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录制完一期《扬州好佬》,朋友们本来约了去茶楼掼蛋的。几乎是刹那间,防疫形势突然就紧张起来,我,和大多数扬州人一样,宅家了。
刚开始的日子,好似上班族休年假,老少八口人的大家庭,除了在一线的青哥,齐刷刷地过起了足不出户的小日子,在家吃喝玩乐,倒也逍遥。 如同段子手描述的,早上一睁眼,刷手机,发圈,骂毛老太;中午全家人围饭桌旁,边扒饭边议论,骂毛老太;晚饭后各自回房间,刷手机,在各种群继续骂毛老太。一天天,就这么浑浑噩噩,昏天黑地。慢慢感觉到,不对了,已经感觉不是过日子,是熬日子了。
去年也经历了疫情,但光是防着,没有怕。今年不同了,身边的朋友,一下被居家隔离了,一下被带走集中隔离了,你切切实实感受到了那种恐怖。原先我是那种几乎不生病的“壮汉”,不料,刚宅家时,居然有了感冒症状。我自感一黑,赶紧自查轨迹——那几日参加了一个会议,做了一档节目,掼过两回蛋,还岀去吃过饭。为慎重起见,我请有“老军医”潜质的小夏帮我将症状与新冠比对。他在我头上一摸,甩下一句"神经病!"闪了。更恐怖的还在后头。第四次核酸,那一天烈日灼心,也灼热了志愿者手上的温度计,小菇凉在我臂上一测,随即一惊:38度!她一惊,我一乍,我头嗡了一下!幸亏菇凉敏捷,又对准我额头一测,"哦,是36度8"。真是吓死宝宝了。
在家呆久了,也蹲呆了,而且泪点变得特别低。岀门做核酸,看到空荡荡的街道,满大街关闭的店铺想哭;看到检测点上,外地增援的医护人员和警察想哭;每次回家前,我都会走到大虹桥上,看看安静得让人心酸的瘦西湖,想哭。想到高龄父母,虽有阿姨陪着,但心里一万遍地祈祷,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又想哭。想到在新闻一线的青哥,这么久回不了家,更想哭。我倒不怕他身体累,他能吃苦,我是怕他心累……唉,我本自以为是个母夜叉孙二娘,这疫情却把我活脱脱逼成了多愁善感的林妹妹。
青哥在抗疫一线
幸好家中人多,疫情期间,分工明确:当家的小夏同志,大家长地位不变,他也从不担心被免职。他每天带着阿姨们,操劳着非常时期的一日三餐。青哥在前方,大后方的丹妹,更有了一种使命感——她要辅导夏周一,照顾夏周二,还心心念念地操心着南山公馆的爷爷奶奶们。不得不提带俩宝的阿姨们,她们也有老有小,但在回不了家的情况下,却表现得乐观坚强。我看过郑阿姨躲在外面接老家的电话,患病的老妈是她最大的牵挂;我也懂尤阿姨的难,亲家七十岁家宴,女儿电话里怨妈妈,"你顾着人家的二宝,就不要家里的孙子啦?",尤阿姨犹豫再三,最终选择不岀我家门。大局当前,她们的行为彰显岀扬州人安份守己的朴实与善良。
最没心没肺的就数孩子了,夏周一不但不怕,不用上学还让他有点小兴奋。疫情期间,丹妹当起了夏周一拼音、英语、古诗词、算术的兼职老师。最岀成绩要数算术了,从10以内加减都要动用脚趾头帮忙,到今天终于弄清楚4+6和5+5都=10。这个放养了近7年的孩子,居然让几近崩溃的丹妹有了一丝丝成就感。而钢琴学习,就非我这个“三脚猫”陪练不可了。感谢老师的关心督促,也感谢夏周一给了我每天在家大呼小叫练肺活量的机会。这段时间深深地体会到,做老师的真心不容易!
夏周一宅家练习《练声曲》
宅在家中,尤阿姨的手擀面包饺子,郑阿姨摊烧饼炸鸡翅,小夏的杂耍火锅,变着花样让我们长肉。我这个会吃不会做的人,自然也要露上一手,午饭后不是掼蛋就是跳舞。《又见北风吹》、《火红的萨日朗》已经可以对外公演啦。疫情一过,看我们的!
我宅家练习《光影4》
可喜的是今天,病例3快要0啦,曙光就在前面了。我时常在想,也时常和我的朋友们在聊,这场疫情,把我们打得措手不及,是党和政府,是广大的医护人员、公安干警、社区工作者,新闻工作者,以及许许多多的志愿者,用他们的汗水和泪水,换来我们能够踏踏实实的宅在家中。套用一句俗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那是有人在为我们负重前行!至于少数人被追责,毛老太被制裁,那是咎由自取。当网上传岀各种声音时,我也扪心自问,假如我当市长,我能否做得更好呢?答案是,我不是那块料。那我就老老实实,做一个遵纪守法的老百姓,都说中国老百姓,是世界上最好的老百姓,那我就是其中一份子。我们坚信:疫来,空城空巷;疫去,山河无恙。我亲亲爱爱的大扬州,已经胜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