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坐月子前，我赶紧搬到女儿家。”
文摘
2024-12-20 23:05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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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画|绘心小猪 文|清辰
直到宋明月刷到小姑子的朋友圈：“还是我哥最好，十万带我开新车。”宋明月追问黄迅：“女儿马上念小学，择校费、补习班、兴趣班的钱还不知在哪，你一下借10万出去，什么时候收回来？”黄迅不耐烦地说：“那个是我亲妹妹，借钱怎么了？女儿才读小学，哪用得得着花这么多钱。你以前学画画拼命烧娘家的钱，最后还不是在家无所事事，洗衣服不干净，做饭还老咸。”为了面子，黄迅时常请人吃饭唱K，别人开口借钱，他大大咧咧把钱包往外送，丝毫不问她的意见。见她不吭声，黄迅又说：“成天就知道给女儿做花里胡哨的包包，华而不实。还有，别盯着我钱包，这里没一分是你挣的，我爱借谁就借谁。”宋明月气得说不出话，以前真没发现黄迅这么能说会道，句句踩准她的怒点。翘起二郎腿的黄迅躺在沙发，若无其事地嚷着：“我约了几个兄弟上门喝酒，你麻溜点去市场买菜做饭。”站在电梯里，宋明月的眼泪像拧不紧的水龙头，哗啦啦地往下流。这天是她30岁生日，黄迅忘得一干二净，还当她保姆使唤。宋明月想离家出走，可娘家远在千里之外，黄迅给的买菜钱，顶多住两晚酒店。离婚的念头也来凑热闹，但女儿才六岁，她没工作，要是离了，争不争得到抚养权是个问题。即使争到了，需要工作的她，又怎么照顾女儿？当年，宋明月嫁给黄迅时，婆婆不喜她娘家小门小户，百般嫌弃。宋明月怀孕了，坐月子前，就听到婆婆给女儿打电话，说要搬去跟她住，不就是不愿给她带孩子嘛，光明正大说不好吗？连黄家传给媳妇的冰种翡翠手镯，婆婆也给小姑子，不让肥水落入外人田。黄迅安慰宋明月，不跟婆婆住还能少点矛盾。要是真忙不过来就辞职，他可以养她。那时，宋明月在包包设计公司上班，遇到不懂行的老板，每天被骂得狗血淋头。可她没想到，长期呆在舒适区是会遭到反噬的。从设计师沦为家庭主妇，她双手空空向黄迅拿钱，身价也不断下降。黄迅脾气越来越大，成日嫌她做饭太硬，油放太多，地板没擦干净。她没有买菜回家招待黄迅的狐朋狗友，而是在大街闲逛。经过蛋糕店，宋明月买了草莓芝士蛋糕，到露天休闲区坐下，拿着叉子发呆。原来，婚姻生活真的会消磨掉爱情，当初不管多甜蜜，也有淡去的一天。当年，叶筱爱上宋明月男友，仗着家里有点矿，明着上门抢。宋明月破天荒撒了一回泼，狠打叶筱一巴掌。可叶筱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小到大没挨过一根手指头的她，像母狼一样反扑。最后，设计系的才女和富家女为一男打架，还扯破衣服的画面，不知被谁拍照写成新闻传遍校园，吃瓜群众在她们背后指指点点。叶筱个性洒脱不羁，很快没事。但宋明月心性高傲，被打击得像只猫咪躲到暗处舔伤，成绩一落千丈。宋明月身上宽松的运动服是三年前的老款，洗得发白还沾有油渍，头发亦像枯草很久没打理。倒是叶筱，比从前明媚动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时光仿佛舍不得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闲谈中，叶筱说她开了家包包设计公司，目前想开发儿童包包系列，她前阵子从大学校友的朋友圈，看到宋明月帮女儿画的包包设计图，觉得颇具发展潜力。今日碰上也算缘分，不如到她公司上班？宋明月犹豫，当年两人撕破脸皮，弄得人尽皆知，如果在叶筱手下干活，指不定会被刁难。叶筱雅媚一笑：“不用心怀芥蒂，我公司缺人，你有兴趣可以考虑。”宋明月很纠结，叶筱给的工资不错，还允诺她能早退带娃，做不完的工作可以带回家。恍惚间回到家，黄迅的暴怒劈头盖脸而来：“电话不接，菜也没买，养你有什么用？”黄迅换了身衣服，领着酒肉朋友下馆子，还凶巴巴地叮嘱宋明月收拾烟蒂。脱离职场多年，宋明月重学平面3D软件，翻看叶筱送来的堆积如山的设计资料。叶筱没有为难宋明月，把她当做普通员工，该指点就指点，该训斥就训斥。一个月后，拿到工资的宋明月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泛起滔天巨浪。囿于厨房多年，她早忘记挣钱的滋味。原来，靠自己能力挣钱，跟从老公手里拿钱，感觉天壤之别。有了收入，黄迅的指责开始减少，还让婆婆帮忙接送女儿上学。宋明月更拼了，每天画设计图到深夜，除了陪女儿，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工作。两年后，宋明月对这份工作驾轻就熟。她的确有天分，设计出来的儿童智能包，充满童趣又不失实用性，一推出市场就广受好评。宋明月还被评为业界的新锐设计师，叶筱很高兴，给她发了一笔奖金。如果没有重遇大学校友小美，宋明月大概以为重遇叶筱是个意外。久不见的小美感慨：叶筱行动力强，内心也强，居然敢聘请昔日情敌。唠嗑中，小美说两年多前，她跟叶筱参加潮流风向研讨会，有个知名设计师指出二胎增多，儿童包包市场潜力巨大。当时，小美拿出宋明月给女儿设计的手工包包图片展示，知名设计师表示，作品灵性不错，好好引导说不定能成材。没想到，叶筱当即追问小美，有关宋明月的一切。并有了后来的不计前嫌，共展宏图。 叶筱说，当年她年少轻狂，父母向来有求必应，以至她看到喜欢的就想抢。直到步入社会，她有过短暂婚姻，被更年轻的女孩抢走丈夫，锥心之痛和奇耻大辱，才让她明白当年真的伤害了宋明月。当年她知道宋明月男朋友爱面子，自己得不到的，也想要叶筱得不到。于是将宋明月和自己大打出手的照片在校园扩散，让宋明月清高冷傲的男朋友颜面大失。虽然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但最终宋明月还是跟男朋友分手了。时过境迁回过头来看，青春期爱上一个人，只是爱上自己幻想中的那个人。直到在研讨会上，她从小美那看到宋明月的作品，还听说了宋明月不如意的生活。在商言商，当老板多年，她请过不少设计师，见过很多设计作品。宋明月的作品虽设计简单，但不失童趣，颇有实用性，确实值得开发。所以，叶筱才找上门，给彼此机会，当做和解也好，救赎也好。宋明月一时感慨万千，往事太过久远，久到她都快忘记了那个男人的眉眼。虽然当年叶筱存了破坏之心，但今日的帮助也是真真切切的。时隔一年，叶筱开疆拓土，宋明月把控设计。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大家的荷包越来越鼓。当宋明月成为家中最能赚钱的人时，婆婆回收了小姑子手上成色极好的冰种翡翠手镯，传给身为儿媳的她。分期把钱还回来的小姑子，不时开车帮忙碌的宋明月带女儿兜风。黄迅陪女儿写作业的时间变多了，这几年他工作遇到瓶颈，工资下调闲钱不多，无法像过去那样跟酒肉兄弟到处浪。黄迅趁机帮她捶背：“老婆，女儿的钢琴学费该交了。”那语气温柔似水，宋明月仿佛看到当初的自己。原来，当女人强大后，也能升级成为当家做主的太后，享受众星捧月。幸亏，她堕落在婚姻谷底时，没有消沉在破碎山河中。她实现从婚姻到职场的转变，让趾高气扬的丈夫，收敛起大爷的臭脾气。见到黄迅辅导女儿写作业到即将崩溃，宋明月放弃了离婚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