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Robert J. Lopez
来源：Capital and Main
原文链接：https://capitalandmain.com/california-cuts-back-on-safety-enforcement-as-farmworkers-toil-in-extreme-heat
加州萨利纳斯芹菜田的工人们
Alex Hall / KQED
随着近年来极端高温的加剧，加州大幅削减了对户外劳动者的热保护法的执行力度，危及了农场工人、建筑工人和其他在高温下辛勤劳作的人。
根据该机构的数据，从2017年到2023年，加州职业安全与健康部门(Cal/OSHA)进行的现场检查次数下降了近30%。在此期间，雇主收到的违规罚单数量下降了40%以上。
工人权益倡导人士说，这些数字表明加州未能充分执行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户外热疾病法》，而该法律是在近20年前几名农场工人在圣华金谷的田地里死亡后颁布的。该法律要求在温度超过80华氏度（约27摄氏度）时，为工人提供阴凉的休息区域和“纯净、适当凉爽”的水，以“尽可能接近”工人。
加州农村法律援助组织的社区工作者以法莲·卡马乔（Ephraim Camacho）说：“我们只需要加州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Cal/OSHA）更经常地到那里去，做更多的检查，希望能挽救农场工人的生命”。卡马乔经常到圣华金河谷的农场去，帮助工人提出投诉。“我们经常接到工人的电话，抱怨缺乏阴凉和饮用水”。
Cal/OSHA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其2023年的检查数量比2021年有所增加。但数据显示，2023年的检查数量也比前一年下降了15%。该机构表示，它正在改善培训并投资于自动化。
Cal/OSHA表示：“在我们积极增加招聘的同时，该部门将继续加大这些努力”。该机构表示，它正在创建一个新的农业部门，将在洛迪、萨利纳斯、埃尔森特罗和弗雷斯诺等城市开展业务，并“大幅扩大执法力度”。
加州职业安全与健康部门空缺人手使得监管更加困难
Xavier Mascareñas / Sacramento Bee
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ational Oceanic and Atmospheric Administration，NOAA）的气候评估显示，随着加州大部分农业中心地带7月和8月的最高气温越来越高，加州经历了自2014年以来有记录以来最热的6年。根据加州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的数据，自2014年以来，至少有17名工人死于与高温有关的事故。
立法机关正在考虑州民主党参议员戴夫·科特斯（Dave Cortese）提出的一项法案，他曾是一名农场工人，该法案将促进对该州户外供暖法规的遵守，并确保工人在为未遵守法律的雇主工作期间遭受与热有关的伤害时得到赔偿和治疗。如果农场工人死亡，他们的家人将得到赔偿。
多年来，Cal/OSHA一直在努力解决人员短缺的问题，批评人士说，这损害了工人的安全。截至6月30日，该机构负责监督工作场所检查的执法局的空缺率为37%，即141个空缺职位。今年早些时候，在一次国会听证会上，议员们批评加州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多次监管失误，农场工人和他们的支持者指责该机构一再未能执行工作场所保护法。
最近几个月，Capital & Main在加州采访了40多名农场工人。工人们说，他们经常在没有阴凉的地方工作，有时甚至没有雇主提供的水。据工人们说，在其他情况下，没有足够的树荫为所有员工遮阳，而休息区和水源可能在数百码之外的广阔田野里，这使得他们在下午的通常只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无法到达。
“最重要的是生产，”37岁的农业工人纳扎里奥·萨米恩托（Nazario Sarmiento）用西班牙语说。他补充说，多年来，他一直在圣华金河谷的果园里采摘柠檬、橙子和葡萄柚，没有树荫，有时雇主也没有提供水。
今年春夏两季，记者对加州7个县的农田进行了调查，看到工人们在没有遮阳的情况下工作，包括克恩县的葡萄田、图拉县的柑橘园、圣贝尼托县的辣椒田和康特拉科斯塔县的番茄田，平均温度都在35摄氏度或者以上
在采访中，工人权益倡导者说，他们也去过没有树荫的田地，或者在几百码之外就有水和树荫的地方。
“我不会说每个农场都是这样。但我会说，在保护工人方面存在疏忽，无论他们是由农场直接雇佣的，还是通过农场雇佣的承包商雇佣的”，Hijas del Campo的执行董事马里维尔·门多萨（Marivel Mendoza）说，该组织向康特拉科斯塔县和圣华金县的工人分发食物、水和防护装备。
工人们说，他们不会抱怨或投诉，因为害怕成为主管的目标。圣玛丽亚谷一位36岁的草莓采摘工用西班牙语说：“他们会说你没有做好工作，然后解雇你”。
自今年5月以来，监管加州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的加州劳资关系部（Department of Industrial Relations）多次拒绝了Capital & Main的要求，要求详细分析户外热安全检查的情况，包括行业和地区的执法行动，声称由于“特权”，这些记录不能披露。
缺乏树荫和补水成为农场工作的常态
Lance Cheung / The Counter
尽管如此，该机构2023年年度报告中的数据显示，在这六年期间，执法行动的总数稳步下降。
2017年，Cal/OSHA检查员进行了4150次室外热安全检查，并引用了1996起违规行为。2023年，该机构记录了2929次检查和1130次违规行为。
该报告指出了提高人们对热疾病预防法规和安全措施的认识的重要性。外联工作包括为雇主和工人提供教育材料，并与弱势社区进行沟通。然而，报告显示，从2017年到2023年，外展活动的数量下降了83%，从1805次下降到308次。
2005年，加州成为美国第一个颁布室外热安全法规的州。
室外供暖法适用于农业、建筑、景观美化、石油和天然气开采行业，以及某些运输活动。雇主被要求提供热疾病培训，并有英语和大多数工人理解的语言的书面安全计划。
对于农场工人，当温度达到95华氏度（35摄氏度）时，雇主需要采取额外的“高温”措施。其中包括每两小时10分钟的“冷静”休息时间，以及加班时额外的休息时间。
加州大学默塞德分校社区和劳工中心最近的一项研究估计，加州59%的农业工人不是公民，这是该州所有行业中比例最高的。据工人权益倡导人士称，许多农场工人在提出申诉时面临语言、技术或其他障碍，而另一些人则因为移民身份而犹豫不决。倡导者说，这些障碍使得加州和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加强执法行动变得尤为重要。
“这些都是长期存在的问题，被忽视的时间太长了”，为在田间工作的女性及其家庭争取权益的全国性组织Líderes Campesinas的政策和沟通主管艾琳·德·巴拉库亚（Irene De Barraicua）说。她说，Cal/OSHA需要利用其有限的资源，与工人信任的社区组织合作，帮助开展外联活动。
“如果没有这些检查人员，或者工作进展不够快，”她说，“那么就应该与当地的社区组织进行更多的官方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