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团长我的姐

2021-08-23 20:35  

      不止一次的写她了,不仅仅是因为我对写作的爱好,我就是想为她做点什么,我只是在传递一种情感!

      早期,她在我的笔下,就是战争年代的刘胡兰,为实现理想,而舍生忘死的人;几年前写她,她是我笔下的“夯货”。六十岀头的人了,一位业余舞蹈爱好者,为了酷爱的舞蹈,居然也会拿命拚!她,就是扬州市博爱艺术团团长— —邹玉明

      我在“博爱”跳了六七年的舞,对邹团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她就是"博爱"的化身。小时候的她,是"红孩子宣传队"的一朵小花,不起眼,但芬芳四溢,她把对舞蹈的痴迷写在脸上。人到中年,她组建了"博爱艺术团",让有着共同爱好的姐妹们,有了属于自己的艺术殿堂。恨她,用扬州话说,是嫌她太“夯”了。年轻时动过大手术的她,浑身伤痛,但练功服一穿,她便忘乎所以。

     在博爱,队员们跳完舞,就可以回家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唯独她,跳完回到家,满脑子想着的,依然是"跳舞"这一摊子事。

     “博爱”跳的是民族舞,尤以新时代红色题材舞蹈见长。二十多人登台,必须整齐划一,在形、神、劲、律四个方面,有着很高的要求。引用我们的艺术指导、市歌舞团朱屹青老师的话说:"现在有些专业演员的训练强度都不如你们"。“博爱”一周三次的集训雷打不动,每逢赛事,队员们排练完回家,连爬楼的力气都没有了。赛前吃止疼药、打封闭早已见怪不怪……

      博爱在邹团的带领下,经过十几年的拼搏,拼岀了集体主义精神,拼岀了一个个大赛的冠军。前不久,还拼到了群众文艺最高奖— —第十四届江苏省"五星工程奖"

      我是个懒人,在“博爱”,我是一棵不知名的小草。吃不了苦的我,慢慢掉队了。邹团一次次的挽留,她希望所有的队员都留在这个"家"里。我安慰邹团:这辈子无论走到哪,我都记住自己是“博爱”的人!

      离开后我很少回去了,但在"共舞"群里,我每天关注团队的动向。疫情刚解封,我迫不及待地跟着队员们跑到明月湖边习舞。平时在电视台表演小品,其中只要有舞蹈情节,我会回"家"向老师们请教。虽然动作做不到位了,但舞起来的感觉依旧亲切。

      一别四年,岁月静好,我以为日子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过下去了……

     春节前的一天,正在逛商场的我接到了邹团电话,她一开口便说:"告诉你一件事,千万别难过噢"。我脑门嗡地一下!因为已隐约听说她身体岀状况了,但我依然抱着侥幸心理。她自顾自的说开了"已经确诊了,在和医生商量呢,把这个舞跳完了再动手术,就想跟你说一声,你不许难过…"她下面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清了,眼睛也模糊了。电话那头她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不许哭,我早晓得你这样,就不告诉你了,我真的一点都不怕!"……后来我听说,她老公当场就哭了。遇到这么个把舞蹈当命、玩命的铁人,我们的泪水太小儿科了吧。

      她妥妥的安排好了一切,照样跳着她的舞。团里所有的姐妹们把对她的疼爱藏在心底。身体欠佳的副团长梅梅来了、国扬来了,她们是来帮着排练的;小时姐尿血,建华姐腿上害丹毒,郭郭受病毒影响整夜不能合眼,吕大姐便血,康进肾炎,赵辉期间高烧……她们有太多理由不能再跳了,但她们一声不吭站到了队列中,"邹团都上了,我们能不拼?不能让她再劳神了"。朴实的姐妹们,用行动向邹团致敬!

      一个个疗程开始了,她的治疗方案由老公、女儿定夺,她只操心她的大“博爱”。因为要排新节目,团里有比赛任务呢,这在她眼中,比治病重要多了。放化疗期间,只要有一丝空隙,南京~扬州,扬州~南京,一趟趟来回,岀租车在门外等着,她要来陪姐妹们排练。她哑着嗓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当场外指导;她每次来还要拎着吃的喝的。郭郭回忆说,一次,她直接从医院过来,气喘吁吁的背着大包小包,里面装满了食品。而她手里抓住的一个馒头,才是她自己的口粮,因化疗反应,她什么都不想吃,她也很多天睡不着觉了,她身上每天都有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如果不是大”博爱”有这么多的事绊着她,她可能真的熬不下去了。

      一口吃不下的她,望着姐妹们吃她带来的食品,满足地笑了,在她心里,她住院了,不能演出了,把舞蹈这摊子事撂给了队里,她自责。她感到深深地对不起大家!

      邹团病了,一再交代不允许任何人探视,但队里姐妹们有事,她却瞒着老公,从医院里溜岀来,亲自去探望。前段时间,她摆酒四桌,请姐妹们一起聚餐,说是"不要你们去看我,我把自己送给你们看看,我很好吧?!"那顿饭,她一直笑着给大家敬酒,后来她告诉我,回到家就瘫了。同学、同事、知青、发小,她和生病前一样,常把大家召集在身边。她每天一睁眼就去朋友圈,为大家点赞。奉献,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今年的"琼花杯"舞蹈大赛,姐妹们奋力拼搏,又拼到了金奖第一,这是她们送给邹团也是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我刚要代邹团松口气,谁料她又在忙建党一百周年庆的节目了……

      姐,我猜你,一定怕过、哭过,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熬过的?你冲先生发火,先生笑中带泪:她不跟我喊跟谁喊呢?你在队里说了一个笑话,但你不知道有人听哭了。你说:在医院排队等放疗,一群病友病泱泱的,没有一丝生气,唯有你,操着个电话,大声讲着跳舞的计划,叫你的号了,病友提醒"你家谁放疗啊?",手机一甩,你胸口一拍"我!"吓得一众病友来精神了……一、二、四集训,姐妹们原本不要你来,怕你累着,现在想想:来吧来吧,没有了舞蹈还能有你吗?!

      我的团长我的姐,江江说,她是大家长,是“博爱”的魂。晓玲说,她是我们的主心骨。国扬、郭郭建华姐说了同样的话:看到她的模样,心疼得真想大哭一场。和邹团合作多年的朱屹青老师,说了一个细节,跳《海上民谣》时,要求饰演主角船娘的邹团,摇着重达十多斤的撸下跪十多次,邹团跪哭了,因为她的身体到了极限,但一上台,她一咬牙完成了全部动作,跪哭了台上的演员和台下的观众。朱老师说邹团的人生字典里,只有"信念,坚强",她懦弱的外表下,蕴藏着强大的生命力。舞协栾虹主席评价:邹团是一位让人感动、敬佩的舞蹈人!如今的大"博爱",已然成为扬州市中老年艺术团体的标杆!!

      姐可知道?正因为你的"夯",病魔被你吓退了,你正一天天的好起来!加油吧,大”博爱”离不开你,我们都需要你,坚信疫情过后,在不久的将来,您会再次站到舞台中央,舞动奇迹,舞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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