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平江76岁的老黎,是个命运坎坷的老人,40岁那年,妻子嫌弃他穷得叮当响,带着5岁的女儿弃他而去。按理说,以他这样的条件,很难再找一个合适的妻子。可上天,仿佛开了一个玩笑,让他的生活再次泛起涟漪。
2003年,村民发现流浪到村里来的女子小平,长相甜美身材苗条。为了让20岁的小平结束流浪,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村民们将她介绍给老黎。
63岁的老黎,开心得合不拢嘴,很快便和小平登记结婚,靠着家中的两三亩薄地,过着简单的生活。
2005年,小平给老黎生下儿子小光友,那时她天天帮着种地养鸡喂猪,每天很黏老黎,出门进门都是成双如对。村民们开玩笑说:“这是捡到宝了。”
可现在,却有热心村民给电视台打来电话,声称老黎在给自己挖坑,这是怎么回事?当记者刚走进村口,就有村民围了过来,介绍这一家三口的情况。这时,从人群中走过来一个10来岁的小男孩,他正是老黎的儿子小光友。当记者问起他父亲现在在哪里?他用手指了指屋后的山坡。
随后,小光友领着记者来到山坡上,只见一位老人在吃力地挥动着锄头。在他的身下,已经挖出一道长约两米多,宽约一米的深沟,他跳进去量了量高度。
记者吃惊地问他:“老人家,你在那里干什么呢?”老黎停下锄头说:“我在挖坑埋我自己,我的眼睛出了问题,怕以后给我挖坑的人都没有。”
见父亲这么早就在准备后事,11岁的小光友走过去,拉着父亲坐在地上。他懂事地用手给父亲擦眼泪,不料,擦着擦着,他也开始流泪。
小光友伤心地对父亲说:“爸爸,你不要哭,也别挖坑了,等我长大了养你。以后我和妈妈,都会陪着你。”
听见儿子这么孝顺,老黎摸了摸他的脑袋,难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不过很快,他又露出苦笑,长叹了口气,向记者讲述起这13年来,埋在心里的痛苦。
虽说小平已经33岁,可她却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精神异于常人。
刚开始结婚后,小平还偶尔有清醒的时候,里里外外成了家中的“顶梁柱”。但近5年来,小平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只要村子里谁家放音乐,她便会翩翩起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任凭谁叫她,也永远叫不醒。并且,小平已经不会与人交流,只用手指比划。每天什么也不干,就躺在床上,吃饭还得靠自己送去才吃,懒得衣服都不会穿。
因此,老黎才担心,万一哪天自己走了,丢下孤儿寡母的可咋办呀?妻子还不是一个正常人,他觉得如果没有收留妻子,就好了,自己穷得叮当响,不能给妻子去治病。
假如当初,让妻子嫁给别人,起码生病后,别人还能给她治病。但已经没有太多的如果了,任凭老黎悔恨交加,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声称只能听天由命吧!
接着,老黎父子俩,回到风雨飘摇的家。这时,从一间锁着的木房子里传出一阵凄怨的歌声:“我们是缘来缘去,今生来相会,五六十岁的年纪,蝴蝶满天飞。”
记者透过门缝,看见一名长发飘飘,白白净净的红衣女子,此刻正在房间边跳边唱。
小光友大声喊了一句:“妈妈!”记者试图与她交流,她却丝毫不想说话,只简单的回答几个字:“不要想管我。”
小光友拿来钥匙,打开房门,墙上的大字“我要回家”,显得格外醒目。
老黎解释,这几个字是妻子清醒时写下的,关住妻子实在出于无奈,是为了防止妻子不小心跑出去,弄丢自己。
如今小平病情加重了,他想为其找到亲人帮忙治病。老黎又找来一把梳子,认真地给妻子梳起头发来,妻子低着头似乎已经习惯了。梳完头,老黎又让儿子取来纸和笔,想让妻子写下亲人名字。
小平握着笔,写下了“杨小光”三个字。老黎说这个人应该是妻子的父亲,曾听妻子提起过。为了帮助他们,记者来到派出所,可并没查到此人,老黎父子俩瞬间陷入无助和失望中。
最终,当地政府给老黎办理了低保,由于他家已经多处垮塌,让他们一家三口搬进废弃的学校里居住。还为小光友减免掉全部学费,有爱心医院愿意为小萍提供帮助。
当小平随着音乐摇摆时,让谁都莫名心酸,到底她来自何方?亲人又在哪里?被老黎娶回家后,她的病得不到更好的治疗,好在她还有个儿子,未来定能好好赡养她。
希望小平能恢复正常,早日找到亲人,给儿子一份迟来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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