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冰岛的烤羊头,做梦都在给自己超度

乐活   2024-10-31 14:39   四川  
烤羊头这种狠食,在我国西北,猛火炭烤,撒上芝麻辣椒,起码是油爆爆,焦皮金灿灿,让人食欲大增的卖相。
当它在西方,作为冰岛的传统美食,如同耶稣下凡摔了一跤。
哪怕只看一眼,就像便秘三个月顶到胃了。饱了,谢谢。
毫无生气的肉色,不着一丝烟火气,眼睛微张或紧闭,顶着弥留之际哀默大于心死的表情。
这样的烤羊头套餐,配以土豆泥蔬菜枕其脖子,好比用主食对羊头献祭。感觉吃这完这盘一桌人都得归西,或者说是人走之前专门吃的。
狠,太狠了。
冰封的冰岛,食物不需太张扬,因为有维京人似火的热情将它燃烧。
吃这样的食物,传下来的彪悍基因,不断优化,然后生成更彪悍的后代。这叫物竞天择。
烤羊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代代相传。
它就在那里,寡淡,无情,让外地人不想靠近。那是因为你自己火气不旺,降不住它,更别说享用。
在这样的国度,首先淘汰的就是你这样处于食物链底端的弱鸡。
哪怕是优雅的北欧淑女,在这坨异物面前,也丝毫面不改色。
手术刀般温柔拆解其头骨,小口品舐,像品尝鱼子酱般尽善这盘珍馐。   
这是异域风情,也是他们的民族风度:表面温柔,手段雷霆,胃口不挑。
这道菜叫Svið,也就是烤羊头,是冰岛的传统美食。
物质并不富裕的年代,渔民把羊头从头盖骨处劈开两半。准确来说是半个头,作为大餐。
烤羊头并非炭烤,而是简单微烤,准确说只用于去毛。随即水煮两小时,将羊味鞭辟入里。
你可以理解为成都人炖老妈蹄花,而他们炖个头。
软烂,但不失头型,让羊子尽可能体面。外加配菜和主食装点,让它走得更安详。
这是食客对羊的尊重,一如西方贯彻的人道主义精神。
中午带饭,不知道吃什么,做个羊头犒劳下自己。
这是你下班回家心血来潮做的,煮一两个小时,是难得的大餐。
第二天拿到公司微波炉加热,香疯全同事。
爱丽丝想要分个天灵盖,蒂娃想尝尝头皮,佩姆要得不多,只需一颗眼球。
分羊头做领头羊,团队氛围带起来了,爱围绕在你身边。
超市熟食区也卖烤羊头。
536冰岛克朗(约人民币28元)一颗,最便宜的大型料理,买回去当宵夜绝对合适。
跟老公一人一半,你要鼻子他吃下巴。俩人追着剧,啃着头,喝点夜啤酒,气氛到了亲个嘴。
羊味儿在你我的唾液间缠绕,随着荷尔蒙的激发,羊味儿越来越骚,你俩也越来越燥。

烤羊头就这么融入冰岛民众的生活。随处有卖,随时有得啃。
超市的冰柜里有酒也有冻羊头,就怕你想自己动手但手里没货。
冰岛能够满足你对羊头的全部需求。
上面那个熟食羊头就来自中国台湾博主的体验。
几千粉才起步的博主,要干就干点狠的。有勃不远万里踏足冰岛,勇敢尝试烤羊头。
嚼在嘴里,白味,没放什么香料,甚至连盐味都没有,全靠胶原蛋白的嚼劲支撑口感。
原始,粗犷,生猛。对喜欢羊肉的人来说可谓是极致美食,对不怎么扛得住羊味的,可以说是绑住手往你嘴里塞布,闷得慌还说不出话。
当然,除了冰岛,大部分西方人也吃不消这玩意儿。
都不用说口感了,这么一尊头首放你面前要你生啃,是个人都扛不住啊。更别说羊头在西方文化里意味着什么,能面不改色动手,唯有汉尼拔。
澳洲美食博主Chanie来到冰岛想要一尝究竟。
当她走进一家地道星级餐馆,扑面而来的羊味儿和着啤酒的小麦味儿,给人以胃胀气式的撞击。
在冰岛哪里找羊头
“恭喜你成为真正的维京信徒”
菜单第一句话这么写着,Chanie感觉瘆得慌。
如此富丽堂皇的现代餐厅,这种诡异的阵仗,怕是某种入会仪式,吃了这顿就加入了光明会,哦不,可能是某种更非的组织。
Chanie以前尝过完整的烤猪头,但在烤羊头面前,烤猪头的恐惧也只能算矫情。
当这样一盘具体的头摆在眼前,每一个外地客都难掩惊讶:烤羊头的“烤”只是当地用语,其实只是烧掉了皮毛,煮熟之后,皮肤更加光洁,这让它看起来音容宛在。   
搭配一坨土豆泥一坨萝卜泥,庄严肃穆。看着这盘大菜,Chanie感觉口干,标配的一品脱维京啤酒算是专门为解剖壮胆。
“谁知道鼻孔的味道会这么好?那是面部最美味的部位。鼻头柔软而细腻,这是此行最令人惊讶的发现。”
吃遍全球的Chanie对讲解相当在行,在手撕羊头只剩骨之后,Chanie终于能够好好品尝它的本味。
还不错
对于普通外地人来说,品尝这道美食的门槛就更高。
Jeanne跟很多老外一样,犹豫再三只敢吃下巴凸起的肉。正式用刀叉羊脸,战战兢兢,割开一看,没想到叉住的还连着它的舌头。
Jeanne不敢吃,重新划一刀,刀又叉进了眼珠子。胶状的颗粒感,如同割生滚肉般,一道道触感向上反馈让她忍不住双手颤抖。
“我深呼吸,闭上眼睛,还是只能放下屠刀。我承认我做不到。”
面对这样的羊头餐,我承认我也做不到。
还是回家买几个鸡脚啃,他们老外也觉得这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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