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夫答客问——李承鹏与我撕裂的来龙去脉

文化 2025-01-18 07:57 天津

（2023年9月，吴淦第一次在推特上攻击野夫，野夫当时做此录音回应。顾及昔日交情，从未公布。）

客：吴淦何以发起对你的网暴？

野夫：我跟吴淦无甚交集，仅于网络，或有问候。他2023年出狱之后，北京的老武从清迈回去见他，跟他转述李承鹏对我的各种攻击，他联系李获得片面求证之后，从2023年夏天开始骂我。我之所以一直沉默，是顾虑我出手还击大眼，会让某个群体乐见其成。

事情的起因是2020年初，我住清迈一个多年前就存在的小区里，开发商在小区边正好还有一块地，问我要不要组织几个朋友过来，按我们要求定制。我私下一对一问朋友，一起团购，我在这儿监工，能保证大家钱物安全。许多朋友立马响应。当时我也动员过李大眼，他说没有钱就不参加了。

这个新的小院即将建好，2020年9月，大眼在北京主动联系我，问还有房吗，我说没有了。你需要，我可以重新帮你找个开发商，你得自己组团。我是一直拿他当好朋友的，当时的时局，也觉得应该帮他润出来。他于是通过我与开发商谈好他个人的条件之后，拉上亚军和另外一个朋友，决定也牵头来组团订制（王亚军另有证词证明）。

这个泰国公司有土地储备，之前已做小区规划，因疫情而暂停——所有这些房屋都是独栋别墅，独家花园，两层楼，精装修，带全套家具电器窗帘，拎包入住。不算花园面积，217平米的别墅，原本定价折合人民币180多万。

大眼通过我与开发商几次砍价，最后团购定价156-160万。在谈定团购价之后开发商出了楼书，然后他又通过我与开发商谈团购佣金，他提出如果只找到10户以下，提成10个点;找到10户到19户的话，12个点;找到20户以上的话，全部提成15个点。佣金谈定之后，他又要求自己的房子减到100万的特殊价，开发商只好同意。

2020年11月3号，临到开发商要和他签约时，他突然提出他自己不签，而是要王亚军出面来代表他签，代表他具体执行这个合同。那时候，我出于对大眼的信任，没有任何警觉。我之前从没见过王亚军，只知道他是大眼的一个兄弟。大眼不想担责，我去说明，开发商也同意让王亚军代签了。

我对大眼仅有一个要求——不要群发广告，一是保证社区邻居品质，二是不要惊动某方。但是签约后，大眼和亚军立即建了一批读者群，他让亚军在每个群里发消息，完全避开我——说野哥在清迈搞房地产，我们能拿到团购价，他们甚至在群里乱说小区里还会有其他几位前辈。

我把土地位置坐标给他们——到机场和古城才15分钟，附近就是著名国际学校和几个商圈以及高尔夫球场。我把此前发给我自己住的合院小区业主，解释泰国置业问题的私函，也发给了他们。他们很快拉来几十个人，直接建群，把微信都推给了我。我在术后养病，关于当时泰国房产的持有法规政策，我都逐一做过解释——任何外国个人不能直接含土地持有别墅，但公司可以持有，不过公司必须由泰国人占股51%，几十年来都这样执行。此前几十年所有外国人买别墅都是这样办理的，每年数以万计的华人和外国人士来泰国投资房产，也都是这样在泰国持有别墅的。

对于持有方式，大家自主选择。注册公司就得每年年检，很多人如我，不愿意选择用公司方式持有，就有了第二种持有方式——租赁协议持有，地契背面当时政策可以去土地局备书持有者的名字。泰国的法规是买卖不破租赁，就是对这种持有方式的基本保障。

房地产商要动工，确定意向了就得交定金。开发商说每户交十万定金即可开工，大眼又提出能不能让每户先交20万，然后给他即刻返还十万佣金。开发商不同意，我还专门给大眼致函解释这样不妥（改天再发该信）。于是李承鹏率先交了10万定金，把付款单晒在群里面，跟大家说我已经带头交了啊。有位女士隔一个月说不要了，但我之前就和开发商要求过，动工前任何人想要退都要无条件退给人家，这钱就退给了人家。客户都是明白人，我随时拍照片视频让大家知道进度。之后的客服、交房、团购佣金结算等，我就请小陈帮忙与开发商衔接。开发商按时交房，亚军先来了清迈，代表李承鹏立即结算了全部佣金。

但是到2022年下半年，泰国政府开始查处泰国人虚假代持的公司，并暂时叫停了土地局对地契30年背书这个政策。这个是不可抗力的突然出现，法规并未改变，执行被暂停，但并不影响各种外国人的实际持有和居住生活。

客：这二十几户都是他们的业主，疫情封控他俩过不去，你帮他们干了这所有的事？

野夫：当时一个我的客户都没有。他们违背约定，群发信息招来客户，推给我之后，就什么也不管了。后来也有几家朋友找到我，我也可以拿到我的佣金。开发商约定，我们各算各的账，我的名额不能算在他们的名额之内，提成比例低于他们。我起到了人质担保作用，我没有经手任何资金，只担保他们按期拿到合同规定标准的现房。

房款的最后10%，是各家收房时，对房子满意了才付。若有质量问题，开发商都负责维修。有几户需要延迟付款的，其他的都马上把尾款付清了。业主们陆续入住，当时没有任何人提意见或有争议。我跟亚军说，前面这些客户服务记档等，都是小陈在帮我做。现在小区已经建好，这都是你们的客户，你要把服务工作接下来。亚军也很积极，当时小区里的氛围很好。

大眼后期又要求开发商将他的车库改建成房间，开发商要他支付这个改建成本四万。当时是大眼的女友先过来，我去接机请她吃饭，她当时也满意自己的房子。哪知道大眼遥控指挥着又要改造院子，还想要搭凉亭、硬化一块停车坪，二楼露台也想搭建阳光房，卫生间加一些橱柜等等。他女友去和小陈说，希望她与开发商沟通一下，再出一个阳光房卫生间等二次装修的方案，大眼再去业主群里面张罗，多拉几家业主一起做，好让开发商把他家四万的二次装修费给省出来。这个小区，本就不属小陈的业内之事，都是代劳。面对再三的更改方案，所以小陈直接就拒绝了，大眼又让他女友拨通视频，他亲自和小陈说，小陈依旧拒绝去再找开发商，这样小陈与大眼就产生了嫌隙。

客：房款佣金都结算了，不喜欢谁，就少往来，哪儿来的矛盾呢？

野夫：他们的一个客户没付尾款，也没办过验房收房手续，就有房屋租赁中介直接通知物业说有租户要入住。开发商需要业主授权委托交房、租赁合同等手续。亚军答应说去和业主沟通。这是2022年11月上旬，那时我到老挝去了。大眼说次日他到清迈，我说两天后我回来请你们仨吃饭。

他来的次日，小陈听到亚军也在大眼家院子里，就提着水果盐焗鸡等食品去大眼家。小陈着急催问亚军关于业主委托手续和租房合同的事，有责怪他的意思。亚军发火说你去催款吧。小陈一再解释只是要业主的委托手续，开发商已经答应了延迟尾款。小陈知道大眼才是团购的发起人，因此她希望大眼一起来解决眼前的问题。大眼吼道我才来清迈，什么都不知道，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想撇清他与这小区的责任，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与项目的关系，他认为小陈就不应该让他出面分担这些事务。

这时小陈说，我才不想管你们这些破事呢，转身就走。大眼对着她的背影吼道：野夫都不敢对我这样说话，从来没有女人敢对我这么冒犯。接着大眼就给我打微信电话控告，说小陈指着亚军的鼻子骂脏话。大眼还说，小陈上前拽住他的衣领，把他往亚军家里拽，要求三人开个会——可是她敢扯他的衣领吗？

客：那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觉得，你应该从这里头拿了不知道多少钱的呢？

野夫：你想想，开发商实收136万人民币，217平米独栋独院精装修全套家具电器的别墅，还有小区会所健身房和公共游泳池，以及泰国小区极少有的三线入地，开发商还能在付完了他们的高额佣金之后再给我分利呢？人家又不是做慈善。直到那时，他还没好意思在外散布这个谣言。

当天晚上，亚军就给我发微信过来投诉。我说有什么问题，我明天就到家来协调解决。大眼也给我微信电话，投诉她下午对他的不敬。半夜十点多左右，亚军在已来清迈生活的这十几家业主的群里开骂。大眼呼喊邻居去劝导，一个邻居去了，其他人都没搭理。按大眼的说法，他半夜安抚好亚军回家，看见门前一个影子跑过。他赶过去，看见亚军已经用高尔夫球棍把小陈小车的前挡风玻璃、左右驾驶玻璃及引擎盖子全部砸烂了。他狠狠责骂了亚军，然后才回家睡觉。

次日一早，开发商报警，警察来录口供；确认亚军夜入民宅破坏私产，后果严重。小陈作为当事人让警察警告一下他就算了。早上大眼给我电话告诉此事，我下午赶去，亚军道歉说他昨天实在是酒后散德行了。我问为什么？亚军说反正那会儿就失控了啊。然后大眼就说——我已经狠狠骂了他！这事没什么好说的，第一道歉，第二把车修好，第三在群里道歉。这些记录都在。

我说亚军你就在入住的这个群里面道个歉，我去给当事人劝说和解。我又请在现场的邻居，陪我一起去跟小陈谈话。我不忍心亚军这样做自媒体的人，好不容易出来了，最后被驱逐出境。

当晚，亚军的太太在中国看见亚军的道歉，就在群里说：昨天我们家亚军酒醉闹事，实在对不起。我赶紧上去说已经翻篇儿不用再提了。到了大约晚上九、十点钟左右，大眼开始在群里语音留言发飙。说你们他妈逼的中国人，你们这些在中国被轮奸、被强奸的臭傻逼，你们来泰国还是这个逼样！中国古代都说了罪不及家人啊，亚军太太这么好的女人，你们怎么还要她来赔礼道歉。——总之这些话，就是明显挑拨离间。因为，没有任何人去跟他太太说这些。（这些录屏语音证据都在，随后再发）。

大眼先是不点名地骂所有邻居。然后开始点名骂他的两个客户，其中一个白天说——要不是你大眼来给亚军拱火，他怎么敢这么乱来呀？——当时大眼就很不高兴，晚上就在群里先骂他。骂完了所有人，他接着说，野哥也有错啊，说好了给我们大家作邻居，然后自己又离开了。工作交接的事情所托不当，造成了这么多风波啊……

客：既然这个社区主要是他找来的客户，那他把这个社区搞乱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野夫：他平时难道不是这样逮谁骂谁的吗？头天他挑没挑拨亚军，我不知道，但今天他这番话就是明显的挑拨离间，因为我们没有任何他所谓的“罪及家人”的行为。第二天中午，我看他还没有任何歉意，就在群里说这个社区在你来之前，你女友在这儿，都感受到了大家的温暖友好。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矛盾呢？你从什么地方觉得大家“罪及家人”呢？于是我们就吵了起来，他从此开始说自己只是出钱买房的业主，否定他是实质的组团订制拿佣金的发起人。

亚军专门跑到我家里来跟我道歉劝和，我说你今天给我一句实话，究竟那个晚上，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欲言又止嘀咕道：哎，大眼哥有一些话，让我有些上头了……（最近，亚军对我有较细描述，他如何被大哥挤兑怂恿的。）后面亚军又约我们三个坐一起谈一次。大眼全扯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话题。我说你难道还想为骂街行径找个“惩恶扬善”的正当理由？最后大眼说，在群里你带头先给我道个歉，我再接着给你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我说——我该怎么说话，是不需要你教的呀！我的态度就是，我跟你无话可谈了。

年后要召开在清迈的全体业主会讨论物业问题，因为我没有揭穿真相，一些业主误以为我与他们之间有利益纠纷。大眼担心我在这个会上跟他们撕开，他让一个业主给我打电话——说想跟我单独谈一谈。次日他却带着亚军和那业主一起来了。他说他之所以来谈，主要是担心亚军的脾气爆，明天万一在会上打起来了不好！我说我跟你们有权力之争和利益之争吗？他就翻来覆去还是说我不给他作邻居，又没把交接工作做好。谈到最后，总之，就是希望我明天在会议上不说这些了。

次日开会，开发商两位负责人到齐，跟大家一起讨论物业协议以及未来的房产持有话题。讨论完了，我说我给大家告别，你们各自处理好这些事情，开发商随时都会接待并协调你们的所有事务。

春节开始，清迈前后来了许多共同的朋友，我从不提大眼一个字。他们去看他，他就开始说野哥在这儿弄的房地产，质量不好，卖的又贵。说这是杀猪盘，说我赚了很多钱；然后他到日本美国去，也都继续泼污。

客：假如真相是亚军代他签约取佣，指责你杀熟坑友，就不成立了！泰国法律关于外国人持有别墅的问题以及现实的方案，如果事先把这事讲清楚了，大家也都认可了的，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野夫：所有这些风波，最初都源自于大眼。他从来认为，天下人都是应该帮他的。泰国置业的法律和惯例都是事先讲清楚的，业主可以作证，而且开发商也正在陆续帮大家办理。其实清迈华人都知道，前后这两个项目，我都不可能是开发商。我既没那个资格，也没有投资能力。他最初就出了十万块定金，最后拎包住进了别墅，竟然说我坑他。

他的电影，我和我一批朋友都被他邀约参与众筹。等了五六年，电影至今连片花我们都没看见。如果说我们是股东，你总该给我们报个账，钱花到哪里去了，总应该公开集资总数，是谁在管理，该有个去向吧?

2023年九月根据录音整理

苍山夜语

温酒高谈忆俊游，飘零生世等浮沤。白头休废名山事，拍剑东来还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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