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镇上吃了早点,我们前往额济纳,第一个景点就是黑城弱水胡杨林景区,从高德地图来看,小镇离景区有五百多公里,开车需要五六个钟头。司机刘震说出了镇子,一直朝北走,越走越荒凉。
迎着朝阳我们出了镇子,不多久就上了高速,笔直的高速公路镶嵌在荒漠之上,眼前便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漠,荒漠除了隆起沙丘上少得可怜的沙蓬和梭梭,就是已经沙化或正在沙化的黄土,干旱让这片土地寸草几乎难以生长,也让这片土地少得可怜的草儿顽强生长,那沙蓬和梭梭青黄相间的枝叶印证着它们的坚毅,看似枯黄却又顽强抵抗,在风沙肆虐中依然扎根在这片沙土之上。
眼前是一望无垠的荒漠,一簇簇低矮的灌木草丛包裹着沙丘,远瞧似一座座坟丘错落有致撒落在荒漠之上,难怪同车老董一眼瞧见说荒漠无人烟,哪来的这么多坟墓。是的,这里曾经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蒙古草原,这里是匈奴人奔赴中原大地的前沿阵地,这里更是汉人抗击外侵喊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铮铮誓言,一将成名万骨枯,这片土地见证多少厮杀,闻过多少血雨腥风,又埋葬多少尸骨,岁月沧桑,而这沙冢是见证还是那磨不灭的回忆。
这里是腾格尔沙漠,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漠,忽然同车喜哥说道:那黑黑的东西是什么,是谁在路边放火烧草,远望路边黑色一片片,一块块,有的望不到边。老董说:那是尼龙网栅栏在固沙。随后喜哥感慨地说:这么好的土地,没有水,可惜了。随后讲起让沙漠变成绿洲的人和事,谈起祖国大好河山,他说:南方还是酷暑,北方已是大雪纷飞,中国真是伟大。
满眼是荒漠,只有黑色的柏油路伸向远方的天边,没有树的参照,望久了视觉产生疲劳,让我和老董很快进入梦乡,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从梦中起来还是那无边无际的荒漠,没过多久又进入梦乡,不知睡了多少觉,在昏昏沉沉中前排坐着的喜哥叫老董:别睡了,景区就要到了。
到黑城弱水胡杨林风景区已是中午十二点左右,这是国家四A旅游景区,国家地理推荐必打卡地,景区包括黑水新城、胡杨林和怪树林三处景观。下车后风呼呼地刮着,蓝天艳阳里风是那么地猛,夹杂着细微的沙尘迎面而来。
眼前是座用黄土草泥夯实的土城,名曰黑城,传说哈拉浩特最后一名统治者黑将军因夺取帝位最后固守的地方,也是古丝绸之路上现存最完整规模最宏大的一座古城遗址,公元1372年被明朝大将冯胜攻破后遭遗弃,是近些年才修建起来的。来时这里已经经历国庆假期的人山人海,进城时人不是那么拥挤,但也是熙熙攘攘。
进了城门,街道内全是黄土泥砌成的房屋,作为旗亭酒肆,街巷商贸,演绎着黑城人文气息,有座其屋是做美酒考验,喝酒摔碗比酒量,显示西北人的豪迈,旁边有诺日布棋和以小博大游戏,这是当地流传下来的集益智、对抗、文化与信任的游戏,桌边坐着两个美女,等着你来博弈。走过总管府前街,就是亦集乃路总管府,总管府不大,就是总管办公处理事务的地方,公堂刑房牢房一应俱全,门前有鼓有锣,同行喜哥来了兴致,上前敲了两三下鼓,而我在旁边敲了两下锣,老董问道:何人有冤,报上名来,引得众人回头观望。出了总管府往北走三五分钟,出了黑水新城便是乘坐景观车地方,坐车五六分钟就来到了胡杨林。
下了车便是一大片胡杨林,走近时只是三三两两,还有些胡杨树残骸倒伏在沙丘上,远望有些狼狈不堪。顺着木栈道朝里走,就是凤凰林,沙丘上胡杨树便多了起来,树上黄绿相间,虽然再有七八天就到了观赏最佳时节,天却是湛蓝,白云飘逸其间,胡杨树扎根沙丘直立挺拔,有的胡杨树树干枝头,间或又有浅绿,淡黄的叶片闪现,错落有致,色彩缤纷,有的胡杨树金黄的树叶还有正在泛黄的树叶在风中飒爽英姿,已经透出与魅争锋的实力,前边是悬空房车营地,由26辆房车组成,住在这里,还可以喝到落日咖啡,弱水胡杨树近在咫尺,长河落日触手可及,举目便是星河,伸手就是胡扬,看胡杨树渐渐地黄了起来,静听风起沙落的声音,在入睡之前领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苍凉与雄浑。
往前走是条河,河水胡杨树与蓝天白云天空浑然融为一体,这里是油画林,是美术爱好者写生作画的天堂,在树下有位正画画的女生,吸引了同行喜哥,他上前仔细观看,不时发出赞叹之声,女孩一丝不苟调色运笔作画,眼前胡杨树成了她画中主景,透着她的灵感与寄托。
老石是另辆车上唯一的一位男士,也是位资深的户外驴友,和我一样走得快不怕累,到景点都想把每个角落逛遍的人。和老石顺着木栈道跨过弱水河,河床很宽,河水羸弱,在阳光下缓缓流淌,故曰弱水,过了河就是七彩林,林中有棵祖生查干神树,格外醒目,这棵树相传有880年历史,是当地老百姓在树下祭祀神灵,树身缠着祈求风调雨顺,草畜兴旺。
过了栈道两边是整齐浓密的胡杨树,全身金黄在蓝天下随风摇晃,正是秋高气爽,天空变得遥远,胡杨树透着傲气,或挺立或似苍龙腾跃在蓝天之下,金黄的、泛黄的、绿色的胡杨叶中夹杂着银色的芨芨草叶还有那粉红色的红柳树构成天然一幅油画,油画因胡杨生百媚,在目不暇接让人伸手可以触摸,就在眼前,就在身边,又身临其境。老石在前面走着,拿着手机不停地拍摄,而我拿着手机一路跑着拍摄起来,树叶天空向我扑面而来,天蓝得深沉,树叶金灿灿得透亮,让我心花怒放,眼前纵有弱水三千,此时只有眼前的胡杨林美丽了我的心。
回到酒店,我把胡杨林拍摄的视频配上新白娘子传奇中的千年等一回插曲编辑发了个抖音,不多时好友亚辉打来电话告诉我:景是撩咋了,音乐要不换一下。他说那是西湖美景才用得,我说:黑城胡杨林与此乐绝配,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三千年守望,只为等你来。
李剑锋,男,1971年出生,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供职于渭南市石堡川水库灌溉管理局,多篇散文先后在水利部、省委宣传部、教育厅、水利厅举办活动中获一、二、三等奖,在中国水利报、陕西日报、陕西水利、渭南日报等报刊杂志刊登散文五十多篇,在主流媒体和网站刊登新闻稿件二百多篇,在中省以上杂志刊登技术论文十五篇,有多篇论文在水利部、陕西水利厅、渭南市政府举办活动获得优秀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