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大山喊：我回来了
文/邓万发
还在半山腰就开始喊
仿佛久离家的游子
额外亲切。对着未谋面的父母喊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山在回响。所有亲人都跑出来迎
百鸟齐鸣，叽叽喳喳的
群蝶绕你飞，像小孩们对你陌生的审视
只有那棵你攀爬时拉过的树
向你招手。风吹树叶沙响
传递着熟悉的问候：你回来了
每次登山都像是回家
记得老家是在山里，泥砖屋
多少年了都不曾忘记
门前那条回家的山路
我是走在那条山路摔大成长的
2024年2月11日
赏析
此诗有一种游子归乡的冲动，难掩内心的激情，情到深处，不由自主就喊出声来了。诗人的一声“我回来了”，可谓震彻天地山川。这一声喊，内心的情绪喷薄而出，牵动了所有亲人的心，整座山都有了回应，大自然的一切都跟着起舞。整首诗，非常有画面感，声传千里，余音袅袅，有着电影的音画艺术特色。诗人截取生活的一个片断，就像讲述了一个美丽的故事，让诗歌充满感染力，读着诗，就像走在山中一般，妙不可言。下面一同来欣赏这首诗。
先看第一节，“还在半山腰就开始喊”，开门见山，内心的激动再也压制不住了，在半山腰就想把消息传递给家人。这种兴奋之情很令人动容，试想一下，大家多久没这种冲动了。这也反映了诗人回家的愉悦心情，溢于言表。借用游子的心情还表述这一感觉，更加强了情感的程度。接着，朝着家的方向喊，朝着父母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像拍电影一般，很有视听传达效果。这一节写出了令人振奋的感觉，简单的一次回家，情感表达充盈，听觉描写之中暗藏着视觉描写，很有艺术张力。
第二节，在声声呐喊之后，山和人都有了回应。本节意象繁多，各具特色，写出了诗人回家的喜庆之感，这就是幸福的味道。所有亲人出门迎接，百鸟欢乐的放歌，蝴蝶于周身环绕，树枝在招手，树叶在问候……这一系列的动态过程，正是诗人回家一声喊的联动反映。把回家的亲切感，写得惟妙惟肖，一幅幅回乡图景，如同放电影一般，让人沉浸其中，让人回味那激动的时刻。亲人长久的互相惦念，在这一刻喷涌，情感到达最高点，诗歌的情绪也到达最高潮。回家所引发的人类最质朴的情感，在诗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因此，诗人用诗歌的形式记录下这一瞬间，是对美好生活的最好致敬！
第三节，诗歌的情绪由高亢转向冷静。诗人把每次登山比喻成回家，这一象征性的比喻，非常有内涵，体现了诗人对家乡的深深怀念之情，对家人的浓厚情谊，体现了家的安全感。此时，诗人的回忆拉满，老屋熟悉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如数家珍。这刻冷静地回忆，也将读者带回了各自的记忆中，很有催眠的效果。回家，是无数游子绕不过去的坎，无时无刻不在内心振动着，这就是诗歌共情的内因。
一条山路，一声喊，家就近在咫尺了。此诗既有恢弘的气势，又有细节的缠绵，情绪的一波三折，起落有度，让人走进了电影中一般，感受回家，感受亲情，感受家的温暖，记忆被激活，人心跟着起伏。这就是诗的艺术渲染力。诗歌的节奏变化，充分展现了诗人的内心世界，山的意义，家的意义在此诗中被放置到非常高的位置，这是情感作用的结果。只有真情实感，才能写出如此动人的画面，诗歌完全符合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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