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教会孩子的,就是尊重自己和他人的感受和边界。当自己觉得被冒犯时,要守护自己的边界,当自己的语言和行为冒犯到他人,要勇于道歉和退步,调整好自己的行为。
两个小朋友玩竹蜻蜓,不小心撞一起,一个小朋友A脱口而出:“你个老6,傻*!”另一个小朋友D也不甘示弱:“你才傻*呢!”说着就要上手。一旁的D姥爷赶紧拦住:“他还是小小孩,你跟他计较什么。”小孩A的妈妈本来在不远处打电话,看见这边的异常赶紧跑过来,问清缘由后不由分说上去就给了A一巴掌:“你跟谁学的骂人啊!赶紧道歉!”小朋友只顾着哭,哪还道得了歉啊!妈妈只好把他拽到一边,又是一顿输出和教训。一听到自家孩子“口吐芬芳”,大部分家长都难以镇定自若,更何况还差点打起来。因为脏话被认为是不文明不礼貌不道德的。我们既羞于说出脏话,也听不得小孩子说。小朋友说脏话,会被指家教有问题,品质有问题,是坏孩子。
emmmmmm,至于事实是什么样的,没人深究,只会说一句:“现在不管以后就晚了……”打骂、指责、逼迫道歉一系列操作,小孩子到底能不能从中得到教训,发现自己的“十恶不赦”呢?
《话语,一种有关思想的东西》一书中,作者史蒂文·平克从语言学和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脏话:负责“高层级思维”的大脑皮层是不生产脏话的,所以脏话并非“真实意义上的”语言。脏话诞生于皮质下层负责支配行动、情绪以及其他肢体行为的结构。这一点,在《我们为什么会说脏话》中有更加清晰地表述。指向型的脏话主要由大脑左半球进行酝酿,其构词、声韵、语义都出自有意的考量;非指向型的脏话则多源于大脑的情绪区域,是应激状态下不经意的流露和爆发。直白来说,我们生活中经常听到的脏话,一种是算计好的为了骂人、侮辱人的,一种单纯就是顺嘴说出来的,俗称“没过脑子”,非常类似于小狗被踩到尾巴的嗷嗷声,可谓本能了。早在1925年,鲁迅就写过一篇杂文《论“他妈的”》,文中讲到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事例:我曾在家乡看见乡农父子一同午饭,儿子指一碗菜向他父亲说:“这不坏,妈的你尝尝看!”则简直已经醇化为现在时行的“我的亲爱的”的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类似于前些年的“亲”,现如今的“宝子”?而孩子口中的脏话,大部分属于“没过脑子”,非指向型的,当流行语用的。不会有人专门教孩子说脏话的,不过小孩子嘴里冒脏话却是家长普遍能遇到的问题。鲁迅生活的年代是这样:无论是谁,只要在中国过活,便总得常听到“他妈的”或其相类的口头禅。我想:这话的分布,大概就跟着中国人足迹之所至罢;使用的遍数,怕也未必比客气的“您好呀”会更少。即便我们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是要文明礼貌有教养有道德,可这种“脏话”满天飞的现象,在今天也依然普遍。现实中,情绪波动大的人说话会带脏字;网络上,即便在严格审查制度下,除了被“哔哔”声消掉的脏话,我们依然能听到一大堆。很难说小小的孩子能够明白脏话的真正含义,但是他们确实听到过很多人这样说,身边的大人、网络中、玩伴同伴又或者只是不认识的路人……于是,他们也学会了同样的说话方式。孩子在3到5岁学习语言的初期,接触到一些脏话或者带有诅咒意味的狠话后,会不分场合地使用,并且越被制止就越喜欢使用。但是一旦过了这段时期又会恢复正常,这被称为“诅咒敏感期”,也被叫做“脏话敏感期”。在孩子看来,说脏话狠话并不是为了侮辱谁,而是觉得好玩、有趣。尤其在看到大人听到这些词语后的强烈反应,会让孩子们发现,语言也是有力量的。正如儿童教育学家孙瑞雪曾在《捕捉儿童敏感期》的书中提到:“随着孩子年龄增长,孩子发现语言本身是有力量的,尤其有些话能像利剑一样,会产生一种强有力的效果。而最能表现力量的话语是诅咒,于是便开始没轻没重、快乐地随便使用。”孩子说几句脏话、狠话、诅咒的话,并不是孩子变坏了,而是一种正常的现象。说脏话可以宣泄情绪,惊讶的、害怕的、愤怒的、生气的、无力的、开心的、痛苦的,不管哪种情绪,好像总能找到“简短有力”的“脏话”来表达。
有一次,孩子拿着一张纸来问我“妈妈”的“妈”怎么写,我不仅把字写下来,还自作聪明地把“妈”的笔顺也写在了字的后面。孩子拿到纸一看就急眼了,“我不是让你写这个,不是让你写这个。”我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再拿一张别的纸,重新写你要写的吧。”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不一会儿孩子拿着一个小纸条递给我。打开一看,纸条的一面是我写的笔顺,另一面用拼音写着“sha bi”……我哭笑不得,敢情人家都气成这样了:知道说脏话会被教育,所以干脆写出来,无声抗议……小孩子也有生气、沮丧、愤怒甚至害怕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发泄的时候,也会想通过语言来表达,却不得法,只能找一种”短平快“的方式——说脏话。说脏话的人,有一种从众心理,所以”国骂“才会如此普遍。观察我家孩子,在和其他小盆友一起玩,尤其是有更大一些的孩子在场时,他们的口头语中就经常会带着这些“语气词”,仿佛不这样说话就不合群似的。一旦发现我在瞪着他时,他的眼神又是躲闪的,知道这种话是明令禁止他说的。对于他们来说,脏话是为了合群、是口头禅、是语气词,而不是用来攻击和侮辱人的,甚至好像说上一句脏话,是为了过瘾和耍酷。美国儿科协会建议:忽略孩子的说脏话的行为,不予回应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策略,特别是那些还处在模仿阶段的孩子,刚刚开始说一些带脏字、诅咒的话语;还有就是希望得到父母的关注,吸引注意力的孩子。当我们不拿孩子说脏话当成“奇观”的时候,他们也会觉得自讨没趣。2、已经有社交活动或者进入幼儿园的孩子说脏话,尤其是对着别人说,需要家长的引导。有一次听到一个小朋友问:“妈妈,我可以说我kao吗?”妈妈问:“你为什么想这么说呢?是因为刚才你骑车骑得很好吗?”
妈妈又说:“那你是想感叹一下呀!你可以说,‘哇!我的天啊!'会表达一样的意思哦!”于是,小朋友一边骑车一边发出赞叹:“哇!我的天啊!哇!我的天啊!”当孩子语言表述不当时,可以问问孩子为什么要这么说话。关注孩子“脏话”背后的情绪,比关注“脏话”本身重要。如果孩子自己表达不清楚,家长也可以试着猜测孩子的感受:因为我把你的画上写别的字,所以你很生气是吗?刚才小朋友不让你玩滑梯,你很伤心是吗?当孩子了解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情绪时,才会发现,原来可以用其他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中所想。通过换位思考,来建立孩子的同理心,并告诉孩子,脏话是有攻击性和冒犯性的,被骂的人会很受伤。3、对于大孩子来说,了解脏话,对脏话祛魅,是更能帮到孩子的
上文提到的《论“他妈的”》,《我们为什么会说脏话》,《话语,一种有关思想的东西》,都对脏话进行了深层次的解读。脏话在各国文化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它可以是一种社交方式,一种情绪发泄方式,有时还带着攻击力。
带孩子了解脏话背后的社会含义、看到脏话所隐含的禁忌、权力和性别暴力,脏话和人的情感关系、脏话的社会作用,最后再看到脏话和社会经济、社会规范之间的关联。当孩子们对脏话祛魅,不再追求禁忌上的刺激,会更加合理地处理自己、他人和脏话的关系。
巴黎奥运会上,郑钦文面对闹事球迷的现场辱骂,绝不惯着霸气回怼,谁又能说那些优美的中国话用在这种情境下是错的呢?很多大人的交往中,是能够容忍互相之间说一些旁人听起来很过分的“脏话”的,一些大孩子之间应该也是一样的,只是他们会忌惮家长和老师而不在我们面前说而已。如果说的人和听的人都不觉得冒犯,我们也没必要在想象这个画面时生气。我们能教会孩子的,就是尊重自己和他人的感受和边界。当自己觉得被冒犯时,要守护自己的边界,当自己的语言和行为冒犯到他人,要勇于道歉和退步,调整好自己的行为。作者:秋秋。来源:深度育儿(ID: baomabaobao ),每天中午一点半,为您分享有深度,有态度的育儿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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