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羡林杯”生态散文奖】白来勤:花我相悦两不厌

2024-12-09 05:31   陕西  
编者按:

  12月6日—10日,由江苏省散文学会主办、羨林国际文学网、东方旅游文化网、散文界公众号协办,北京羡林国际文化艺术交流中心承办的第三届“羡林杯”生态散文奖颁奖仪式暨采风活动在人杰地灵、钟灵毓秀的历史文化名城扬州萃园城市酒店隆重举行。

  6日的颁奖典礼活动由军旅散文作家刘云霞女士主持。中国散文学会原副会长、《雨花》杂志原主编、江苏省散文学会会长姜琍敏,执行会长蒯天,吐鲁番学研究院终生常务副院长、著名古文物学者丹青,中国散文诗研究会常务副会长、江南影视艺术学院暨泰国清迈大学教授丁一,东方旅游文化网主编、资深报纸副刊主任赵日超,北京羡林国际文化艺术交流中心主任李剑锋,中国作家协会近20位会员、报刊出版社资深编辑、高校学者、博士及来自全国20多个省市散文作家代表80余人,参加了此次活动。年龄最大的79岁,年龄最小的16岁。

  当日上午,颁奖典礼率先举行。姜琍敏、丁一、李剑锋先后登台致辞。在优美的乐曲声中,盛大的颁奖典礼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凹凸《大河北去》

  王飞《走向远方的河流》

  郝敬东《高高的神农顶》

  郑能新《尧治河的春天》

  荣获一等奖

  

  杨艳辉《光阴沉香》

  路远明《那日昆嵛山》

  吕虎平《鸟声来自何方》

  等二十余人荣获二等奖

  徐重俊《盛夏夜话》

  白来勤《花我相悦两不厌》

  林玉明《那片消失的红树林》

  徐筱榕《岛城夏夜虫鸣》

  等二十六位获三等奖

  罗文发《枫红古树绿》

  余剑英《海风吹过黑松林》

  蒋经韬《盘龙胜景天下奇》

  等六人获成就奖。

  冯继忠《游南堤步道公园》

  李乃祥《运河情缘》

  孙振兴《阳春赏樱》

  等十二位获最佳创作奖。

  据承办方负责人李剑锋先生介绍,从2020年起,他们就发起了“羡林杯”生态散文全国征文大赛,至今已举办了三届。今年从7月开始,至11月截止。组委会收到来自全国二十多个省市近二千篇参赛作品。经过专家评审,遴选出八十余篇优秀作品。

  会上,获奖代表作家针对生态散文创作的意义及创作体会进行了交流。与会作家们表示,要用文学的形式提升生命共同体意识,创作出更多生态文学佳作,促进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为实现中国梦作贡献。

  颁奖典礼结束后,精彩的讲座交流活动紧锣密鼓地展开。姜琍敏先生结合自身丰富的文学杂志主编经历、深厚的读书经验以及卓越的创作实践,深入浅出地指出“精读名著、深切感知生活、不断写作”乃是成就作家的三大关键要素,为在场的文学爱好者们献上了一场知识的盛宴。

著名散文作家梁长峨不仅对此次参赛作品进行了精准独到的点评,提出写好散文的六大要义,还分享了自己对卡夫卡作品的研究心得,并着重介绍了其关于鲁迅研究的四十余万字手稿,展现出深厚的学术底蕴。著名作家丁一则以“文学中的乡土”为题,从理论高度、时代维度以及实践经验等多个层面进行了深刻且全面的阐述,引发了现场的强烈共鸣。

  据悉,12月8日至10日,作家们将奔赴扬州与镇江开展采风活动,深入体验当地生活,感受江苏的山水之秀与历史文化,为后续创作汲取灵感。此次第三届羡林杯生态散文颁奖典礼及相关活动,无疑将对推动生态文学发展、促进文化交流产生深远影响,也让更多人将目光聚焦于扬州与镇江这两座充满魅力的城市。

  

                      图左一为本文作者

 阳春时节,花开遍地,我徜徉春风中,彳亍花丛旁,品味着随季节出彩更新的无边风景,目之所及到处俱是看花人。

 原野上,水之湄,人们同花相亲、伴花私语、与花合影,“名花倾国两相欢”,有的“顺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有的“好花采得瓶供养,伴我书声琴韵共度好时光”,总是为了愉悦心情,享受美的快感,取得感官上微妙刺激。我却在赏花悦目之间思索着花事与人事、花生与人生。

 

 金黄的迎春花细细碎碎地甩出长鞭,鲜红的春梅、雪白的梨花、绯红的杏花、粉红的桃花乃至各色月季、玫瑰、芍药、牡丹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次第开放,花朵有大有小、花香有浓有淡、姿色有娇媚有朴素,都展示着自然的风韵和生命的丽质。

 花们怡然自乐,大而不弃其小,小而不羡其大,香浓者不厌香轻,香轻者不妒香浓,色艳丽者不恶质朴,色质朴者无恼艳丽,无是无非,和谐相处。所谓争奇斗丽、相得益彰只是人极其主观的想象,花从未想过想超过谁、比倒谁,它只是依照自己的生存规律按部就班的生长着,不悲不喜,无忧无虑。

 和花在一起我不会有任何心理压力。我知道花不会因我的相貌丑俊妍媸、妆容光鲜粗鄙、地位尊贵贱鄙而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某一层级,不给谁笑脸或不让谁闻香。花对所有的人——不论达官显贵还是市井百姓贩夫走卒乃至乞丐、不论耄耋寿星还是青春少年乃至黄发垂髫的稚童——都会笑脸相迎送,风来时它点头,风去时它招手,无风时它自然肃立,平和翘望,不矫揉造作扭捏作态,你细细观品、真诚赞美它不矜持不眉飞色舞,不骄不傲;你无心多看、出言贬损它不懊不恼,无怨无愧。

 若将花换作人,结果会大不相同。前不久在网上看到这样一则消息,说是在地铁上一男子多欣赏了身旁的美女几眼,那美女竟杏目圆睁柳眉倒竖厉声怒骂且质问:“看够了没有?”

 “女为悦己者容”,美女怎么对悦己者横目相向呢?

 许多美女浓妆艳抹袒胸露背招摇过市不就是在给世人提供视觉盛宴吗?并没有规定或申明允许谁看又不让谁看嘛——看一下你难道会短斤少两?

 我觉得男人对美女不看就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尤其是对身边美女的不尊重、对美的不认可,而大胆地看承认美欣赏美却又会招致物议和误解。

 人不如花,还是看花保险些。

 

 

 花与花在一起相安无事,平和自然是花的本色;人与人在一起却不太好说,善妒好斗是人的本性。

 花与花在一起,无论雄性雌性,关系皆平常,不会争风吃醋,不会尔虞我诈,更不会落井下石;既不存在与邻为善的高姿态,也不存在与邻为敌的低素质,即使顺势攀援寻找阳光的凌霄花、牵牛花、瓜蒌等藤蔓类植物,也是本能的习性使然,心怀淡泊。

 人在一起情形就复杂多了,尤其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很多时候男人想到的就是征服,粗暴者付诸武力之强,狡黠者用聪慧之智,手握权柄者携淫威之势行潜规则之实,富有者慷金钱之慨饱私欲之快,总之,就是想尽千方百计使女人成为自己“召之即来、来之能用、用之欢愉”的附庸,至于“怜香惜玉”的恻隐之心不是完全没有,而大多是另有所图。

 女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会将以柔克刚的心计发挥到极致,在不同的场合导演、参演着一幕幕“励志益智”的民间“宫斗剧”,以女人之柔长攻男人之气短,将老祖宗留下的兵法使用得天衣无缝,创造出自己的辉煌或他人的悲剧,让一丛丛、一朵朵倾城倾国的女人花在盛开的同时也衰败了,在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浓郁馨香之时也泛溢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气息。

 

 

 人在一起互妒,相互攀比,明争暗斗、直嫉明妒是家常便饭。

 女人之间相互攀比,嘴里不说、心里总嫉妒她人身材胖瘦、肤色黑白、颜值高低、胸乳挺垂、腰肢粗细、臀胯肥瘠、眼睛明晦、眉毛深浅、体毛疏密、音质音色。魏晋时期,士大夫家正室夫人常妒嫉婢妾姿色举止,稍不如意便施加黥印其面的私刑。东晋名将、名相谢安,要想多看一眼家中婢妓,没有夫人的允许,也不能如愿,因怕夫人妒忌遗患婢妓。据《酉阳杂俎》前集卷8载:房孺复妻崔氏命人令家中侍婢一律不准浓妆高髻,有一婢女妆饰稍艳,崔氏便命人以刀刻其眉毛,再以青色填之,又将眼角皮烧焦卷,再涂上朱粉。听来就令人毛骨悚然。

 还有些颇为变态的人,不仅仅嫉妒人,还嫉妒花。据《渊鉴类函》卷24引《潜确类书》载“武阳女嫁阮宣,性绝妒忌,家有桃树一株,花叶灼耀,宣叹美之,即便大怒,令奴取刀砍树,摧折其花。”这种丈夫连赞美一下桃花都不行,如此妒忌、又非病态如何?这也是“妒花女”典故的事实原原本本。明代“江南第一大风流才子”唐伯虎的一首“神作”《妒花歌》,最能体现这类人的妒性,诗云:“昨夜海棠初着雨,数朵轻盈娇欲语。佳人晓起出兰房,折来对镜比红妆。问郎花好奴颜好,郎道不如花窈窕。佳人见话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将花揉碎掷郎前,请郎今夜伴花眠。”

 男人之间则比妒地位高低、权势强弱、收入大小、财富多寡、德行贤愚。看不起穷人、嫉妒富人、恨比自己有能力的人,叹曰“既生瑜何生亮”。庸者顾影自怜事觉得只有他自己是天底下最有本事却命运不济的人,“我本将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自叹自己是谪仙、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是曾经辉煌过很可能在辉煌的人,现在只是“龙卧沙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佞者则使出下三滥的手法不遗余力地摸黑、诋毁别人,嫉贤妒能,于是乎孙膑在庞涓的高招里失去了膝盖骨沦为终身残疾,韩非在李斯的美言下失去人身自由最终饮鸩驾鹤。虽然我很怀疑孔老先生诛杀少正卯的主要原因是嫉妒其才华出众、学说新颖、言之成理、引人注目而分流了他的粉丝,但此说也绝非空穴来风。

 

 四

 马克思说过“人也是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的”,我看到花自然就联想起人。看到一朵朵鲜花,就如同看到一群美女;看到一丛丛鲜花,就如同看到一张张姹紫嫣红的笑脸,如同看到一副副大小各异、仪态万千、盈欠不同、温湿有度、触感销魂的肌肤甚或是铮软适中、浓密恰到好处的秀发俏眉。因为花,说白了,就是植物既私密又阳光的传宗接代的“生命源脉”所在。

 我相信,除了思维错乱或从事特殊工作的人群,几乎没有谁愿意将自己的“命根子”“宝盒子”敞晾在众目睽睽之下,花木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人们认为自身最不该公之于众的部位展示在阳光下、风雨中,让世间万物尽情欣赏、指点甚至随意把玩。

 花在一起天真无邪,挤挤挨挨也不会动情。花看到花永远沉着,视而不见,以不变应万变,只有本能,没有奢望。若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哪怕是浑身遮裹得密不透风也会有奇思妙想,若是稍微有点可取之处的颜值、身段、气质,一般都会心里发痒、眼里放光甚至口中流涎,更别说看到气质出众、姿色超群、名望出类拔萃者了。人若是不着寸缕在一起展示,同性者肯定会有的自卑羞赧,有的自得傲娇,有的恃强凌弱,有的卑猥猥琐,有的忍气吞声,有的虎视眈眈,有的首鼠两端,有的心猿意马……若是异性如此这般,其结果的不可描述自然可以想象。就男性而言,衣帽整齐时有人甚至都会不惜“冲冠一怒为红颜”,何况赤条条男女在一起。人性是经不起试验的,许多见不得光的劣根性刹在那间就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暴露。

 

 蝴蝶在花间飞舞,展示着美丽的翅膀;蜜蜂在花间辛勤劳作,准备酿造生活的甜蜜。

 花与花发生关系都是被动接受的,没有听说过此花追求彼花被接受或被拒绝的,他们的“传精送宝”授粉传宗接代是由蜂蝶鸟雀和风无意中帮助完成的,碰见身强体健魂魄壮的基因不喜,碰见歪瓜裂枣缺心少肺的基因不悲,无声无息地接受命运的安排,传递着别人也传递着自己的生命信息,野生的花草完全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花与人联系也是被动的。花从来不会主动追求人,要求人为自己做什么,而人却往往对花横挑鼻子竖挑眼,或嫌其色不正、或厌其香不浓、或恶其枝太直、或恨其花期迟、或恼其华而不实甚或实而不佳……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人们便对花的母体进行着看似有情实则无义的人工选择,粗暴地给它们“乱点鸳鸯谱”配对,强制其增色、配重、屈枝、疏叶、壮果、矮化,甚至以极其变态的心理对它们进行整容、变性、绝育、变异、转基因、反季节,强迫花们按人类的意志“病态”生长或畸形发展供自己把玩,龚自珍的《病梅馆记》所言备矣,此处不再赘述。

 风雨摧花花何苦,落红去难留。为了保护自身的清白,有些花也随身带着刺儿,但毕竟抵挡不住人类好奇的脚步和有情的“咸猪手”。人类在不遗余力地摧残原生花木的同时,还不忘给花戴高帽子点凉眼药实施“精神贿赂”,编造各种花语、给花赋予各中美好的寓意,比如说称赞洛阳牡丹“敢于挑战武则天的皇权,不媚上、不媚俗、守初心、持节操,君子有所不为”,是万花丛中的“一股清流”啦,说梅花象征什么什么啦、兰花象征什么什么啦、莲花象征什么什么啦等等不一而足。人类还以自己的好恶、从自身利益出发将花草分为香花毒草良莠品类,为花木贴上各式各类标签。

 对于这一切花们并不认可也不领情,因为并不是花们想如何如何,而是植物本身有自己的开花季节、散香规律、色泽的基因,人工虽可对其施以影响,却不能彻底改变其习性。估计那些自诩位专家的“砖家”们早已将对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及“故土难离”的古训抛到九霄云外了。

 

 

 人类有思维、有追求、有责任、有担当,人与人在一起,是否发生心灵碰撞和肌肤之亲起码有一方是完全主动的,有的甚至是两情相悦。而一些貌似有身份、有学养、有思想、有颜值的人传宗接代时总是挑肥拣瘦。不像花,随遇而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因而花们除非天灾人祸都可万古长存、生生不息甚至“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些人往往自视甚高,处对象时总觉得异性与自己要么属相不和、要么性格有差、要么颜值不足、要么学识欠火、要么年龄不适、要么背景不强,总之配不上自己,碰不到意中人又不愿放下身段委屈自己将就别人,该恋爱时不恋爱,该谈婚论嫁时不谈婚论嫁,该开花结果时有的不开花结果,有的是只开花不结果,在自然选择和人工选择中成为岿然不动的“圣女果”“大岭南”,急煞父母羞煞公婆,就连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也“看三国流眼泪——替古人担忧”搓手摇头。谚云:“十步之内,必有芳草。”难道“芳草”对于“圣女果”“大岭南”真成了稀缺资源?

 对花而言,春去春会再来,花谢花会再开。对人来讲追求幸福生活、品质生活没有错,追求爱的自由和美好也是人之常情,但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我待”,“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到无花空折枝”。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家店,如果由于选择土壤而错失播种的良机,那么收获的季节里将不会有你的身影。这不仅是种子的悲哀,也是土壤的遗憾。

 

 七

 我是生理和心里都颇为正常的男人,不是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伪道学,孔老先生说的“食色,性也”和“秀色可餐”我都认可。

 我看花不是为了摘花、摧残花,而是为了从眼里、从心底用情用意欣赏花,祝福花、祈愿花更好地美化着生活、靓丽着人间。这既是对美的敬重、对花的感恩,也是不浪费身边的有限资源、包括美女、鲜花等一切事物的美,不浪费自己的眼睛、心灵和时间,更是为了加深美的记忆,愉悦自己的心身。

 观花的过程,让我深深的体会到花的品德和修养,那就是花不妒人人妒花,花不斗人人斗花;花不妒花人妒人,花不斗花人斗人。因而花比人强,花比人活得实在、轻松、潇洒、快活,人比花活得虚伪、紧张、沉重、痛苦,更让我深深感到人不如花厚道、纯真、质朴,鲜花虽是无情物,却比世人更可敬。

 我是男人,喜欢看美女也是天性。我对自己生命旅途中遇到的所有美女都有想法、有看法但仅仅是敢于在梦里为所欲为、在日记里指挥千军万马般的文字对其尽情拥戴或大加挞伐,流露自己的真情实感,现实生活中绝不敢越雷池半步;我却敢对房前屋后的一丛丛、一朵朵实实在在含苞欲放的蓓蕾和初绽、盛开乃至衰败的鲜花大献殷勤、不吝夸赞,与她合影留念、与它相依相傍甚至与它相拥而眠,尽管是一厢情愿,但相信花不会耻笑我为“花痴花癫”,不会讨厌我“梅妻鹤子”。

 有副楹联曰:“茶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无须花。”对于上联我是基本认可的,对于下联我却不敢苟同。因为读书不仅仅是要读有字之书,还要读无字之书,包括读社会、读人、读自然景观、读花花草草这类蕴含诸多哲理和能给人心智启迪的无字大书,这会比有字之书的香气更为芬芳且接地气,尤其是读书人用心用情地“拈花惹草”,那绝对是一种高雅的品位,远不是一些人所贬损的“玩物丧志”那般低级趣味——因为,阅花悦花天地间,花我相看两不厌。

 有人会说,子非花,安知花之相悦?

 我也会说,子非花,安知花之不悦?

 作者简介


 白来勤,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陕西金融作家协会副主席,西安市灞桥区作家协会主席,陕西省文学艺术创作人才“百人计划”首批入选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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