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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微博热搜,赵露思坐轮椅在医院就诊的照片流出。据粉丝(不知可不可靠)的消息称:她14号就在吸氧拍戏,16号拍完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粉丝愤怒的点在于:赵露思生病这件事一直被捂着,直到照片被爆,工作室才出来回应。但是说法很模糊,没透露具体病情,只说拍戏消耗太多精力突然不适👇
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没人知道她目前的情况和动向,粉丝除了跟工作室要说法外也只能干着急希望露思能尽快以健康的状态回归,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而说起「身心健康」这个话题,羊想聊一个更具体的人,聊一场跨越20年的感动。宝子们应该会记得她吗,在20年前的《半边天》节目里,主持人张越来到陕西采访农村妇女刘小样👇刘小样是个有才华的女人,她喜欢看书写字,梦想着过另一种人生。刘小样同时也是被困住的女人,周旋于家庭,婚姻,农田和望不到尽头的柴米油盐之中。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她哭着对张越说出那句震撼到很多人的话:我宁愿痛苦,也不要麻木。张越说过,自己当主持人这么多年,采访过上千位女性,但不知为何,刘小样是大家最喜欢也最好奇的一位。时隔22年,张越重新找到刘小样,和她约了一次大理之行。22年过去了,这位致力于「逃离」的女性,突围成功了吗?👇2021年,记者安小庆的一篇文章刷爆网络,以刘小样为主角而作的《平原上的娜拉》一发即爆。曾有无数人跟张越联系想要重采刘小样,但都失败了,只有安小庆一遍又一遍地打来电话。采访刘小样是她人生清单中的必行计划,因为刘小样曾影响了少女时代时、还在大凉山中未曾见过“世面”的安小庆。安小庆去到刘小样家里的时候,刘小样把她带到家里,在厨房给她擀面条,正如22年前。安小庆找到刘小样的时候,已经是她四次出走之后了,她变胖了,更爱笑了,儿女都已结婚,她的家门口种满了紫茉莉和玫瑰。这些年的刘小样,其实很排斥接受采访,记者问她为什么就这样消失,她说自己不是一个好的榜样。22年前在《半边天》中说不想当个煮饭婆的她,走出去了,又回来了,留在家里做饭,种地,和人们期待的样子相差甚远。但或许是张越和安小庆在她心里始终处于一个不一样的位置,三人在大理重聚的第一天,刘小样睡得特别好。“当初你们忽然就来了,忽然又走了,你们回来了,我就能踏实睡觉了。”再次出现在镜头前,刘小样很慌,心脏紧张得砰砰跳,她身后是苍山,眼前是洱海,直到拿出自己的摘抄本,心神才安定下来。刘小样的20年,出走过四次,第一次出走是去县城当服装销售,这至今还是她引以为傲的经历。当时是零几年,县城里所有的商场都说陕西话,刘小样去应聘的那家服装店很独特,他们要进行普通话营业。用普通话交流这一点很吸引刘小样,她喜欢说普通话,因为她觉得这是“远处的声音”。当时的刘小样已经超龄,她在店外徘徊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进去应聘,努力展示自己的普通话。在一堆年轻姑娘里脱颖而出后,她偶然间发现自己还有点搭配天赋,于是越干越有劲,成为了当地业绩很不错的服装销售。“我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段里头,最繁华的商场里,最显眼的店铺当销售,我衣服卖得不错,普通话说得也好。”带着这股闯劲儿,刘小样还去学校当过生活老师,去西安辗转过几年,也跑去南方打过工。当销售的经历满足了刘小样曾经对职业女性的向往,可当她去到更大的世界后,她对城市的第一感受是失望——人们每天两点一线地在工厂和家之间穿梭,却对身边的景色视而不见,这和她想象中的城市很不一样。让刘小样最难过的经历发生在南方。某年冬天,她在路上看了几簇从未在北方见过的山茶花,她找了几个人问,可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花。“都已经在当地生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不知道花叫什么呢。”城市里的人忙忙碌碌,压力都来不及消解,又如何在乎生活里的一草一木?“忽略美好,就等于辜负了美好,那我们出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如果连身边的美景都不能好好欣赏,又怎么能说来过远方。
20年前,刘小样总觉得“眼前的生活太平了,土地也太平了”,所以她坚定地认为她的诗歌在外面。当她真的走了出去,又觉得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在这里。就这样兜兜转转十几年,刘小样又回到了她曾经最不想待的乡村,以前她说自己不想做个煮饭婆,却选择了主动回归厨房和田野。她的经历被扩散后,大家在网上批判她妥协了,失败了,可羊觉得她活出了娜拉出走后的第三种答案。鲁迅说出走的娜拉有两种结局:一是堕落,二是继续扮演玩偶。刘小样给出了另一个答案,就是自洽。以前看她的采访会觉得整个气氛充斥着压抑焦虑迷茫,但现在的她很轻盈,有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刘小样是一个不在框架里思考的人,她不认为女性的出路除了家庭就是远方,那是一种狭隘的自由。她做过主妇,也去过远方,她对生活的答案来自于自己的实践。刘小样曾以为自己的“诗和远方”是离开乡村,可现在她发现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是对世界保持热爱和好奇。外出时,她一眼就能瞧到花儿,在大理吃杨桃,她的第一反应是数杨桃有几个角。她拿着花在云南的市集上左看右看,路过鼠尾草的时候仔细去嗅它的气味。这次重采,她虽然紧张但总是在笑,羊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心境变化:她不再嫌弃那些“近处的东西”了——她种的玉米是村里最好的,家庭也很和睦,儿女都结了婚。就像修行不用去寺庙,“远方”的答案可能就在身边。安小庆说现在的刘小样更茁壮了,因为她懂得了在有限的条件里尽可能地掌握生命的主动权。她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院子,和身边的所有事物融洽相处。她读鲁迅,读加缪,读毛姆,那些在生活里想不通的问题,她总能在读书的某个瞬间找个答案。“只要我一直读书,我就能一直理解自己的痛苦,与自己的无知、偏见、狭隘见招拆招,从痛苦荒芜里生出来的喜悦。”她曾渴望突破束缚,20年来跌跌撞撞地出走,直到某一天才突然发现“抓住自由”是个伪命题——所有的东西都没有结果,它只是个过程,她要做西西弗的石头,一直打磨自己。生命是什么样子不需要标签,只要你的灵魂自由,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你的。刘小样是村里少见的自主女性,她从不限制孩子们的想法,不会插手他们的生活,谈起儿媳她就一直笑。她说我爱这个娃,不是喜欢,因为爱她意味着可以接受她的一切。母亲和婆婆这两个身份不是她捆绑后辈的工具,她给了孩子们无限大的自由,于是孩子们总喜欢往家跑。儿媳过年时给她的床头放上了康乃馨,她提起来开心极了,双手交叠在一起像少女一样娇羞👇现在的刘小样一点都没有22年前的不甘了。当年的她穿着红衣服,想要活得更加生动,现在她穿着不起眼的白色衬衫,把对生活的感受和热爱变成了滋养自己的力量。大家说她原地踏步,不思进取,看上去是和自己和解,本质上却是逃不开那一亩三分地,在外面受挫于是重新回家做饭。更有人说,爱读书的刘小样都这样,是不是文学真的无法救人?羊不知道是不是近几年大女主剧太多了,导致大家对女性的爽文叙事有了某种刻板印象:女人的觉醒一定要彻底而疯狂。可刘小样不是苏敏和娜拉,后者们是被困在不被看见、甚至是被审判的暴力婚姻中。但刘小样的老公一直支持她读书,会对张越说他以妻子为骄傲;她的女儿会带她去音乐会和小剧场,儿子给她邮寄百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20年前刘小样的觉醒是自发性的。她选择回归一是因为她看过了更大的世界,二是她的家庭本身也充满了爱意。她勇敢尝试过,在商场做销售时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她只不过是不想重复工厂里压抑的工作,想多看看路边的花。很多人说刘小样的书白读了,可当我们指望一个东西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某种执念,大家希望的转变只不过是自己的心理投射。读书不一定能改变人生,但是可以改变心态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对「成功」的定义应该有多种评价体系,是谁说回家就一定是失败?否定刘小样,其实是在否定刘小样所代表的超越现实语境,铸造精神世界的可能性。她见过自己想追求的,失望之后归于平静,但一直坚持阅读,追求物质和精神的平衡,在快节奏的时代中同时拥有六便士和月亮。她不一定是所有人的榜样,但却带来了足够多的启发——原来人可以一直保持敏锐,一直不被磨平,并最终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刘小样从不是爽文女主,也不该被迫担负我们那么多的想象。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人生答卷,可我们总是将对“大女主”的期待放在她身上,何尝不是一种不公?成功不是只有一个标准,就像风在夏天给人带来的清凉,刘小样也曾给很多人带来过鼓舞。不是做到彻底的逆袭才该被尊重,因为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摆脱自身命运的限制。与其看清痛苦却因得不到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而绝望挣扎,不如在与生活见招拆招中找到自洽的方式。能自由选择想走的路,远比成不成功更加重要。不必迎合别人对先锋女性的期待,诚实地拥抱自己,或许才是刘小样最大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