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BGM,《Last Dance》,伍佰。
也就一个月前,不知哪钻出来的野鸡网红,隔空开大骂他唱歌“猥琐”。也许伍佰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老子唱了一辈子歌,纵横乐坛几十年,碰上的牛鬼蛇神都没今年的多,欲哭无泪啊。倒叙几笔,这个周末,伍佰的摇滚歌剧《成功之路》来到上海站演出。演到半截,现场有人不乐意了,伍佰的现场不是大合唱吗,不是大型KTV现场吗,怎么就演起来了,怎么就歌剧了。听不懂啊,真捉急,如坐针毡,哥们儿就喜欢俗的,没办法,闹事儿吧!很多人聚合起来,大喊“退票”,甚至这种声浪,在中场休息及散场后仍不止息,甚至声浪愈演愈烈。其实看到这则新闻,很多人一定和我一样心生好奇,伍佰到底演了什么,能让这么多人聚众闹起来。看剧情介绍可能会一头雾水:
2406年,一个足不出户的白日梦想家,被迫前往浩瀚银河天际,寻找成为宇宙唯一摇滚明星的关键人物。
一路上,遇见了看光魔王、鼓手不正、神偷阿狸、黑猫军团、马帮老大……
......
通篇观感很像是一则童话故事,光怪陆离切不着边际。
但滚君很负责任地说,这部《成功之路》的质量不差,不仅不差,可以见到很多巧思,以及一个真实的伍佰。与人们根深蒂固的“台客摇滚”不同,唱歌剧的伍佰很“中二”:他穿着拔染斗篷,嬉皮打扮,演唱《运命贝士手》显得怪诞,又意外带感;他头戴白毛,插着参差不齐的闪电,扭来扭唱《乐芙》,带着纵情的疯癫。与2008年,孤注一掷,搞出一张惊世骇俗的专辑《太空弹》的伍佰,一脉相承。那一年,他把眼光投射到了科幻音乐剧,集纳了电玩配乐的复古感,电影配乐的镜头感,太空摇滚的科幻色泽,让以往的歌迷大吃一惊。他以一个太空舰队舰长的角度,讲述了他眼中的2406年,探讨人类命运与浩渺宇宙的关系。这样的眼光、这样的命题,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大卫·鲍伊的传世经典《Space Oddity》。这次有人闹着退票,并不是因为演出不好看,而是因为没有满足他们的期待。如果说,华语乐坛有那么一位歌手最适合全场大合唱,那一定就是伍佰了。在一些不了解伍佰的人心中,其歌曲传唱,主要集中在KTV包房、乡镇发廊等看起来没那么高大上的地方,给人一种“清仓大甩卖”的感觉。而伍佰戴着大蛤蟆镜、披着凌乱的长发,穿着松垮的衣服和裤子、满头大汗地嚎叫样,简直不要太符合“油腻大叔”的形象……因此,导演毕赣当年坦言,小时候听不懂伍佰,觉得难听又土气。就连发现他的伯乐倪重华,都在自己的书《铿锵真言》里忍不住吐槽:“我看到台上有个人带着一副大苍蝇墨镜,穿着紧到不行的裤子,屁股蛮大的,后口袋还硬塞了个皮夹。”
但伍佰的歌,真的只能无脑大合唱吗?不能苟同!
比如,1998年的专辑《树枝孤鸟》中,伍佰玩起了电子乐,特别是开头迷幻而尖锐的键盘音效,令人过耳难忘。到了2006年的专辑《纯真年代》中,他又回归了三大件,用摇滚的形式重回纯真年代。在理念上,伍佰从不把自己的格局局限在小情小爱、你侬我侬。如果你听过《树枝孤鸟》《白鸽》等专辑,你会发现,出身草根的伍佰其实还是个诗人。歌曲《断肠诗》里,他写下的那句“青春少年度时机,孤船有岸等何时。”不知被那个年代多少歌迷抄在笔记本上。
喊退票的人闹到了后半夜,一个个登记,然后白天九点后可以去办理退款。滚君必须说,演出页面白纸黑字说的是歌剧,而且伍佰也确实出场,一个人唱了很多首歌曲,完全不构成欺骗观众。不知道为何,居然结局就变成了这样,真就是会哭的小孩有糖吃!说实话,伍佰作为歌手,现场观众要求他唱老歌满足情怀,这么做当然无可厚非。但是,面对一个作为艺术家,渴望坦诚表达的伍佰,还有这么多人一拥而上,无理取闹,实在是有点不尊重人了。在我看来,这样和一个月前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说伍佰“猥琐”的野鸡网红,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我想说,无论是伍佰的粉丝也好,路过的听众也罢,伍佰最珍贵的地方,就是那种“不畏出丑”的赤忱。说他“土”也好,说他“中二”也好,他一直在致力表达的,是一个相当大的群体的缩影:只身一人,漂泊在外,虽然暂时失意,但仍然永不言败,敢打敢拼。多年之后,浪子回头,想找一个家,过上安稳的生活。
“加把劲吧,往前冲吧,没有问题,没有借口。”
“短短仔的光阴,迫逍着少年时。”
“来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
伍佰不会告诉你那些阳光雨露的心灵鸡汤,他更像是和你一同躺在渔船夹层内的鱼腥老哥,把手靠在你的肩膀上,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就像夹杂着咸味的海风,给你宽心。
“莫怨天莫尤人,命顺命歹拢是一生。”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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