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Z周记27 李逍遥的“中年危机”

文化   2023-04-03 12:18   新西兰  

李逍遥在打败拜月教主后,陷入了郁闷期,因为剑神和酒神都已经学会,新的武学境界,暂时无法触及,而三月的女儿忆如,虽由李大娘一手包办,但每逢头疼发烧的时候,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红扑扑的脸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整夜咳嗽。李大娘频繁起夜,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有爹没妈的孩子真可怜,李逍遥坐在厢房,追忆着锁妖塔中林月如的拼死相护,一时间泪眼婆娑.


酒神司徒钟曾在桃花树下说:逍遥啊,忘记你自己,才能成为你自己,武学的最高境界和人生是一个道理.......20岁的李逍遥不懂得这个道理,他那时正和灵儿,月如在黑水镇解决僵尸事件,三个人一起勇闯天涯,无惧无悔的样子,周围影影栋栋的僵尸邪魔都显得那么可爱


曾记得第一次在仙灵岛遇到灵儿的样子,虽然逍遥的顽皮,确实惹恼了正在天浴的灵儿,但这像极了无数的红男绿女,初次相识的青涩和轻快,如今他坐在蜀山仙剑派的掌门之位上,看着满坑满谷肃穆庄重的弟子。突然想起如风一般飘落的青春。当年,他是一个岌岌无名的渔村少年,心里想着都是仗剑天涯,扬名立万,如今他已经做到,除了头上的丝丝白发,所余存的也就是一丝成年人的温和隐忍的笑容


拜月教主其实挺聪明,他曾指着圆形星球图对我说,李逍遥,你跟我是一样的人,你追求的是仙侠武术的真理。我追求的宇宙星象的真理。但最终最能改变世界的,是我们这群发现了宇宙奥秘的人。一千年后,人们会忘记你李逍遥和你的蜀山剑派,也会忘了我拜月,但不会忘的是我们为人类认知做出的突破。因为他们会在我们的基础上,做出伟大的事业。


“但我有月如和灵儿”李逍遥心里说道


你的儿女情长算什么?女娲后人也是人,也会生老病死,你以为不食人间烟火的青春年华,就不会大便干燥吗?哈哈哈(拜月摸着胡须得意说道),越早看清这一点,越能走上觉醒之路


“你放屁,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对现实不满,就搞个什么鬼拜月神教,欺骗那些无知百姓,骗取钱财和信任,然后像着魔一样跟着你拜天拜月,那是走上邪路”


邪路?!什么是邪,什么是正!寻常百姓,已经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痛苦劳作了一辈子,朝廷给他们的只有压榨和不公,他们来到我这里,得到的是心灵慰藉和拜月神的祝福


“但你的神是骗人的,根本没有应验”李逍遥气愤的说道


哈哈,你以为老百姓来到我拜月神殿祈祷,投入我的麾下,是因为祈祷灵验吗?错,他们需要一个现实的神,一个近在咫尺的神,比如我,我能引来滔天巨浪,我能钻研天地奥秘,他们相信我的神力,平民百姓把不能实现的愿望寄送在我这里,把短暂即逝的生命停留在我这里,把无处安放的生存危机转嫁到我这里,他们感到安心,他们三跪九拜,他们通过灵水,符咒,烙印等拜月仪式,变得非常平和快乐,他们相信现世的神,多过于你那仙道渺渺,遥不可及的神


“你,是在妖言惑众”李逍遥有点语塞


逍遥啊,加入我的拜月神教吧,蜀山剑派就是一帮冥顽不灵的老头子,维护着老掉牙的清规戒律,没有半毛钱用


“不可能,我是仙剑门弟子,不可能与你同流合污”李逍遥义正严辞


你是谁?!蜀山剑侠门徒?!神偷李三思的儿子?仙剑客栈的店小二?灵儿的意中人?哈哈哈,你错了,这些都不是你,你在练习剑神的时候,第一个要诀就是“忘我如我”,知道什么意思吗?所谓的蜀山大侠,渔村新秀,林家堡乘龙快婿,都是一个符号,都是一个暂时的经历,你的辉煌不代表你,你的伤痛不代表你,就连锁妖塔内,林月如被砸身亡,痛哭流涕的时候,那也不是你,那只是你的某种情绪,某种思维空间


“月如........”李逍遥一阵心痛绞杀而来


你不是你的名字,你不是你的国家,门派,家庭,你不是你的喜好,厌恶,你不是你的思考,你的情绪,你甚至不是此时此刻在跟我对决的人


你是谁?!拜月教主突然喝到


“对啊,我是谁呢?”李逍遥内心深处一个声音传来,当初从渔村出发,一路盗仙灵,斗僵尸,打蛇妖,灭凤凰,迎娶林月如,救回赵灵儿,打败拜月教主,成为蜀山剑派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最终又如何呢?灵儿牺牲,月如惨死,我空荡荡的成为所谓仙剑大家,一代宗师,这些虚名有用吗?那我这一辈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就为了满足年轻时候出人头地的梦?就为了见识人世繁华,红颜知己后,带着一大堆鱼头巴脑的头衔离开人世?


我这一生奋斗算什么呢?


“先去掉我!”酒剑仙司徒钟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师傅,是你吗,师傅”李逍遥有点惊讶


“你老是嘴巴里挂着我我我,我要做大侠,我要做掌门,我要学会御剑之术,我要灵儿,我要月如,这些你都有了,然后呢?……你也会失去他们,你知道问题之所在吗?因为你没有灭掉“我”这个概念,这也就是你在对阵拜月教主时,酒神达不到十级的原因,这也就是最终他得以喘息,招唤神兽,导致灵儿不得不同归于尽得原因


“您的意思时,我太执着于自己,以至于忘记了别人?”李逍遥问道


“一朵花开,自有时辰,不会因为某个人,某个事物而来,它开花就是开花啦,即使躲在山谷里寂寂无名,它没有说,啊,我是花,所以我开了,他只是默默的在做他自己而已”


“师傅,您的意思是,我要忘掉自己,才能成为自己”李逍遥说道


“不要问我,不要问任何人,跟随内心的声音,尽管开花就对了”


“爹爹,醒醒,醒醒”李逍遥睁开眼睛,李忆如红扑扑的小脸引入眼帘,原来是一场梦


“爹爹,我要看灯”李忆如奶酥的口音说道


哦,今天是元宵节,李逍遥伸了下老腰,牵着忆如,一路走到狮子大街,街上早已人山人海,红男绿女在灯火阑珊中笑靥如花,在某个路口时,不知道是烟花灿烂,还是红烛摇晃,李逍遥仿佛看到街角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月如,一个是灵儿,朝着他们微笑招手


逍遥一瞬间怔住,嘴角微微颤抖,轻轻说道: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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