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我刚刚提升为连长,娃娃亲丁香就跑到部队来,说要跟我结婚,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打消了她的执念。
丁香,是我父亲认的所谓干兄弟的女儿,他们一次酒后高兴,说做兄弟不如做亲家,干脆我们结个亲家吧。就这样,我跟丁香就这样被他们订下了娃娃亲。我和丁香自幼一起长大,在那个小小的村庄里,我们曾像两只欢快的小鸟,在田野间肆意奔跑嬉戏。小时候的我们,天真无邪,彼此相伴,情同手足,哪里懂得什么男女之情。上中学时,周围同学的打趣声开始让我感到羞涩与窘迫。每当有人戏称她是我的媳妇,我的脸便会涨得通红,仿佛那是世间最难以启齿的秘密。我便严厉地对丁香下令,不许她跟别人提及此事,可她却总是满不在乎地回应:“我本来就是你媳妇。” 她的坦然与我的扭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我越发头疼。后来,丁香高中落榜,而我则到县城上了高中。我们之间的差距,如同一条无形的沟壑,逐渐拉开。那时的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与追求,不再满足于乡村的小天地。我鼓起勇气对父母说:“你们把丁香这个娃娃亲退了吧。” 在他们眼中,父母之言,那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不容我有任何的违背。无奈之下,我在高二那年选择报名参军,试图逃离这份让我纠结的婚约。政审期间,丁香为了阻止我参军,找到了她当民兵营长的叔叔。她哀求叔叔不要让我通过政审,在她单纯的世界里,或许以为这样就能将我留在身边。但她的叔叔是个明事理的人,严厉地斥责她:“你这是一种自私的行为,是毁小军前途。” 入伍后的我,犹如一颗渴望发光的星辰,拼命努力训练、学习,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在部队混出个名堂。1979 年,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爆发,我以代理排长的身份奔赴战场。战场上的硝烟弥漫,枪林弹雨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我所在的排坚守阵地,身边的战友们一个个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每当夜深人静,那些牺牲战友的面容便会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他们的英勇与无畏,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也是我继续前行的动力。从战场归来,我荣获二等战功,并被保送军校学习。在军校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团作训股当参谋,凭借着出色的表现,终于在 1985 年晋升为一连连长。在部队的这些年,我从未停止过对丁香表明我的态度。我一次次地告诉她,我们之间不合适,娃娃亲只是封建残余思想,劝她早日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可她却像一颗顽固的石头,无论我如何劝说,都不为所动,一心只想嫁给我。1979 年上战场前,我以为这是一个彻底摆脱婚约的好契机。我对丁香说:“我上战场,可能会牺牲,你找人嫁了吧。” 然而,她的回答却让我心中五味杂陈:“你死了我会为你守寡。”她的这份深情,在我看来却更像是一种沉重的枷锁,让我愈发想要挣脱。我望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爱情。我不想耽误你一辈子的幸福。” 丁香听后,沉默良久,只是说她考虑考虑。我知道,想要改变她多年的执念并非易事。谁能想到,1985 年我刚当上连长,她就跑到连队来逼婚。她坚定地说,如果我不跟她结婚,她就不回家。我看着她,心中既有无奈又有愤怒:“你这样不仅自己不会幸福,也会毁了我的幸福。因为你的纠缠,我这么多年,眼看着心仪的姑娘,却愣是不敢追求。” 我言辞坚决地表明:“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我是不会怕你在部队闹事的,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娶你的,哪怕孤独一生。当然,如果你这个时候能及时回头,我们还有兄妹情,如果你执意胡来,我们兄妹的情份恐怕也就到此终结了。”丁香看着我真的动了气,眼中泛起泪花,哭着说:“我不该纠缠你,对不起,我明天就回家。” 那一刻,我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我亲自将丁香送上回家的火车,看着火车缓缓驶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她的愧疚,也有对未来的期待。后来,丁香嫁给了一位代课老师。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同时也为她感到高兴。我包了一份厚厚的礼金,送去了我对她的祝福。而我,在团长的介绍下,与一位温柔善良的女军医结为夫妻。如今,岁月流转,那些曾经的爱恨纠葛都已成为过去。但每当回忆起与丁香的点点滴滴,我都庆幸我没有稀里糊涂听从父母之言。现在我与丁香各自安好,她那位代课老师的丈夫后来也转成了正式编的老师,她们婚后的生活幸福而甜蜜;而我与军医老婆相互扶持,彼此恩爱,无论事业还是生活,都是令人满足和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