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守成比二哥守财小11岁,也遗传了郝家最好的基因,聪明善良,过目不忘,也是1.8米,帅气大高个,自信心超强,敏感而易怒。与教授不同的是阅历更丰富,社会经验更老道,睿智深刻,洞见人性。做过市商业局公务员、农机公司经理等公职,对下属员工关怀备至,对官僚作风敢于斗争,官场、职场的事见多识广,多能明辨是非,良莠分明,褒贬得当,朋友圈一直流传他要是不抗上,当个市长绰绰有余。小学到中学都没怎么上心读书,自称儿时顽劣,但参加工作后书读五车、笔耕不辍。最喜欢读鲁迅的书跟红楼梦,最喜欢写的是诗歌,以五言、七言律诗为主,特别生活化,见人见事、随时随地成诗。拿最近的一首为例,8月16日故乡同事、老友相聚,8位七旬老人,席间畅快,抚今忆昔,感慨系之矣:
闲友凑趣把酒樽,吵吵闹闹也动人。
一杯两杯情深重,酒过三巡语无伦。
共享往日悲喜录,再论今朝苦乐吟。
心若充盈天天好,莫问红尘余几轮。
最重要的角色要属郝氏家族大管家了,谁家孩子升学了,找工作了,娶媳妇了,哪个兄弟姐妹、亲戚里道家里有人生病了,谁家赡养老人意见不统一了,今天陪孙女儿上课外班儿,明天接外孙女儿下幼儿园,后天陪老婶去医院…再加一日三餐,每天都忙忙叨叨,满满当当,大人小孩全照顾,大事小情满张罗。操不完的心,就好像松花江水流不尽;忙不完的事,又恰似长白山参数不清。每次二哥教授出游或过节返乡,行程怎么安排,今天谁家吃饭,明天谁家住,后天谁家打牌等等,事无巨细,都要亲自安排妥当,自己既不打牌,也不怎么喝酒,就是看着大家聚一起开心快乐,有时饭桌上讲两句鸡汤或以某某为例讲讲奋斗故事。那是真有威信哪,在这个家他说的话基本就是圣旨,谁都得听,只有二哥教授例外,不仅如此,老哥俩的意见还总是拧劲子,原因不外乎都坚定不移地确信只有自己是正确的,一个总是用自然科学判断,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非黑即白,没有中间道路,就像背诗歌、名言什么的,错一个字那就是错,全盘否定,常常感慨小成的聪明才智都浪费了。一个善于用社会科学去处理,历史没有绝对的正误,无所谓对错,当下都是最好的选择,黑白之间,还有灰色地带,好比曾国藩的话:左列钟鸣右谤书,人生随处有乘除,对错谁能断得清呢?经常在被考的人不知所措时,老叔解围说:别听他的,整天背那点本本的东西考别人,只要有别的答案那都是错的,教条。
教授认真,老叔包容,有时僵持不下,守财也好,守成也好,都守着自己观点,比如,和大爷家侄女打牌,教授总说打牌她们也算不明白账,还总唧唧咯咯的,格局不行。老叔哑然失笑,牌场上算账不都分毫不让吗?家里人啥格局不格局的,她们陪你玩,开心,你输俩钱儿,也开心,这就是格局、不挺好嘛?你直接给钱、人家能要哇?每当这时,最后服软的基本都是二哥教授守财,结语大其概就是:我弟对我好哇,这我知道,嫂子去世那天他在外地,怕我撑不住,心疼我,连夜赶回来,开了一夜的车,差不点出事儿呀,我要不按他说的,他会生气呀,他生气了我也不得劲儿,没办法呀。教授每次都这样算是给自己个台阶,于是乎该去去,该出席出席,该讲话讲话,该考试考试…一切都顺了大管家的安排,兄弟二人终是皆大欢喜。
教授不愿意请假,坚持要上完节前最后一天班,经过反复沟通,来的日期,人数总算定下来了。准备迎接亲友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