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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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者终成恶龙,有些人作恶,起源自自身的贪欲,而并非是所谓不得已的需求。
吴建国当初再娶张阿妹,其实就是为了两个人凑在一起过日子,半路夫妻往往是各顾各的,不过是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罢了,至于孩子们,个人生存需求摆在那里,自己的日子还忙不过来,又怎么可能顾得上女儿跟儿子的教育?所以,后来即便是吴珊珊的成绩能报好的高中,为了平衡一家人的需求和心理,吴珊珊也必须得是牺牲的那个。吴珊珊跟黄玲在庄家的境况一样,靠不上任何人,可不同的是,黄玲身边好歹有宋玲,身后好歹有自己的娘家,孩子们长大后,身边还有筱婷,但吴珊珊身边,注定是一个和稀泥的家庭。吴建国看似爱女儿,但走的每一步棋,都把吴珊珊推上了绝路。为了平衡需求,张阿妹拿走了老吴手下的棉纺厂指标让小敏上技校,为了省钱让吴珊珊上中专,一毕业就能有工作自给自足,老吴的默不作声和看似为了孩子好,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害了”孩子。吴建国不知道的是,养育一个孩子,需要的不只是养活她就可以了,养口体的同时还要养心智,有些委屈如果真的窝在心里一辈子,就很容易把自己毁掉。谁都会有遗憾,只是,我们不能把自己的遗憾强行顶在头上,让人时刻看到“委屈”二字,仿佛只要人家不给她的执念让道,全天下都对不起她一样,这样的委屈心理,其实在吴珊珊的心中已经扎根了。吴珊珊和刘健结婚后,按理说就算房子不够分,他们至于去租宋莹家的房子吗?吴珊珊和刘健结婚后,就算厂里不分房,他们大可以出去租房住,又何必赖在这里不走呢?归根结底,还是吴珊珊想到了以权压人,想要替自己的弟弟小军争这套房子,想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将来有个依靠。犹记得当初吴珊珊在父亲另娶时站在角落里的阴郁,而结婚的时候,张阿妹也是站在墙角看戏,吴珊珊以为自己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却不想,终究是成了另一个张阿妹。正是在庄图南和庄筱婷在寒假回来后,她意识到自身与小院孩子们的差距时感受到的。“我还是我,庄图南还是庄图南,只不过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如果大家都在一个水平线上,或许吴珊珊未必没有这么不平衡。可终归是各家有各家的日子要顾,去干涉别人家的事情,难免会被卷进去。吴珊珊之所以成了“白眼狼”,敢去讨这个人情,霸占宋莹的房子,让庄超英看孩子,其实就是在以弱凌强。宋莹和黄玲当初给珊珊做胸衣,照顾她的心情,对她好,现在却都演变成了反恩成仇。有些人就是饿狼,喂饱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根本不是什么人穷志短的问题。吴姗姗装作没听出宋莹的意思,撒娇道,“宋阿姨,那您答应借房子了,您再帮我求求黄阿姨吧。你们都知道的,我家太小,家里连个看书的环境都没有,小军要是没考上中专,他住家里就毁了,肯定考不上大专或大学。人穷志短,我只能替我爸爸、我弟弟开口,求阿姨们拉一把。”吴姗姗垂下眼睑,装作没看见黄玲和宋莹脸上的震惊失望,她说到“人穷志短”一词时,心中泛起了一阵悲哀,“谁也不想在大太阳下打家具,谁也不想低声下气地求人帮忙,可家庭条件差,只能舍下自尊求人。”另一个念头也冒了出来,“我还以为两位阿姨从小照看我们姐弟,我开口她们就答应了,我错了,她们对我和弟弟也就如此,也就是面子情。”
就连小敏都看出来了,吴珊珊这样做是逾矩了,好心提醒她要有分寸,可是她自己却没有听出来。书里,要不是鹏飞和林武峰率先通了气,有理有据地给宋莹出了气,估计以吴珊珊和刘健的个性,迟早会把这房子收为囊中之物。最开始,她想要以“租”的名头占了宋莹的房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生了孩子以后又让庄超英帮着看孩子当了隐形保姆,若不是筱婷在办理房产证的时候看到了吴珊珊孩子的户口落到了宋莹家房子的事实后,估计还真的就被她得逞了。庄筱婷“哼”了一声,“还真不是因为房子,吴姗姗让她婆婆白天过来带孩子,爸有时下午回家早,她婆婆就让爸帮忙看孩子,她回自己家做饭或出去溜达,我要不赶刘健一家出去,爸就是他家的免费保姆。”事过境迁,庄筱婷依旧愤怒,“我有次在附近办事,想顺便回家看一眼,看到爸在给他家儿子换尿布,我看盆里都好几块尿布了,我抱起孩子就去敲吴家的门,吴家就在对门,欺人太甚了。”
庄图南道,“鹏飞有没有和你说过,吴姗姗前两年资助吴军生活费,刘健没意见,生了孩子后,吴叔叔要打零工,张阿姨不愿帮忙带孩子,刘健有意见了,三天两头和吴姗姗吵架,吴姗姗整个人都变了,妈和筱婷都说她像变了一个人……”庄图南意味深长道,“吴家就在对门,你以为吴叔叔真不知道吴姗姗和刘健吵架?”
原本吴珊珊是父亲与继母博弈下的受害者,可到最后,却成了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作者:花语迟,自由撰稿人,兼具浪漫主义与理性主义,专注女性成长与情感方面的写作。热爱文字之美,卖字为生,相信有一天能成为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