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陆军持续转型

编者按：本文原刊于《军事评论》，是陆军詹姆斯·雷尼 （James E. Rainey）将军发表的三篇文章之一，这些文章最初作为《军事评论》在线，独家发表在陆军大学出版社网站。

我们的国家及其盟友正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技术变革时期与坚定的对手竞争。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我们必须比世界上任何陆军都更快地认识到变化并适应。我们不是在为理论上的未来斗争做准备，而是为现在争夺优势。

在我们询问战争如何变化之前，我们应该评估一下哪些因素没有变化。首先，因为决定战争最根本的因素是人，所以人是最重要的。其次，人生活在陆地上，因此，陆军必须能够夺取和控制陆地。当这样做时，近战是不可避免的。这意味着在陆地上接近和摧毁敌人的能力是决定性的。第三，战争是不可预测的。没有人能保证战争会是短暂的，或者它不会升级。最后，美国遵守武装冲突法，我们必须相应地建立我们的力量。

与此同时，民用和军用技术正在以二战前前所未有的速度发生变化。由于陆军会适应，因此新技术很少对人们的预测方式起决定性作用。1但是，其具有破坏性，因为他改变了陆军的作战、组织和装备方式。

随着技术使战争变得更加复杂，熟练和非熟练陆军之间的差异变得更加明显。技术的真正影响是，他将增加对不熟练的指挥官和未经训练的军队的惩罚，不适应新技术变化的后果将是严重的。

我们只有一支陆军。转型是具有挑战性的，因为我们只有一支陆军。这支陆军必须进行当前行动，组建准备好的部队，并同时进行转型。转型的三个阶段：我们在不到24 个月内需要的能力（接触中转型），我们在大约2到7年内需要的能力——国防预算规划的时间框架——以及更深层次的未来能力（见图1）。这三个时期是密不可分的，因为关于一个时期的决定会影响其他时期。

在这种情况下，能力是指在战场上做某事的能力。2这需要让人们组织起来、接受培训并配备齐全来做这件事。因此，技术本身并不是一种能力。能力来自编队，发展新的能力需要在条令、组织、训练、物资、领导和教育、人员、设施和政策 （DOTMLPF-P）方面采取行动。

陆军的转型始于作战单位的持续转型、解决问题和抓住当今的机遇。它还取决于有意识的转型，即通过陆军级流程进行管理的努力，以便在国防规划的时间范围内提供我们需要的陆军。以上所有内容都发生在概念驱动转型的背景下，这是陆军新兴作战概念中描述的长期愿景。

灵活的要求和财务敏捷性。接触中转型的主要障碍是程序化。陆军大约需要两年时间才能批准一项要求，并将资金添加到新系统的预算中，即使是现有技术也是如此。但陆军越来越依赖人工智能支持的机器人技术和其他技术，这些技术的发展速度要快得多。作为参考，在俄罗斯大规模入侵乌克兰后的头两年，随着战术和技术的变化，无人机战经历了四代的发展。3

在某些情况下，当我们记录对某项能力的要求时，我们唯一确定的是，两年后我们需要的东西会有所不同。结果是，在我们完全了解需求之前，我们必须为需求提供资金。后来，当我们完全理解了需求时，改变我们资助的项目为时已晚（见图 2）。

我们缺乏财政灵活性主要来自必要的官僚主义——健全的流程为陆军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协商、更高级别的审查和国会监督留出时间。但陆军必须能够在不到 24 个月的时间内将现有技术整合到作战单位中。在战争期间，这将需要更快的速度。我们现在可以将这种能力融入陆军。首先要以不同的方式思考我们如何编写需求和为项目提供资金。

一个例子。iPod 音乐播放器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消费电子产品之一。但是，在首次销售后的8年内，智能手机已经就使它过时了。如果这是一种军事技术呢？当陆军批准该要求、为其提供资金并完成开发、测试和开始部署军用级系统所需的多年努力时，它很可能很快就会过时。一些士兵可能已经在家里使用更好的商业解决方案。

在这种情况下，陆军将有两个糟糕的选择。我们可以继续购买在完成部署之前就过时的系统，或者我们可以取消与行业合作伙伴的合同，在我们在整个过程中运行新要求时不给士兵任何东西。我们无法根据对音乐播放器的要求灵活地将客户获取计划转向像智能手机这样不同的系统。陆军要求文件写得不是那么宽泛。相关的资助文件和合同安排也没有。

智能手机是与音乐播放器完全不同的工具。可以同时容纳两者的要求可能会有问题。然而，当战术和技术迅速发展时，陆军需要能够在不重新启动流程的情况下发展能力。

你得到你所要求的。解决方案是为某种功能而不是特定类型的系统开发需求文档，并以相同的方式管理项目资金。4这就是时任国防创新局局长迈克·布朗 （Mike Brown） 在 2022 年4月的国会听证会上讨论的内容，当时他为小型无人机等系统提出了一种“记录能力”方法。5在大西洋理事会 2024 年1月发布的报告中，国防创新采用委员会的第一条建议也类似。他们建议试行“能力组合模型”。6如果我们与国会沟通良好，陆军现在可以做到这一点。

提高我们的财政敏捷性也将加快我们需要帮助的中小型公司获得资金的速度。60 年前，美国三分之二的研发是由联邦政府资助的。7今天，只有五分之一是这样，我们需要的许多技术在商业领域发展最快。国防采购围绕国防部的流程构建了他们的商业模式，因为他们构建的东西只有国防部才能购买。未来，陆军将越来越依赖传统上不与政府有业务往来且也不必与政府有业务往来的公司。我们不能告诉这些小公司我们需要他们的技术，但无法支付两年或更长时间的费用。他们行动得太快了。

然而，敏捷性并不适合所有情况。当陆军需要开发和制造商业市场上不存在的大型系统（如坦克）时，要求不能含糊不清或经常变化。这些系统需要多年的开发和工业界的大量资本投资。成功需要稳定的要求和可预测的资金。这种敏捷、以功能为中心的方法适用于小批量低成本系统，这些系统具有快速的技术刷新率且对 DOTMLPF-P 没有重大影响。8

完美是足够好的敌人。在许多情况下，我们允许有抱负的事物阻碍可行的事情。有些技术在我们的编队中很有用，但现在尚未投入使用，因为我们正在等待它们能够做得更好。具有改变游戏规则潜力的新技术一旦有用就应该出现在作战单位中，即使只是少量的最小可行产品。这加速了技术的发展，但也让我们学会了如何最好地使用它，以及如何相应地调整我们的阵型和训练。最重要的是，它为领导者提供了在技术发展过程中使用技术的经验。

我们可以从军用航空的发展中吸取教训。世界上第一架军用飞机是莱特军用飞行器，于 1909 年被美国陆军购买。9再过20 年，飞机才拥有开始发挥其全部潜力的航程和有效载荷。但陆军并没有等到飞机可以击沉战列舰才开始部署它们。我们为侦察等有限角色部署了有意义的数字。这为军用航空奠定了工业基础，并为未来的需求提供了信息。它还确保到1930年代，陆军拥有了一代使用这项技术长大的军官。

今天，我们正处于一个类似的地方，拥有支持 AI 的机器人系统。我们距离无人驾驶车辆能够跟上全速越野移动的艾布拉姆斯坦克还有几年的时间。而且，我们不会很快将选项卡固定在机器人上。但今年我们可以将无人系统作为人机一体化编队的一部分得到充分利用。

从大处着眼，从小处着手，快速行动。基于编队的转型将能力发展定位于人员的组织、培训和装备方式，作为一个整体解决方案，而不是以设备为导向，然后考虑变革对 DOTMLPF-P 的其他影响。做到这一点的最好方法是将尖端系统直接放入我们的战斗编队中，在那里它们可以对今天的士兵有用，并在现实世界的实验室中成熟。

如果一个系统是安全的，并且在背负该系统的连级领导的评估中，它足够有用，值得拥有，那么它就是部署的候选者——至少对几个旅来说是这样。部队学到的东西将在几年后告知编队的组织、训练和装备。陆军现在正在这样做，允许作战单位购买现成的商用设备，并尝试战术和技术的创新组合。今天，当务之急是简化我们作战编队的指挥和控制 （C2） 网络，并部署人机集成 （HMI） 编队。

C2 网络是我们在战场上所做的一切的核心。改进网络的第一步是降低当前战斗编队中部署的系统的复杂性。我们现在正在这样做，精简 C2 以减轻下级的负担并确保整个陆军的兼容性。为了为 2030 年及以后做好准备，我们必须转向以软件为中心的 C2 作战系统，这与我们今天使用的截然不同。构建这一点的关键是设计不断发展的系统，并将其放入作战单位，以便作战人员和工程师可以共同迭代开发它。

陆军部长于 2023 年11月宣布了陆军的 HMI 编队计划，他说：

人机集成是指以最佳方式将人与无人系统（地面和空中）结合起来。目标不是用机器取代士兵，而是将风险和工作转移到机器上，以便士兵能够做只有人类才能做的事情。这包括进行判断和道德决策，以及练习指挥能力。11

陆军将通过在作战单位中配备功能并实时学习和更新需求来开发 HMI 编队。虽然 1.0 版本是在旅战斗队中，但 2.0 版本可能在国家训练中心与敌军部队进行试验。同时，3.0 版可以与 机动卓越中心进行现地实验，而 4.0 版可以正在绘图板上。以上所有内容都将是陆军科学家和工程师、行业合作伙伴、采购项目经理、能力开发人员和作战单位的合作。结果将是一个不断改进的全 DOTMLPF-P 解决方案，该解决方案可快速集成最先进的技术，并同样快速地摒弃不良想法。

陆军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我们将为能力而不是特定类型的系统编写需求文件，通过能力组合为它们提供资金，并将部署工作保持在可管理的规模。这意味着以迭代方式分批部署，很少向整个陆军部署一个系统。这也将向旨在快速进行工程重新设计的小公司展开竞争，这些公司希望销售多个原型，但不需要多年生产高价系统来证明其研发投资的合理性。

把它们放在一起。我们必须培养更快地采用和集成技术的能力。但新技术本身并不具有变革性。为了充分利用该技术的潜力，我们必须改变我们作战、组织和装备它的方式。这意味着将 DOTMLPF-P 的每个元素作为一个整体解决方案进行考虑。做到这一点的最好方法是将能力发展定位在编队上。换句话说，我们购买设备但打破阵型，陆军的转型必须以阵型为基础。

因此，在接触中转型的一个重要要素是单位创新：作战编队使用战术和技术的新组合来解决问题并自下而上创造机会。在印太地区作战的师如何简化其通信网络，精简指挥所，并在分布式部署中维持自身发展？在欧洲作战的步兵旅如何使用无人机、游荡弹药、火箭和精确制导导弹的创造性组合来击败装甲攻击？我们现在能为在中东行动的编队提供什么来帮助他们抵御无人机？

为了支持部队创新，陆军的转型企业必须更加敏捷。我们现在可以通过做三件事在现有流程中做到这一点。首先，我们必须为功能而不是特定类型的系统制定需求文档，并以相同的方式为它们提供资金。其次，我们必须尽快向作战单位派遣有意义的数量。第三，我们必须迭代开发整体 DOTMLPF-P 解决方案，以便这些解决方案能够像其底层技术一样快速更新。这种方法让作战部队充分参与陆军转型，并扩大了工业基地的竞争。

接触中转型不能是反应式的。我们今天所做的投资会对未来产生连锁反应，创造一些选择并取消其他选择。他们必须了解我们的深思熟虑的转型和概念驱动转型的计划。这些是本文接下来两节的主题。

本文的第一部分讨论了陆军如何快速整合新技术，在数月而不是数年的时间内发展能力。本节将介绍我们如何在中期推动和管理变革。

除非它也按顺序发布，否则在陆军战略文件中发布的任何内容都不会发生。即使是我们直接输入的订单也可能在没有跟踪和跟进的情况下被取消。但是，最严厉的工作人员无法对我们陆军这样规模和复杂性的组织进行变革。陆军转型涉及整个 DOTMLPF-P 的协调行动。

如此规模的变化涉及整个陆军。没有一个低于国务卿和参谋长级别的领导人可以管理这一切。现实情况是，改变陆军需要赢得队友并建立共识。问题不在于如何实施变革，而在于如何共同努力实现变革。

如果没有训练和条令司令部确定如何将其付诸实践，陆军未来司令部的新作战概念不会对 DOTMLPF-P 产生影响。新设备的要求文件只是一张纸，直到陆军总部为需求提供资金，并且陆军采购专业人员开始开发该系统。我们需要陆军装备司令部来确保我们获得正确的概念和要求，帮助剥离旧能力，并支持新能力的部署和维持。我们最好的作战人员在作战部队——部队司令部和陆军勤务部分司令部。如果他们不是流程的中心，我们给他们的就不会是他们需要的。

这需要人们跨越组织界限工作并共同解决问题。转型不是一场接力赛。我们不会将接力棒从概念编写者交给需求开发人员，再交给组织设计师和技术开发人员。士兵、科学家、工程师、采购、测试、承包和其他专业人员在整个过程中协同工作。否则，在一个阶段制定的计划将无法在后续阶段执行，而在后续阶段所做的更改将破坏早期的意图和并行努力。谁是领导，谁是支持者发生了变化，但没有一个组织真正拥有管道的任何部分。在繁忙的陆军中管理变革，多个组织共同协调整个 DOTMLPF-P 的变革必须是一项深思熟虑的努力。它从定义目标开始。

定义目标。实现任何目标的方法都是让它具体化，给它一个截止日期，并告诉人们你将如何衡量成功。陆军在2到7年期间（国防预算规划的时间框架）的既定转型目标是实现陆军 2030 年目标。13那么，什么是 陆军2030，我们如何知道我们何时交付了它？

陆军 2030 是一支经过优化的部队，可在多域作战环境中的大规模战斗中获胜。14这是一个现实的目标，基于对陆军在可用资源范围内可以完成的工作的清晰评估，以及我们有信心到那时可以部署的技术。这不仅需要提供标志性的现代化工作，还需要整个 DOTMLPF-P 的共同努力。

对于大规模作战，我们的师需要师级的炮兵、工兵和其他能力。15我们可以通过将目前在旅战斗队中的资产整合到师级编队中来解决这个问题。这还有一个额外的好处，就是减轻了这些旅的负担，将复杂性提高到师梯队，使旅长及其参谋人员可以专注于机动。但我们也必须为师提供新的资产，例如防空营。

虽然旅和师专注于地面机动，但军团一级必须融合陆地、海洋、空中、太空和网络能力。这些部队必须配备人员、训练和装备，以综合来自多个来源的大量数据，将陆军传感器、发射器和维持系统与其他军种和联盟伙伴的传感器、发射器和维持系统集成在一起。

管理涉及多个军团和许多国家的大规模作战行动需要一个指挥部作为联合/联合陆军司令部。美国太平洋陆军和美国欧洲和非洲陆军必须拥有做到这一点的资产。这包括新的、战区控制的情报旅、炮兵部队、安全部队援助旅和多域特遣队，以及配备人员、培训和设备的管理人员。

当我们把合适的人组织到新的或改造的编队中，装备他们，培训他们，并验证他们能够执行战时任务时，我们可以说我们已经交付了陆军 2030。我们正在从头开始建立其中一些编队，例如机动保护火力（MPF） 营和其他多域特遣部队。其他部队，例如师炮兵旅，主要需要对现有部队进行重组。

将决策转化为行动。美国陆军知道如何组建或重组编队并做好战争准备——世界上没有哪支陆军做得更好。但是，在我们正式分配资源（人员、设备和资金，包括用于维持、设施和培训）的资源之前，我们用来执行此作战的系统不会开始行动。在陆军结构备忘录 （ARSTRUC）和计划目标备忘录 （POM）中移动资源之前，真正的工作才开始。16

对陆军结构备忘录 （ARSTRUC） 和计划目标备忘录 （POM）进行重大更改可能是一个艰难的攀登。在实践中，成立或重组编队的决定不是一个决定。它是一组相互关联的决策，在单独的论坛中做出，涉及在不同产品组合中管理的资源。当其他单位获得人员授权时，哪些单位会失去这些权限？这些编队将驻扎在哪里，我们将如何提供他们的营房和其他设施？我们会投资加速新设备的采购吗？我们将为我们的维护企业分配什么来维持它？我们将如何支付燃料、弹药和其他训练费用？

为了将决策转化为及时的行动，陆军必须做五件事。首先，正如我们对 Army 2030 所做的那样，设定目标。其次，正如我们将在下面解释的那样，关注阵型，这是战场能力的真正来源。第三，考虑与创建或更改这些编队相关的所有 DOTMLPF-P 成本。第四，向陆军高级领导人提出根据成本、收益和风险明确制定的选择。最后，确保决策明确、清晰传达并积极执行。

专注于阵型。设备本身并不是能力。能力是在战场上做某事的能力。17这需要让人们组织起来、接受培训并配备齐全来做这件事。换句话说，它需要一个战备阵型。部署新功能始终需要跨 DOTMLPF-P 的多个元素执行操作。通常，它涉及他们所有人。

从批准 MPF 的初始能力文件到授予 M10 Booker 装甲战车的初始生产合同，大约用了六年时间。18一开始，陆军有足够的时间来决定是将该系统部署在连还是营中，将这些单位部署在哪里，以及哪些职业专长将配备车辆。尽管如此，在进行现场处理时，我们发现自己在争先恐后地回答这些问题并分配资源。差点抓住兔子。有些人甚至认为我们应该放慢防守速度。答案不是放慢物资的运送速度。这是为了加快 DOTMLPF-P 的其余部分。

将来，没有什么能阻止陆军在我们做出设备决策的同一论坛上做出这些决定。我们将 MPF 视为具有 DOTMLPF-P 影响的物资解决方案，这些解决方案将由单独的陆军流程处理。相反，如果我们将其视为带有材料解决方案组件的 DOTMLPF-P 解决方案，那么就更难忽视大局。专注于阵型可以做到这一点。当我们询问如何使使用新设备作战的编队做好战争准备时，完整的 DOTMLPF-P 图片立即映入眼帘。

显示完全负担的成本。陆军认真预测开发和采购新物资的成本。对于关联的 DOTMLPF-P，我们做得不太好。配备 M10 Booker 的营需要维护和训练设施。这些人还不存在他们可以驻扎的任何地方。由于施工成本可能因车站而异，因此我们可以理解，我们不愿意在正式定驻决定之前为 MPF 设施制定预算。因此，陆军的预算计划中一度没有规定2030 年的时间框架。这是一个可以解决的问题。但是，DOTMLPF-P 在陆军转型管道中的许多功能中都有类似的例子，看不见的成本可能会增加。

今天，由于陆军部、训练和条令司令部以及其他组织的人们的辛勤工作，我们了解了与陆军 2030 相关的成本。展望未来，我们将更早地让陆军高级领导看到这些成本。尽早了解功能的全部负担成本可以顺利实施。但是，当我们首先选择要追求哪些能力时，它也应该成为成本效益计算的一部分。

呈现成本、收益和风险。陆军资源是有限的。要投资于一个机会，我们必须放弃另一个机会。因此，我们应该根据其全部 DOTMLPF-P 成本、能力的战场效用以及我们无法交付的风险来明确构建投资选择。一方面，如果一项新能力具有巨大潜力，但需要昂贵的研发，而且我们还将努力为编队招募和训练足够的士兵，那么这些资源可能会为其他地方的陆军做更多的事情。另一方面，如果一项能力是月球射击，但它可能会改变游戏规则，而且射击的成本很低，为什么不尝试一下（见图 3）？

陆军的大多数标志性现代化努力本身并不完全属于任何一类。2017 年，陆军开始开发我们知道需要并且可以实际交付的系统。19今天，一些项目被负责任地削减了，但大多数都取得了成功，这意味着它们最终将相互竞争，并与其他陆军优先事项争夺采购资金。然而，考虑到提供该能力所需的每一次 DOTMLPF-P 变化，以及鉴于我们对未来作战环境的最新评估，其战场效用，一些能力将脱颖而出。

评估使用新设备的新编队的全部 DOTMLPF-P 成本、该编队在不同情况下的效用以及如果我们未能部署它的风险，这既是科学也是艺术。但这是可以做到的。关于规划假设会存在分歧。然而，在成本效益框架中呈现信息将对话集中在正确的问题上。工作人员将在决策者提出要求之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信息，陆军将为与行业和国会的讨论做好更好的准备。

犹豫不决。部队结构和预算是陆军各部门和部分陆军官僚机构持续竞争的舞台。例如，步兵和装甲社区对影响步兵和装甲人员、组织或装备的决策感兴趣是可以理解的。陆军的许多总部，甚至同一总部的不同部分，根据其独特的视角和职责范围，有不同的优先事项。不同的社区将自己视为重要机构要务的保管人。有时，这会导致他们为交叉目标工作。

当陆军做出关于部队结构或现代化的艰难决定时，必须记录在案且明确。如果没有不同组织和工作人员领导层的中层人员之间的合作，决策很少能够实施。如果一个决定看起来是试探性的，有些人就会干脆不采取任何行动。如果不清楚，有些人会按照他们自己的最佳解释行事。这是不确定的。人们通常是出于善意行事——他们并不总是知道自己犹豫不决。但结果是浪费时间的延误和对已经做出的决定的重新诉讼。

把它们放在一起。考虑到陆军的规模和复杂性，这种转变完全是可执行的，这证明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陆军人员和健全的陆军流程。一旦释放，我们的变形机器就会执行。我们不应该等到年度文件发布后才开始必要的行动。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听取陆军高级领导人的意图并迅速采取行动。但大规模改变陆军的决定性一点是完全掌握 ARSTRUC 和 POM 中的计划。我们通过定义目标来做到这一点;全面关注地层;考虑所有 DOTMLPF-P 成本;根据成本、收益和风险制定选择;然后确保所有在实施中发挥作用的人都清楚地理解陆军高级领导的决策。

这就是陆军在深思熟虑的转型中取得成功的方式，在整个 DOTMLPF-P 中做出改变，将我们拥有的陆军变成我们在中期需要的陆军。我们如何为长期转型设定方向是最后一部分的主题，概念驱动的转型。

2

如

本节的重点是概念驱动的转型，它为长期变革提供了广阔的途径。前面的部分讨论了陆军如何管理近期和中期的变化——联系期的转变和有意识的转型期。

长期愿景。即将推出的陆军作战概念的目的是推动陆军转型。21转型是我们所做的一切，通过对 DOTMLPF-P 进行更改，将我们拥有的陆军转变为我们需要的陆军。这涉及整个陆军，这带来了协调挑战。不同组织中关注不同时间范围的人正在通过不同的流程来解决相互关联的问题。陆军作战概念提供了将这些努力联合起来的共同的长期愿景。

因为我们无法完美地预测未来，所以我们的长期愿景并不是固定的。陆军作战概念是一份动态文件，基于对未来作战环境的不断更新的运行估计。22这个过程包括情报评估、对正在进行的冲突的观察、研究、兵棋推演、实验以及部署在其作战环境中的作战单位的创新。

陆军的作用。陆军的目的是控制陆地领域。地面部队作为联合部队的一部分来做到这一点，在陆地领域利用来自海洋、空中、太空和网络空间的能力，同时为联合部队指挥官提供他们将效果传递到其他领域所需的陆基能力。

所有陆军的更广泛目的是威慑侵略。凭借正确的能力、能力和定位，我们的陆军会让对手质疑他们是否能通过武力取胜。如果失败，任务就变成了在战场上击败敌军，从而达成有利于美国及其盟友的政治解决方案。

一旦政治当局为了追求政治目标而投入军事力量，陆军就必须赢得一些东西，否则政治当局就没有理由可以讨价还价来赢得政治胜利。因此，军事行动的目的不能简单地避免失败，而必须是为了胜利。

——唐恩·斯塔里将军23

未来作战环境的军事影响。我们生活在一个危险的世界，越来越受到新技术的颠覆性影响。我们完全有理由预期，到 2030 年，中国和俄罗斯将在质量和弹匣深度方面保持优势。他们还将缩小限制他们今天的能力差距。与此同时，伊朗、朝鲜和其他对手——包括拥有重要军事权力的非国家行为体——将阻止陆军专注于最大的威胁。24

无处不在的传感和精确打击的结合对战争的进行具有重大影响。最明显的是，它将作战和战略支持领域的活动（物流、暂存和更高梯队 C2）推得更远或更远或进入分布式节点。但传感与精度的结合也改变了这场势均力敌的战斗。25传感器和效应器的密度——致命和非致命——只会随着部队接近前线而增加。指挥官不会用他们今天所做的同样的方法来实现出其不意。他们也不会在没有故意设置条件以打破敌人的感知和打击能力的情况下集结力量进行近距离战斗。26

精度仍然是对质量的有效对抗，但它是质量的糟糕替代品......美国可能在远程精度上过度指数化，而不是适应和应对战场上短程精度的扩散......UAS 在近距离战斗中实现了精确度的普及。他们让它变得便宜，他们让它变得容易获得。所以现在你有了质量精度。

——迈克尔·科夫曼27

战争战术层面变革的主要驱动力将是大规模使用支持 AI 的自主系统。这不会取代坦克和火炮等传统武器，但会改变地面编队的运作方式。在战役层面，陆地、海洋、空中、太空和网络空间等领域的融合将非常重视联合部队的整合。上述情况的净效应是现代战争的复杂性呈指数级增长，与上世纪初联合武器的出现相当。28这只会增加我们做出有关培训和领导者发展的决策的风险。

问题陈述、主要概念和胜利理论。陆军作战概念有一个由两部分组成的问题陈述。作战问题是如何在上述未来的作战环境中取得成功。制度问题在于如何将陆军建设成一个能够在所有时间范围内做到这一点的作战机构。

陆军作战概念基于三个主要概念。29它们是 C2 和反 C2、扩大机动和跨域火力。今天，陆军做到了这一切，但还没有达到它所能做到的程度，即使使用已经存在的技术也是如此。这个概念还清楚地说明了胜利的三部分理论。首先，陆军必须维持并利用它已经拥有的优势——它的人民和联合武器机动的能力。其次，我们必须培养整合新技术的能力，并比任何对手都更快地适应。第三，我们必须显著提高耐力，即在陆军和工业基地内部的能力和能力，以便在旷日持久的冲突中取得胜利。

一种新方法。陆军作战概念在内容和形式上都是一种新的方法。它挑战了近几十年来在陆军文化中根深蒂固的关于战争的假设，以至于今天很少受到质疑。这些因素包括准备赢得第一场战斗与准备赢得一场持久战的相对重要性、进攻的首要地位以及火力主要是为了实现机动的想法。

这个概念还打破了陆军概念的传统，这些概念专门描述了指挥官应该如何战斗。空地一体战于 40 多年前首次出版。30从那时起，一系列陆军概念试图为战场上的作战级指挥官提供胜利理论。这在冷战期间是合理的，当时陆军的组织战略是针对一个地区的一种威胁进行优化。31然而，我们今天在多个地区、各种军事行动中都面临着多重威胁。在所有这些情况下，没有一个单一的、操作层面的胜利理论实际上是有用的。32

出于这个原因，虽然该概念涉及战术和行动，但陆军作战概念的胜利理论集中在陆军作为作战机构如何保持世界主导的陆军力量。除了一般的胜利理论之外，该概念还确定了能力并提供了陆军转型的必要条件清单。这些都表明需要进行大胆的转变，这对陆军条令、部队结构、领导者发展和人才管理具有重大影响。

如何战斗。陆军可以应对多种威胁，并且仍然可以决定如何在不同情况下进行战斗。为此，我们将进行一系列兵棋推演。情况会因威胁、地理位置和时间范围而异。有些将涉及湾湾危机。其他人将在更广泛的印太情景中将联合部队与PLA对立，这些情景具有不同的联盟伙伴组合和不同的政治目标。将存在涉及与俄罗斯、朝鲜、伊朗和其他对手的竞争和冲突的情况。有些场景将涉及考验战略耐力的旷日持久的比赛。所有这些都将强调有争议的兵力投射、有争议的后勤、保卫国土以及战争的人力和信息维度。

谁参与这些兵棋推演和他们的设计一样重要。陆军最优秀的作战人员在我们的师、军和陆军服务部分司令部。我们将以与战斗相同的方式进行兵棋推演——作为联合部队的一部分。科学家和工程师将参与帮助作战人员了解技术可以使什么成为可能，而工业界人士将加入帮助探索对工业的影响。

我们学到的知识将使陆军能够针对特定场景、威胁或地理区域开发概念“应用程序”或附件。在适当的时候，这些附件将描述特定于上下文的、作战层面的失败机制。当课程适用于广泛的场景时，我们会将其纳入陆军作战概念的主体中。

2040 年比您想象的要早。如果一名在  2001 年9月 11 日之前不久从陆军退伍的士兵今天返回，他们会对陆军的相同之处感到惊讶，而不是对陆军的不同之处感到惊讶。我们离 2040 年比离2001年更近。世界变化得太快了，陆军不可能慢慢改变。

概念驱动转型是通过接触中转型和成熟的转型来实现的。它不是一个单独的活动。虽然陆军作战概念的主要功能是为长期提供方向，但这必然也为近期和中期设定了广阔的途径。要在 2040 年之前拥有能力，需要它在 2035 年之前投入使用，这意味着它必须在 2030 年左右作为原型存在。陆军将于 2025 年提交当年的初步预算申请。新材料甚至不是 DOTMLPF-P 最慢的部分。最长的交货时间是针对人员和领导层的。

过去二十年的挑战是如何培养能够像与部落长老谈判一样熟练地为联合武器突破进行梯队射击的领导者。未来二十年的挑战将是相同的，只是技术正在增加所需的能力列表。除其他外，最好的指挥官将是战斗物理学方面的专家，他们数据流畅，并且对信息和人类维度的了解与他们对作战环境的物理维度一样敏感。

概念中描述了两种更改 - 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的更改，以及我们现在才会进行的更改。只有现在采取行动，我们才能确保美国陆军在陆地领域保持主导地位。指挥官和领导者必须首先创造一种文化，将创新作为我们获胜的正常组成部分。

领导者必须自我教育，了解正在改变我们和对手作战方式的技术。军官和士官必须积极参与关于陆军作战概念的专业对话。通过让我们最好的兵棋推演和实验领导者参与进来，我们将强化这一概念，并确定 DOTMLPF-P 中我们可以开始必要行动的领域。

由于我们只有一支陆军，我们不能在准备明天战斗和准备今晚战斗之间做出选择。问题不在于是优先考虑当前的准备情况还是未来的准备情况，而在于如何考虑不确定性并管理所有三个时间段的持续转型。

摘录

作者：詹姆斯·雷尼 （James E. Rainey） 将军，美国陆军

本文来源：未来科技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