脚踩大头鞋和城市里的人格格不入,那时我的脸让西北风给吹的就像藏区的老藏民,黑紫色的。
当时和我一块儿住传染科的还有一个新疆军区去外地接兵的老兵,他也在旅途中患上黄疸型肝炎和我一块儿住进传染科。
和我一个病房里,有军区情报部的一个干部,他得的是脂肪肝,就这样我开始了逍遥自在的没有军号声,没有集合哨声的病号生活,每天就是吃饭、吃药,在传染科院里散步,打乒乓球。
在住院期间,有一个护士,她家距离我们部队才70公里,她父亲是部队的首长,因为是同一个地方的,渐渐地我们有了共同语言。
感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没想到的是,那个护士居然看上了我这个大兵。
传染科安排的是值大夜班的护士,给病号开早饭,当早饭有酱牛肉时,我的碗里要比其他病号多几倍,和我同一个病房的军区情报部的干部,居然也是酱牛肉多多。
有一天中午,我们散步时,那个干部对我说:“小X”看上你了。
我不相信,我一个大头兵,一个月的津贴才7块钱(第二年)人家23级干部,一个月工资58块钱,穿四个兜能看上我?
他说,我是过来人,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要长,我住院期间沾了你的光,只要是小x开饭,我的酱牛肉就多,他的话让我细细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从那以后,我也开始注意那个护士,出院后我们就开始了书信来往,也没有谈婚论嫁,也没有热情似火,就是双方谈谈部队训练感受,以及彼此的生活日常等等。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要探家,打算来我们部队看看我,我们就在信中约好,她休假提前一天回医院,我去火车站接她。
我和她的事,在连里我没有给任何人说过,当我们两个乘坐部队接站班车回到营房时,刚好赶上部队操课集合。
当过兵的人都知道,营房里连老鼠都是公的,见到一个戴无檐帽的女兵走过集合的队列,战士们当时根本不听排长的口令,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们两个。
连长一下子措手不及,就把值班室腾出来让她住,晚上不管是老乡还是其他人都往值班室跑,就想看看女兵的风采,因为我们全师只有八个女兵,让一万多干部和战士惦记着。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
我们的事后来让她父亲知道了,就因为我是一个战士,按照《纪律条令》,战士在服役期间不能在驻地谈恋爱。
不久,当我们部队拉练到她父亲部队驻地时,他老人家知道了,马上就坐车赶到我们部队,找到营部告我一状,因为我是老病号,没有去拉练。
部队回到营房的当天晚上,副营长就派通讯员来找我谈话,一见我就训,天地下就没有女人了吗?人家爹专门来部队告你的状。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糊涂老头告我一状,居然差一点儿影响到我的入党问题。
1975年的10月份,我的入党申请书在连党支部通过,营党委会开会时还专门把我的这个事提出来,好在指导员据理力争,纪律条令是战士在服役期间不能在驻地谈恋爱,他没有在驻地啊!就这样,我的入党申请书在营党委会通过了。
好惊险啊!
当然了写了这么多,大家都想知道我们两个的最终结果。
我复员后考上大学,她去了第四军医大进修,最后我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结婚生子,生活幸福。
这个老岳父离休后的生活,还得让我给他帮忙出主意,我起码是她家几个女婿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