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诗与远方”

教育   文学   2024-10-04 09:02   山西  



这是在大学时就已经发表过的一篇文章,当然,我手写我心,它关于鲁迅。(课上已经很了解我了哈,鲁迅迷妹属性爆炸)


时隔多年,再读愈发觉得年少矫情,不过,热爱是真的,且更加浓郁。事已经年,还能想起当时熬夜码字,渐渐晨光熹微。夜可真安静啊,窗帘外从漆黑慢慢漏出光亮,新的一天让人倍觉新鲜,依旧是回忆里美好的亮色。


当时写完后,说过:在走近他的路上,说他悲悯,说他似水,说他满腹柔情……总是会搞不懂自己,怎么会把在别人心中冷冰冰的“钢铁侠”读得这么“娘”……路还远,夜还长,人生,还得有先生的陪伴。


现在,一如既往,还是在走近他,还是很想念讲鲁迅的张老师,还是很感谢世界上曾有一位大先生他叫鲁迅。

初遇

“诗与远方”

自从那句“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浓墨重彩地上场后,“诗和远方”便也梗在了年轻人的心上。如刺在心,拔不拔都生疼……


起初还戏言,“生活确实是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读不懂的诗和到不了的远方”。那时,整个人正浸淫在鲁迅文集中,读不懂的《墓碣文》,理解不了的“无物之阵”,摸不着头脑的《复仇》,渐行渐远的叛逆的猛士,费尽心神。有些人,有些事,就是这般。你愈是汲汲予求,你就越是读不懂。多渴求了解“大先生”啊,多盼望和他能近一点、近一点,可他还是那么远、那么远,就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挣扎啊,在这苟且中。期待啊,于这混沌度日中突围。盼望啊,能与星、与月光、与笑、与爱共舞。绝望啊,先生说那正与希望相同。是不是能有远方?这还真是要有足够多的幸运。还好,命运如斯善待朝圣者。或许,冥冥之中,多少缘分自是定数。和八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一般,街灯的光亦穿窗而入,屋子里除了显出微明,还有室友间歇的鼾声。我静静躺着,同样熟识的床帘,熟识的书堆,略微欠缺的就是没有大先生那“堆边的未订的画集”,外面的亦是正在进行着的夜。先生出现了,渐渐靠近、渐渐靠近,仿佛触手便可抚摸到他的叹息。在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夜里,他如八十年前那样,依旧呢喃,“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夜深人静,字字珠玑才能落在心上。



这是怎样的爱与关怀!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他整个人变得高大起来,直到与天际齐平。他依旧是那副冷酷模样,只是眉目柔和了些,眼光一如既往的深邃。他微微前倾着身子,俯瞰着芸芸众生。他们或在与黑夜同眠,或在与灯红酒绿共舞,或醉心于富贵,或安乐于贫穷,或神游天外,或混混沌沌。他只是看着,眼神温柔。右手放在心上,嘴角轻轻蠕动着,我想,他肯定告诉自己的心。这就是我魂牵梦绕的世界,这就是住在我心上的众人,与我休戚相关的人们。他以这姿态伫立,我紧紧盯着他,生怕下一秒他便微笑着离去,可就在这般窒息的时刻,思想还是偷偷溜远了。他的诗篇在我脑海回荡翩跹,而我仿佛开始懂了一些。字句里除了那些微的自己,便是无数的人们,无关国家、民族,甚至不只是人类。他还在上升,灵魂渐渐与宇宙万物比肩,他爱世人,他爱这宇宙间的万物,这无穷无尽的生灵。这位博大的诗人,他用笔写下了他这感全全人世间的博爱,他让你在字里行间体味那天国之极乐、地狱之大苦恼,他用诗告诉我,这人世间、这宇宙万物,他们或欢乐、或痛苦,他都感同身受。这才是他,这才是他的诗。




不经意间翻身,才觉枕巾微凉,原来,是泪打湿了夜色,寂寂无声空留湿意。泪眼婆娑间,才更贴近这个男人。一言一语,感同身受。原来,他也只是个矮小的男人,尽管胸有乾隆,能爱世人。原来,他也不仅仅是“投枪”“匕首”,他也有默默温情,把最爱送心上人。原来,真的是最深的爱写最决绝的诗,怒其不幸、哀其不争,仍把热血留给众人。原来,他离我那么近、那么近。他在八十年前就已与我种下羁绊,他说我和他有关。可笑与他隔了一个世纪,便高高抬起头,去仰视,去求索,没有回头,发现他就在我的身后。可叹早先在装帧排列的雾里迷了路,字里行间未用心投入,把他推向了远处。可悲识文断字的年纪里,把他束之高阁,跳进俗套的青春小说的井里,看不到远方。可怜把他当成注释、当成背诵、当成任务,与苦大仇深为伍,不感念他爱的深沉与辛苦。可喜,我们相遇在这样的夜里。你看着我,我走近了你。



这便是我与“诗和远方”的初相遇。再提起这句话时,大先生再也挥之不去,只因他的诗,他说的远方,和我们所有人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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