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缱绻时,朔风忽起,又入新冬,乍暖还寒的天气,白日依旧阳光明媚,人间的秋,似乎还未走尽。要珍惜余下的晴光,快活几日是几日,久晴必有长雨,等这场风雨下来,就快换棉衣了,也不愿意出门。楼下的石榴树叶落得稀稀疏疏,最后一朵榴花还未落下;桂花还有余香,紫薇花籽渐渐转黑,未到采收的季节。许久未见朝颜,昨天瞥见荒地里牵出一朵梦幻的紫来,今晨未再相遇。秋风染就的红叶加速飘零,割过的草地里,冒出鲜嫩的绿。从理发店要来的几截紫竹梅,放在青瓷瓶里水培,很快便生根长叶。不接土气,未见阳光,紫竹梅被养成了绿竹梅,毛茸茸的叶面,泛着浅淡的紫,窥得一枝春色。小区煤气管道改造,说今日停气,午餐只能去外面小店炒菜吃,不用买菜做饭收拾厨房,时间忽而多出许多来。要为下旬降温准备寒衣,搭梯子将上柜收纳的冬衣都搬下来,要提前洗晒好备着,看天气,时间还算宽裕。用白瓷碗冲了葛粉羹,好看不好吃,葛粉不纯,并且甜得发腻。肚子饿,翻出一包苏打饼干,冲一杯牛奶,抓一把红花生和红枣当早餐了。
平日里常备红皮花生和红枣,我喜欢生吃,小姑娘喜欢吃放在米饭里一起煮的,这几年常给她吃各种粗粮杂粮饭。陈先生只吃梗米饭,不能加任何其他的,加小米也不行,菜也要单一的做,不接受一种以上的配菜。这一点大概是遗传老爷子的,不会为任何人,对自己认知以外的作出妥协,他们认一很难去接受二的说法,并且反应激烈。日渐出彩的多肉搬进洗手池里浸盆,将刚换了大笼的鹦鹉,放到客厅来晒晒太阳,啾啾自有吖吖做伴,也不愿搭理我。收拾整理房间,与小姑娘还盖着稍厚一点的空调被,晚上也不觉得冷。想晒棉絮,又懒得下楼看有没有位置,偷一天懒赚一天我乐意。
周边工地每天都嗡嗡嗡、叮叮当当,好像从未停歇过,城市每天都在忙着更新,人被挟裹在其中,马不停蹄的追赶着什么,并不觉得这是好事。远处“咕咕咕”叫的鸟声,从春日听到冬日,坐在窗边写字看书晒太阳,风里的寒意明显深了许多,已不宜长日开窗。看一位琴家说玄之又玄的琴学:凝心静气,停驻当下,住进每一个音符里,指弦即心弦,向内观照,练琴即练心。
虽然听不懂,也觉得那些文字组合在一起,听来有一种玄妙的美感,像仙女化凡时脱下藏起来的仙衣,被我看见。
紫苏姑娘给我看的,仅自己可见的文字,以及那些被我删除的文字,才是被我们隐藏起来的真实人生吧。
用一半浴光而生的明媚,去治愈另一半的晦暗。那一半在角落深处发酵腐烂的晦暗,无数次涌上来,只能止于唇齿,用力吞下,慢慢消释。
昨日清晨,小语姐为我科普瑞士卷的梗,聊了一会。
怎么办呢,这人间我即来了,又刚好生作女人,许多困境,同样让我深感悲凉。
可是啊,我还是觉得生而为女,成为母亲,是命赐的福份,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欢喜,和最有意义的经历。
那么好,又在文字里遇见你
你来时,是素净的,
持一朵星辰,衣襟别着月光
我漫漫写,你慢慢看,
愿每一次相见,都是久别重逢
我自倾怀,君且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