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坛文苑 | 许竟兰:关于救赎、宿命及其他——《追风筝的人》读后感

政务   2024-12-17 16:49   河南  

关于救赎、宿命及其他
文/许竟兰

《追风筝的人》不仅仅是一部自我救赎小说。作者通过一系列人物故事的呈现,在试图寻求本民族,乃至整个阿富汗的自我救赎之路。

阿富汗是个多民族国家,以普什图人为主导。阿富汗人信仰伊斯兰教,但分为两派:逊尼派和什叶派,普什图人尊崇逊尼派。本小说从第一人称叙事角度,通过倒序、插叙等手法,呈现了写作思维的逻辑连贯性,人物形象饱满极具代表性,以前后突变的国内形势为主背景,整体结构趋向温和,但不乏戏剧性和宿命感设计。

故事梗概 

“我”的青少年时期,阿富汗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社会安定,经济空前繁荣,民众物质和精神生活都得到极大提升。我的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体格强健,形象高大,受人尊敬,乐善好施,有社会责任感。家境优渥的我随父亲住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拥有快乐的童年。

我的发小哈桑,是仆人阿里的儿子,是个哈扎拉人。哈桑身上拥有很多传统美德,他勇敢,坚强,诚信,有担当,经常被拥有相同品质的我的父亲赞赏。感受到父亲不同寻常的偏爱,我醋意频发。

随着年龄增长,我传统意识里的种族观念日渐凸现。哈桑对我无比忠诚,视我为最好的朋友、兄弟,但我却经常恶意嘲讽打压他。12岁的小哈桑为了帮我在斗风筝比赛中追回战利品——一只蓝色风筝,不幸被本性邪恶的阿塞夫强暴。我亲眼目睹暴行,经过权衡,选择牺牲这个哈扎拉小跟班。之后我和哈桑的关系降到冰点,尽管他多次主动修复,但我执意与他决裂。

哈桑被我陷害偷盗,他和他的仆人父亲阿里明白了我的意图,违心承认了偷窃。他们离开了我的家,我的父亲很悲伤。在日复一日的内疚中,国家内乱和俄军入侵相继而来,父亲带我逃离阿富汗。

在美国我先后经历了婚恋和丧父,逐渐成熟。我在写作道路上越走越顺。

接到父亲好友拉辛汗电话,我赶到巴基斯坦白沙瓦,得知哈桑夫妇已倒在塔利班的枪弹下,留下孤儿索拉博在喀布尔,尘封的秘密被揭开:哈桑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决定冒险去喀布尔接回侄儿索拉博。

找回索拉博的过程惊险无比,差点要了“我”的命。在和阿塞夫搏斗中,向来体弱的我全无还手之力,索拉博用他的拿手弹弓重伤阿塞夫,为我们的逃离争取了时间。带回哈桑的遗孤索拉博,我终于放下多年心结。

我答应把索拉博带回美国扶养,但办理领养手续屡屡碰壁。我的出尔反尔让索拉博失去信任和活着的勇气,救回他之后,他不再开口说话。我终于兑现承诺带他到达美国。我愿意用一生的耐心挽回索拉博的信任。

关于救赎 

我认同它是一部关于自我救赎的作品,但它不仅关乎个体,更有民族的、国家层面的思考。通过细腻的笔触,极具代表性的人物刻画,多角度揭示阿富汗民族传统、个性特征。

哈桑和阿里代表了传统的阿富汗哈扎拉人,他们勤劳、善良、忠诚、可信、热忱、坚定,懂得感恩,同时分寸感拿捏的恰到好处。因此,我的父亲特别信任他们父子,骨子里认可他们是家人。

哈桑父子以德报怨,委曲求全,忍气吞声,不是愚忠,是因为信仰教会他们仁慈、忍让,他们遗传了种族传统里对普什图人的遵从。他们怀抱赤诚之心,对自己认可的人全力奉献,“为你,千千万万遍。”但一旦被触及底线,他们也会果断止损。我为逃避良心的谴责,决意赶走哈桑父子,设计栽赃哈桑偷盗。哈桑父子没有拆穿我的谎言,而是选择成全,因为这件事触及了他们哈扎拉人坦荡做人的底线,哪怕两代人自幼相伴,感情深厚,诸多不舍,但事已至此,分开最为体面。

在众多情感关系中,最无敌的就是:在一起时,真诚相处,坦荡面对,勇敢付出,毫无保留。一根蜡烛,燃起来时尽情燃烧,燃尽再无遗憾,因为问心无愧。

“我”起初代表的是成长中,尚未定性、明哲保身的阿富汗普什图人,聪慧,善于观察和感受,注重精神生活,富于创造力。在传统观念影响下,我倍受煎熬:感性方面,明白哈桑才是我最好的朋友,理性方面,种族优越感迫使我难以承认跟低等的哈扎拉人产生友谊。在这种割裂中,我舍弃并设计赶走了哈桑。但是回忆的美好,哈桑的无辜和忠诚,内心的罪恶感,让我即使远渡重洋,依然不得内心安宁。

阿富汗社会动荡,外敌入侵,内乱,不同种族、不同宗教派系之间斗争不断。生在同一个国度,明知道都是手足兄弟,可以交付后背的朋友,却不珍惜和平相处机会,最终受苦受难的是普通百姓。

我的父亲代表了阿富汗人里血性,果敢,坚强,富有正义感、同情心,社会责任感强的一类人,很多民众对他赞不绝口,感恩戴德。从阿富汗逃离过程中,为了让同行的一位陌生女士免受屈辱,无惧俄国兵上膛的枪,所幸在千钧一发之际获救。当然,他也有人性的弱点,哈桑是他不敢承认的私生子。为了他的个人威望,家族名声,他只能默默关注哈桑的成长。他乐善好施,建孤儿院,热心帮助身处困境的人,获得了当地居民普遍认可,未尝不是一种自我救赎。如果罪行能导致善行,也算是福报。

哈桑和阿里离去的那天,他明显失态——号啕大哭,和他的社会形象严重背离。他不舍得阿里和哈桑离开家,同样有对阿里情同手足的情谊的不舍。他为了我,远走他乡,直到去世,都在惦念自己另一个孩子。

拉辛汗是作者理想化的精神救赎者,他为人和善,宽容大度,心细如发,耐心十足,洞悉一切,为我的自我救赎之路指明方向,最后以不辞而别的方式离开。危难之际,他选择留下来守护家园,这也是大部分传统阿富汗人共同的选择。

司机法里德,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勇敢血性,坚守诚信,但依然存在种族观念。他以为我回国是为了卖房换钱,敌视我,敌视所有离开阿富汗的人。得知我为了一个哈扎拉男孩深入虎穴,他大为震撼和不解,同时也深感敬佩。这是一个有判断力,但容易被偏见一叶障目的年轻人,如果有正确的引导,会成为城市建设的中坚力量。

察曼,一个不起眼的恤孤院院长,放任索拉博被阿塞夫带走欺辱的怂包,居然能为了那帮孤儿倾家荡产,忍受家人分离,无奈地配合着塔利班肮脏的勾当。当时民不聊生,饿殍遍野,随处可见缺胳膊少腿的人,学校毁了,连曾经的大学教授都沦为乞丐。察曼的屈服中,太多不得已而为之,虽然这不足以弥补他送羊入虎口的过错,但,除了他,谁愿意接手呢?在战乱、贫穷、落后的社会环境下,谁不是一边割裂自己,一边负重前行?

阿塞夫从青少年起就表现出好斗、残暴的一面,推崇希特勒式的种族清除思想,更可怕的是:他善于伪装,洞悉成人社会运行规则,蒙蔽了包括我的父亲在内的成年人的眼睛。这类人一旦掌握政权,就会堂而皇之利用国家机器和手上权杖,实施他个人嗜杀、嗜虐,惨无人道的暴行。

我的自我救赎已完成,关于阿富汗民族和国家的救赎重任,又将由哪类人承担?路在何方?

宿命感

天道轮回,阿赛夫强暴哈桑时的帮凶之一——卡莫,遭遇了和哈桑相同的伤害,从而导致精神失常,最终在逃亡途中去世。

人们常常说,如果一个美丽的女人,家境不好,而她又没有驾驭自己美貌的能力,那么她的生活将很苦。哈桑的母亲莎纳玛,自哈桑出生第五天就离家出走,直到哈桑婚后,她回来了,美丽的脸庞,迷人的身段,都不复存在,容貌尽毁的她反而收获了几年宁静祥和的时光。她把对哈桑缺失的母爱投射到孙子身上,亲情的疗愈令她得以平静地接受死亡。这是另一种方式的命运轮回。

哈桑曾对我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20多年后的我,为挽回哈桑的儿子的信任,也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少时,阿塞夫挑衅我和哈桑,为了救我,哈桑以弱对强,用弹弓逼退阿塞夫。

后来,哈桑的儿子为了救我,用弹弓射瞎了阿塞夫的眼睛。

斗风筝大赛的战利品,那只蓝色风筝,本应该是我的荣耀,却成了我半生耻辱和罪恶的根源。

喀布尔对我来说是罪恶之城,伤痛之所,我在那里伤害了我最忠诚的朋友,亲手斩断了珍贵的友谊。多年之后,我冒着死亡的风险前往喀布尔,营救哈桑的儿子。在阿塞夫的铁拳下,九死一生。多年心病却终于得已治愈。难怪拉辛汗说:那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题外话:“我”把美国当成理想的避难所,有些耐人寻味,尤其是写作过程中,美军发动了对阿富汗战争。阿富汗人为何亲美?有历史原因,中东地区和欧美有历史往来基础。反观当今中东局势,阿富汗已经沦为中东最贫穷的国家,今年塔利班政权颁布了恢复伊斯兰原教义法令,禁止女性露出皮肤、说话、入学、工作,令身处21世纪的我们瞠目结舌。阿富汗的救赎在哪里?中东地区的未来在哪里?

书名:追风筝的人,原本指哈桑。哈桑作为我的助手,为我去追战利品。斗风筝大赛是阿富汗的传统比赛项目,作者借这个传统活动,隐喻阿富汗人民对荣誉、对自由的向往。

注:本文来自小吾读书

作者简介
许竟兰

许竟兰,中共党员,新县城关第四小学教师,新县优秀班主任,信阳市文明教师,河南省骨干教师,喜欢用文字记录工作和生活。

教育感言: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

责编:孙立建

策  划:李建章

监  制:余   军

审  核:李敦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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