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荣久:十二年后方初见

文摘   2024-07-17 20:03   广东  


黄荣久:十二年后方初见

——黄荣久日记摘编

黄荣久与侯军在夷陵楼长联合影。


编者按:7月13日晚,忽然收到湖北宜昌市夷陵作家协会主席黄荣久的微信,他写到:“今天看了6月18日您来夷陵我记的日记,突然有发给您的冲动。于是,发给您,宜昌还有这样一位十分敬重您的朋友,以作纪念。”与微信一同发来的还有一篇文章,没有标题,只有一段段文字。我猜这是从几天的日记中摘编出来的,内容皆与我为夷陵楼所书对联以及我那天专程前去观摩的事情有关。让我感兴趣的,还有一年前,我请当地朋友阮仲谋为我代拍照片的旧事——原来这也是黄主席亲自参与的。

看到夷陵的文友们,对这件小事如此上心,安排如此周到,我确实非常感动。作为此次夷陵诗联报道的余波,今借《寄荃堂》小号,特推送一下黄荣久的日记摘编,并借此机缘,向夷陵诸友表示衷心的感谢。(寄荃堂主)

相会夷陵楼。

2023 年 10 月 9 日下午,三峡日报编委、《西陵峡》副刊主编阮仲谋致电于我,言道:“中国副刊研究会的侯军(原)副会长,十多年前为夷陵书写过一幅楹联,他想询问这副对联现于何处,能否帮忙找寻一下。”

对于夷陵的名联,我虽不能全部牢记,但皆印象颇深。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没有侯军老师的联。阮主编说道:“他是位书法家,好像是张宏遵老师为夷陵楼所作的联,由侯军老师书写的。”阮主编如此一说,我全然明了。于是对阮主编讲:“在夷陵当下有几处,一为三游洞,二是夷陵楼,三为致喜楼,四是西陵峡岸边的摩崖石刻,五是金钟阁。您说十年前写的,那应在夷陵楼。我虽与侯军老师不熟,但张宏遵老师那幅联就在夷陵楼。夷陵楼大门处悬挂了几副联,有符号老师的、姜公(姜祚正)老师的,再有便是张宏遵老师所写的联,他是我夫人的叔叔的同学。大概因我与张宏遵老师有过接触,所以印象极为深刻。”阮主编道:“那就烦请您帮拍个照传给我,我好发给侯军老师。”

我当即朝着夷陵楼的方向走去,同时给夷陵楼博物馆馆长余国斌打电话,阐明我的来意。当我抵达夷陵楼时,余馆长带着两名工作人员已在大门口等候。天色渐晚,我们寒暄数语后便开始拍照。只因光线太弱,拍出的效果始终欠佳。我当即与余馆长商议,明日光线良好时,找个单反相机再拍看看。

第二天,余馆长又专门安排工作人员重新拍了几张。虽说仍未达到理想效果,但相较头天晚上所拍,已好了许多。

当我将这些照片发给阮主编后,阮主编称他会将这些照片发给侯军老师,看看他有何意见再说。

编者按:当时从阮仲谋先生微信中获得这几张照片,喜出望外。毕竟这是时隔十多年,第一次看到当年的纸上墨迹变成了高悬于庭的抱柱联。我当即给阮主编发微表示感谢。彼时,尚不知这是黄、余二兄之亲为,今日在此补上一份迟到的谢意。寄荃堂主)


时光飞逝。今年 6 月 13 日清晨,阮主编给我发来短信。

“黄兄好!有一事相求。上次请您拍书法照片之事可还记得?明天作者侯总要到宜昌来,他想去瞧瞧他所写作品呈现的建筑,让我带他去,可我着实未曾去过。届时约请您一同陪他前往?”

我当即给阮主编致电,言称侯老师这样的大家能来夷陵楼,实乃夷陵之幸事,我即刻去夷陵楼找余主任落实,邀他一同做好接待工作。

13 日晚上,阮主编又给我发来微信:“侯总明天晚上 7 点方能抵达宜昌,明天肯定去不了。具体时间等见面后再定。”

我跟阮主编讲,那就以侯老师的时间为准,如果是 15 号,我就会错失与侯老师见面的机会。因为我组织了一批作家要去雾渡河采风,时间早就定好了,不好更改。不过,我跟余国斌主任已经说清楚了,绝对没问题。同时,为保万全,我还将余国斌主任的电话和微信推送给了阮主编。国斌主任也是个行事果断的人,当即向我要了阮主编的电话,直接打给了阮主编。

14 日晚上 6 时,阮主编说侯总的时间还没定下来,让我安心带作家们去采风。

6 月 17 日上午,阮主编打电话给我,说侯总今天下午会来夷陵楼,随行的还有中国副刊研究会的副会长瞿冬生和闽南日报的总编助力陈小玲女士。我当即和阮主编商议,都是如此重量级的大咖,我们是否要向上级部门报告?阮主编表示要征求侯总意见后再回复我,没过多久,阮主编回复说,侯总他们很低调,不需要官方接待,他们过来看看就走。

为了让侯军等大咖来夷陵能留下一个好印象,我在请国斌主任做好接待工作的同时,也给区文旅局分管旅游的卢局发去信息,让三游洞管理处安排一名对三游洞文化非常熟悉的导游,下午为几位从北京来的文化大家讲解一下三游洞。卢局回复说,请我放心,一定会安排妥当的。没想到的是,卢局迅速将我的信息向局党组陈书记作了汇报,陈书记当即安排文联副主席谭家萍作为联络人,而且他还要亲自参加接待。

夷陵文旅局陈高云书记与侯军合影。

6 月 17 日中午,区文旅局陈书记和文联谭副主席到我家接上我,我们一起到夷陵楼等候侯军老师一行。这时,我的老领导、夷陵楼文化策划人彭明吉书记也赶到了夷陵楼。这时我听老领导彭书记说,是张宏遵老师从北京给他打的电话。

下午两点不到,侯军老师一行由阮主编驾车按时抵达夷陵楼。在相互介绍时,我原以为侯军老师和我的老领导彭书记之前就很熟悉的,没想到,他们也是初次见面,而侯军老师的墨宝早就默默奉献给了我们的夷陵楼。老领导彭书记对初次见面的侯军老师也是充满感激,向我们讲述了 12 年前邀请一些文化名流为夷陵楼书写楹联的趣闻轶事。

由此我们了解到,侯军老师不仅是一位著名的书法家,还是一名文艺评论家、散文作家,对中外艺术史、书画美学、散文写作以及中国茶文化等领域都有着浓厚的兴趣。至今,侯军已出版各类专著二十余部,包括艺术论文集《东方既白》、散文集《青鸟赋》《雪霁》以及系列文化访谈《问道集》、艺术随笔集《孤独的大师》等。这次来夷陵楼,我看到侯军老师身背着沉重的旅行包,原来是给我们带来一批新书作为见面礼。在夷陵楼会客室里,他为我们每个人亲笔签名并赠送了各不相同的新书,赠给我的书为 2023 年 5 月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报人孙犁——重读孙犁随笔》。

参观、拍照之后,侯军老师一行告别了夷陵楼。依照阮主编的安排,他们在返程途中要顺路参观一下三游洞,我也一起陪同。

苏东坡《种橘帖》石刻。

参观三游洞。自右至左:瞿冬生副会长、黄荣久主席、陈高云书记。

刚一进洞,他就被那古老的摩崖石刻深深吸引,目光中尽是对历史文化的敬畏与热爱。尤其是洞内有关前三游后三游的记载,让他如痴如醉。当看到苏东坡的《种橘帖》时,他更是激动万分,竟然一口气将其背诵下来:“吾来阳羡,船入荆溪,意思豁然,如惬平生之欲。逝将归老,殆是前缘。王逸少云:‘我卒当以乐死。’殆非虚言。吾性好种植,能手自接果木,尤好栽橘。”随后,他就为我们进行了生动的讲解,仿佛把我们带回到了苏东坡所处的那个年代。

编者按:在三游洞读到苏东坡此帖,非常意外,更觉亲切。这是因为,前不久我刚刚写过一篇散文《苏帖情缘》,其中也讲到我收藏此帖的曲折经过。不过,与我收藏的“三苏祠拓本”相比,三游洞的这个碑刻,只是原帖的前半段,后半段缺失了。我当即为诸友背出缺失的部分:“阳羡之洞庭上,柑橘栽至易得,当买一小园,种柑橘三百木。屈原作《橘颂》,吾园若成,当作一亭,名之曰《楚颂》。”黄荣久主席文中所记,即指此事。)

在那细雨迷蒙中,我沉醉于历史的韵味之中,感受着古人的情怀与智慧。那摩崖石刻和苏东坡的诗句,好似岁月的回响,在洞中久久回荡。

傍晚时分,雨越下越大,因侯老师一行晚上还有会议,只得匆匆离去。

翌日,阮主编给我微信给我说:“黄兄好!非常感谢,昨天的安排十分细致,侯总,瞿总,陈编委一路上都夸赞你们如此热情、周到。谢谢黄兄!!!”

事情如此圆满,我突然想写一首诗以作纪念。于是,便有了打油诗《著名书法家侯军访夷陵》:

夷陵楼上墨香飘,

张老宏遵韵自高。

侯军书翰传千里,

情意绵长字未消。

仲夏时节候君至,

我辈殷勤待友僚。

三峡风光迎远客,

书法传情万古骄。

(2024年6月18日晚草于家中,7月12日晚改定)


黄荣久:三峡大学人类文化与自然遗产研究中心研究员,宜昌市政协特聘文史智库专家,宜昌市历史文化遗存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宜昌市散文学会副会长,夷陵文化名家,夷陵区作家协会主席。

出版散文集《这条河流》《谁是房客》《梦里梦外》,诗歌集《与月光有关》等六部作品。多篇散文、诗歌在全国获奖。专著曾获第六届屈原文学奖、第五届欧阳修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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