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的年纪幼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过往之后很多年,我一直以为是我记忆出现了偏差。
中间我也问过我妈,但是我妈对于我的这个问题不置可否,以至于后来她无比讨厌我这个问题。
似乎这件事情是她极其不愿意谈起的。
如果这件事就这么下去也没什么,可到了我初二那一年,大舅和大舅妈在家里自杀,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事情说起来不复杂,本来大舅和大舅妈要一起下地干活的,结果走到半道,大舅让大舅妈先走,他要回去拿个什么东西。
东西没拿成,他到小卖部打起了牌。
那时候还是夏天,天气炎热,大舅妈在地里热的受不了,左等大舅不来,右等大舅不来,就想着回家去找。结果家里没找到,却在小卖部找到了。
大舅妈没来由的委屈,一边哭,一边跟大舅吵了起来。
大舅也是来了脾气,一点没忍让,把大舅妈气的半死,回家就喝了农药。等大舅到了家,再打急救电话,等人送到医院早就不行了。
大舅妈的离世让大舅非常内疚,到了第二天,就在大家准备葬礼的时候,他在屋里默默挂了一根绳子,把脖子套了进去。等发现的时候,大舅身体都凉了。
两人以这种方式离世,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就在大家唏嘘不已的时候,二表哥忽然说了一件事。
那时候二表哥早已经毕业,当时他在成都上班,据说工作还不错,一个月能有七八千的收入。
就在大舅妈去世的前几天,她忽然给二表哥打了一个电话,本来就是闲聊,问问他的近况,顺便催催婚事。结果就在两个人闲聊过程中,大舅妈忽然跟他说了一件事。
前段时间气候不好,老是下雨。那天大舅妈去赶集,赶上下雨,就在镇子上躲雨,到了天快黑才回来。可就在大舅妈走到村口的时候,出了事。
那个村口我是去过的,知道那里有几棵很大的杨树,平常没事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喜欢在那里说话聊天。但因为下雨,那段时间村口也没人。加上到了晚上,更是冷冷清清。
大舅妈走到那里,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总觉得那两棵树中间站着人。可因为下雨,加上天黑,实在有些看不清楚,她就想着是不是熟人,就喊了两声,谁呀,怎么下雨还不回家?
谁知道一句话喊完,一个闪电打下来,照亮了半个天空。就这么一下,她看清楚了那树下站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她认识两个,一个是我外婆,一个是大表哥,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她不认识。
这三个人站在两棵杨树中间,身上衣服都淋湿了,站的直直的,脸色苍白,一动都不动。
看到这三个人的模样,大舅妈哎呀一声,惊吓出声,一屁股摔倒在地。地上全是泥泞,摔的她一身都是泥。等她爬起来,有点不敢再往前走了。
就在这时候,大舅打着伞来接她,看到她这副样子,连忙问怎么回事。
可大舅妈也不敢说啊,走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说了事情的经过。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出去好远,都快看不清那几棵杨树了。可大舅妈说完,大舅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当时他手里拿着手电,还忍不住回头照了一下。不照不要紧,一照一下,只见远远望去,那两棵杨树中间,直直的站着三个人,正往他们这里看呢。
大舅看到这个情景,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不停的催促大舅妈快走。这时候大舅妈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跟着大舅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两个人心里都非常害怕,相互猜测怎么回事,可猜来猜去,也没有一个结果,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二表哥听完大舅妈的讲述,其实也没太当回事,他毕竟是个大学生,工作还跟科学技术有关,更不可能相信这些事情。
在电话里,他安慰了几句,也就没再说什么。但才没过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难免让他会把那件事联系起来。
听了他的讲述,几个姨妈都安慰他,说不可能有什么联系。小舅和小舅妈也来了,也都跟着说没事,还说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相信那些封建迷信。
小舅妈这句话刚说完,三表哥在旁边补刀,你不也相信吗?你不相信天天烧香拜佛?你不还说,遇到什么纸人了吗?
三表哥的这个揭短,让小舅妈面子上很挂不住,但很明显,这个小舅妈过于宠爱儿子,并没有进行什么有力的责备。
事情发展到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好疑惑的,我也以为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复杂。直到我在葬礼上看到了那个戴着礼貌,脸上涂着红脸蛋的纸人。
看到纸人的那一刻,隐藏在心底的恐惧再次涌了上来。
我恳求我妈让我回去,我实在是不愿意呆在那里。我妈说什么都不同意,反倒是我爸觉得无所谓,因此他还和我妈吵了一架。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如愿回到了家里,也用不着见到那个纸人。
虽然我不用看到纸人,但葬礼上还是出了事儿。出事的是小舅妈,她歇斯底里的让人烧了那个纸人,她还说那纸人是已经死去的外婆。
她疯癫的状态闹了不少笑话,但小舅面色凝重,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人把她接回了城里。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出事的不光是小舅妈,就连二表哥也变得不正常,葬礼举行过程中,他老是说能看到外婆和大表哥。别人问他在哪里看到他,他又说不出来。
所以事情闹到最后,只是草草收了场,大舅和大舅妈入了葬,二表哥一天都没有多呆,急急忙忙回成都去了。
但二表哥回到成都没多久,就出了车祸,人卡在车子里,被大火活活烧死。而且死状极惨,人都烧的变了形,只剩下小小的一团。
二表哥死后,也没举行什么葬礼,小舅让人把尸体接回来,放在殡仪馆做了一个道场,火化之后,草草埋了。
二表哥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妈经常会说起来,她觉得这一家人实在太可怜了。
那时候我看鬼吹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问我妈,这一家四口人都不得好死,是不是他们家风水有问题。就因为这个,我被我妈一顿胖揍,还差点断了母子关系。
照我妈的话说,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大哥,我的亲舅舅,我话说的太难听了。
那时候我正处于叛逆期,对这些事情并不怎么在意,反倒又说了一些倒反天罡的话,把我妈气了个半死。
其实如果我细心一点,我是能够发现事情中间一些蛛丝马迹,也不至于后来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手足无措,可惜的是,我并没有细细的思考这件事,以至于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二表哥去世一年之后,小舅妈来到我家,找我妈说了一件事。
虽然那时候我已经初三,看上去学业繁忙,可事实上我就是一个学渣,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看小说玩游戏了,我爸妈对我也并没有报什么期望,所以一直处于散养状态。
小舅妈来的时候,是某个周六的下午,我在房间里看小说,她们俩在客厅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
一开始我没怎么在意,可是到了后来,我仔细去听,才知道小舅家里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