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死了,你得嫁给我做老婆。”公元前31年,王昭君来匈奴的第3年,65岁的丈夫去世,她的继子对她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种婚嫁形式,不仅出现在我国古代少数民族地区。西方也有,叫做利未婚。汉人自儒家兴起后,便不鼓励收继婚。老百姓拘于礼法,则对此深恶痛绝。
复株累是胡人,在他的理念中,收继婚很正常。而王昭君毕竟生于大汉,长于大汉,受汉文化熏陶,自然不愿意违背人伦,行此荒谬之事。她虽为女子,但性格倔强,宁折不弯。否则,也不会因为拒绝贿赂画师毛延寿,而被生生雪藏了五年。
王昭君16进宫,直到22岁,还未见汉元帝一面。在她迷茫、失落,不知道将来要何去何从的时候,呼韩邪单于来大汉朝求亲。王室公主没有人愿意嫁入匈奴,王昭君思量再三,与其在宫内虚耗光阴,还不如远嫁边塞,为大汉朝尽一份绵力。
汉元帝见有宫女愿意主动和亲,十分高兴,封王昭君为公主,即日启程前往匈奴。临行前,王昭君向元帝辞行。元帝一见昭君面,立即被她的美貌吸引,顿时后悔万分。没想到有倾国倾城之姿的美人,居然一直居住在他的后宫。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成帝气元帝早死,也气那个让父亲一见钟情的女子。若不是王昭君,父亲还好好地活在世上。那么,他也不会被政务挫磨得如此辛苦。成帝不知道,被他痛骂的女人,此时正将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王昭君独守空房,被继子复株累骚扰。次日一早,她便给汉成帝写信,说呼韩邪单于病逝,她的使命已完成,现复株累要收她为继婚,做为大汉女子,此事坚决不可为。请成帝应允,尽快让她返回大汉朝。
成帝可不是元帝,他对昭君没有任何情义,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伤害两国的邦交。王昭君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汉成帝的回信,汉成帝敕令她“从胡俗”。
很多人都不明白,王昭君出使匈奴,为大汉贡献良多,呼韩邪单于去世,刚好可以将她召回去,为什么成帝那么心狠,不让她回家呢?原因有二个。
第一,王昭君和亲,是出于两国和平相处的目的。呼韩邪单于死后,匈奴内政重新整合,复株累想求娶王昭君。若汉成帝此时召回昭君,很有可能会让两国关系破裂。若以一个女人为代价促成两国邦交,此事绝不亏。因此,汉成帝绝不会同意让昭君回归故土。
第二,成帝气量狭小,他认为是王昭君让父亲早亡。迫使他早早当了皇帝,每天被繁重的政事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为什么要召王昭君回来?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成帝自己过得不愉快也不会让王昭君过得幸福。
王昭君欲哭无泪,只能依照胡人婚俗,成了复株累的皇后。她与复株累做了11年的夫妻,生下两个女儿。由于王昭君与呼韩邪单于也育有一子,每当三个孩子在一起时,昭君便深感不安,更加厌弃自己。
在这种强大的伦理压力之下,王昭君于公元19年离世,死时年仅35岁。元代诗人赵介曾认为王昭君远嫁匈奴的功劳,不亚于名将霍去病。这也许是王昭君失去了终身幸福,所得到的最高评价。
但我想,若是有个机会能让她再选一次,她还会不会义无返顾地为大汉朝的安宁出塞,做一个生活习惯、文化风俗都难以融入的宁胡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