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节气霜降——霜叶

楼市   文化   2024-10-23 07:16   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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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748期 ◆ 



霜降——霜叶
文/李文晓  诵/玉华

正是深秋,又近霜降。连着下了几场雨,山上的红叶有不少提前掉落,但仍不减满山遍野红彤彤的壮观。摄影家军贤友邀我参加他在有红叶之乡美称的老家举办的《泥土芳香》摄影作品展。如果说我是盛情赴约,倒不如说是又一次和这满山红叶的心灵交汇。走在盘山路上,远望山谷秋色美景,那黄绿间夹杂着黄栌的红叶,如油画上突出而明亮的色块,火一般跳跃、闪烁,甚是耀人眼目。

说到霜叶,其实和四季气候变化相关。《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霜降,九月中。气肃而凝露结为霜矣。”《诗经》有句:“兼葭苍苍,白露为霜。”秋天的六个节气中,有三个跟水的形态有关,先后是白露、寒露和霜降。从这些节气名字,你便感知到时令的转换和秋色的渐浓。

天冷生霜,霜打叶红。树叶经霜杀之后,就成了霜叶。在我国秋季常见的红叶树,除大部分是槭树属的树种外,还有枫香、鸟柏和若干漆树科树种,如野漆树、盐肤木、黄连木、黄栌等。秋天绿叶变红,主要靠两种物质:一是胡萝卜素,是所有绿叶中的橙红色色素。二是花青素,在树叶的细胞液里,当其为碱性时,花青素呈蓝紫色,而呈酸性时则显红色。入秋以后,黄栌叶的花青素增多,而气温下降又使叶绿素消失,因此绿叶变成了红叶。


秋高气爽,天蓝叶红,正是“满山红叶好,霜重色愈浓”。树的一生,不同的生长季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大多由绿而黄,由黄而枯,因枯而落。而最后成为红色,成就风景奇观者,当属黄栌,如果可以用年龄段类比的话,它一般会经历三个年龄段呈现出三种颜色,春夏时为青壮年是绿色,到了秋天为中年是过渡期的黄色,深秋入冬则是暮年变成了红色。这种写满沧桑的霜叶,积淀了厚重的岁月风尘,让人感悟到历经艰辛凝练出的从容温馨,你可以从它那沉稳大气的夕阳红里看到长者的敦厚风度。

朋友办展的这个小山村,种植柿子历史悠久。得益于这里独特的水土条件,所产柿子做成的柿饼入水可化,被称为水化柿饼,曾是向朝廷进贡的特产。每当霜降来临,柿树那肥厚的叶子变薄了,也变成了火红的颜色。阵阵秋风吹来,叶片打着旋儿纷纷落地,曾经雍肿浑圆的大树一下变得挺拔消瘦,透露出粗杆壮枝连接着细枝末梢挂满累累果实,那又圆又红的柿子,像极了年节挂在农家房檐的串串红灯笼。经霜之后,柿子涩度降低,糖分沉积,正是下柿子,旋柿饼的好时候。家家门前立杆挂绳,旋好的柿子一挂又一挂,一串连一串,还有的人家就势挂在树上、屋檐下。一时间,小小的村落变成红彤彤的世界,阳光下、秋风里,到处都弥漫着甜甜的味道。

(摄影 杨新智)


走在挂满摄影作品的长廊,一幅幅记录小村风景、历史、人物、事件、遗物照片映入眼帘,也把人带入其中。这些摄影照片,如同时光隧道,引领每个观影者进入历史的纵深处,透过光影重现曾经的过往,既有山沟坡岭,小桥曲溪,山村人家,又有战火纷飞,男儿投戎,反抗斗争,还有发展生产,参加运动,日常生活,更有反映改革开放的新生活、新风貌、新风景,等等。走在这里,分明就是走在浓缩了的山村巨变的全过程,走在现实与历史,当下与未来、奋进与理想的场景切换之间,让人产生诸多联想,引人陷入沉重思考,也给人些许有益启迪。

处的山岭沟坡,那满眼红叶间,弯弯的水泥路穿行着旅游观光的车辆,游人在拍照、在徜徉、在暸望,还有人正往村子的这边赶来,想必是要进农家乐享用山里人家的粗茶淡饭,或购买山里的土特产,说不定也是赶来参观军贤兄的《泥土芳香》摄影展呢!


霜降时的家乡,中条山上红叶满山,黄河岸畔秋色迷人。银杏树、白杨树成了主色调。这里,沿路撒下一地碎金,那里,滩涂挂起道道缎带。走在这金色里,往事越千年,树木成长,叶生叶落,褪去青涩,练成金黄,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不正是朝代更替历史兴衰的象征么。地下的落叶,因霜而降落,落地染霜色,枯了干,干了腐,一茬又一茬,延展在年年的如水时光,沉化在岁岁的层层泥土。

小小的菜园里,只有不怕霜冻的菠菜、芫荽还绿意盎然,越冬的蒜苗正举着尖尖的细绿叶片,一畦畦一行行悄然生长。那些曾经茂盛的白菜、萝卜、辣椒、茄子、西红柿全都不见了。

宽阔的麦田上,麦苗儿头顶露珠,阳光下闪着亮亮的光点。地头的沟渠边上,野菊花凌霜绽放,开得恣意而奔放,那黄色的花瓣浅白的花蕊,在清冷的空气里散放出草药味的清香。它在这百花凋零的田野上,傲然独放,活脱脱开成引人注目的独立存在。这分明是满眼霜叶里最骄艳又带着霜色的风景,它给了已是寒意渐浓深秋初冬时节最温暖人心的慰藉。让人觉出世间冷暖,自有心知的踏实与安逸。

看过朋友的摄影展,归来又是淅淅沥沥的秋雨,想那即将渐次掉落的霜叶,联想到时光如白驹过隙,心思剪不断,理还乱……


在我们传统文化中,一草一木一经霜,一事一景一回望,对饮乡愁,处处皆有。摄影家朋友正是这样一个心中装着故乡的人,多年在外打拚,离开老家,而退休脚步匆匆,回归故里。在这个秋天,在这个霜叶飘动的季节,终于止步在故乡的家门前。看着山上经霜的片片红叶,门前铺满霜花的弯弯小路,那是从故园走出,一路风霜,只为找到心中那一抹霜色,然后毅然决然回家。

每一个离开家乡的儿女,就像父母这棵大树上的一片片叶子,无论经历过多少风雨霜雪,无论飘泊得多么遥远,在彼此心中除了心心念念的牵挂,也许还有一种心疼,那是混合了无奈、懂得,或许还有些许遗憾的复杂心绪。

霜叶飘落,这是我们的春去秋来,这是我们的落叶染霜,我们都将回归家乡,我们终将融入这芳香泥土……

2023年10月24日古虞观雨亭
(文内图片除署名外均由葛军贤摄影)




主播简介:

玉华,河北怀来人,性情温和、随遇而安,爱孩子、爱诵读,喜读书、喜旅游,追求健康、自然、快乐、充实的人生意境。在多个平台担任主播。“喜马拉雅”诵读散文诗作多篇,并先后播讲长篇小说《南阳月季》《北京的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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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依中条山,南傍黄河岸,祖辈古虞人,家在山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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