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人工智能发展的初心与终极目标就是通用人工智能(AGI)。目标就是创造通用人工智能体,通俗讲就是‘造人’。”
“将来我们要研究的人工智能,能跟人打交道能够完成无限的任务,它和机器不同,它有自主的价值体系。”
1月1日,世界知名人工智能专家、北京通用人工智能研究院院长、北京大学与清华大学讲席教授朱松纯亮相“2025科学跨年之夜”,向全国观众讲述新年第一堂“人工智能”科普课。
朱松纯教授长期在全世界的人工智能学界享有声誉,从中国科技大学顶尖的学生,到美国洛杉矶加州大学(UCLA)的著名教授,朱教授在计算机科学和人工智能领域都做出了世界瞩目的成果。
近期,朱松纯教授的著作《为人文赋理》《为机器立心》由湛庐出版。朱教授在长期的研究生涯中追寻通用人工智能的“心”与“理”,他认为这一思想背后的哲学基础是阳明心学中“心即理也”的理念:人类智能的核心,不在于知识的累积,而在于对价值、伦理和人性的高度诠释。通用人工智能不仅仅是人类的工具,而应成为能够与我们共情的伙伴,共同守护并发展人类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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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用人工智能的中国蓝图”系列图书,引导我们思考人工智能与东西方哲学体系和智慧的深层互动、融合,这套图书并非仅是科学技术的探索,而是对人类自我意识和道德体系的全面再认识。
|以下内容摘自《为人文赋理》《为机器立心》
01
历史关头:智能时代的文明与道路
本书用“中国思想”一词泛指中华文化、文明、哲学与儒释道经典。书名中提出的“为人文赋理”是指为中国思想寻找数理模型与体系架构,指导通用人工智能(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AGI)的研究,将中国思想的先进性转化成智能时代的强大生产力。
数理体系与架构的缺失也导致近年来宣传优秀文化、推崇国学的努力遭遇巨大的困难,原因是其直接搬运的古代思想实际上并不符合现代伦理,西方思想体系很难接受“中国叙事”。这就使中国思想在面对现代西方思想时具有“挨骂”的问题。
其实,中国目前面临的不光是技术体系的“卡脖子”与“挨打”的局面,更长远的、深层次的是思想上的“挨骂”问题。自2018年美国挑起贸易战以来,中国人已经普遍清醒地认识到“挨打”的事实,放弃了幻想,提出了原始创新、科技自立自强的部署。
但是,我们对于“挨骂”的根源还认知不足,甚至摸不着头脑,还希望获得西方社会的认可,比如中国大学的文科教育体系(这里主要指文史哲政经法)和院系课程设置,都是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照搬西方体系构建的。
那么,如何构建中国思想的数理体系,将中国思想的优势转化成先进生产力呢?我们可以看一下中医的例子。中医也一直处于“宏观自信、微观自贬”的困境。大体上,很多人都承认中医、中药是有用的,有时甚至有着神奇的功效。但是,具体到某一个病例上,中医的病理和药理就很难解释得通。从西医的科学体系来看,中医的说法基本站不住脚。然而在这方面,屠呦呦先生做了一个很好的表率,她和团队通过收集整理历代医学典籍、本草、民间方药,据说在2000余验方的基础上,筛选了200多种中药做实验,并于1972年成功提纯了青蒿素晶体。2015年,屠呦呦先生成为中国本土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科学奖项的科学家。当然,青蒿素如何治好疟疾的药理和病理还需要进一步研究,但不可否认的是,屠呦呦先生的努力让世界开始重新审视中药。比如名字出自《本草纲目拾遗》的雷公藤,现在就得到了广泛的研究。就在屠呦呦获奖的同一年,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一篇利用雷公藤提取物治疗肥胖的研究论文发表在了世界顶级期刊《细胞》(Cell)上。
过去的实践表明,将中国古代思想简单照搬到现代社会是行不通的,我们需要萃取中国思想中的优秀、有效的成分,深刻理解人类社会演化的规律,建立贯通古今、融通中西、横跨文理的科学体系,熟练运用中国思想的优势,去构建足够引领人类文明演化的新思想。
02
通用人工智能的研究与构建文化思想,是一体两面
我从小在中国农村长大,受到儒家伦理的影响,后来在美国生活了28年(1992—2020),深感中国思想相较西方文化而言具有很大的优势。说到中国思想的优势,很多人会不以为然,因为自1919 年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的100多年,中国的知识阶层都在反思与批判中国思想,而当今绝大多数的中国人,特别是理工科专业出身的人,都没有机会深入学习中国的子学、经学。梁漱溟在《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一书中指出,人生有三种问题:第一种是人与自然的问题;第二种是人与他人的问题;第三种是人与自身生命局限性的问题。西方科学解决的重点是第一种问题,中国思想解决的重点是第二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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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思想对人与他人之间关系的熟谙与智慧,在全球化时代的文明冲突、碰撞中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对正在步入人机共生的智能时代的人类如何构建自己与通用智能体的伦理关系具有启发作用。我用一段话来概括:中国思想是根植于人类认知架构基础上、由“心”驱动、推己及人、在几千年的世俗社会中演化而来的智慧结晶,中国的价值观和伦理规范是基于价值判断的复杂决策体系。
有意思的是,通用人工智能的研究目标,通俗来说就是要重造能够匹配人类各种能力与智力、符合人类情感与伦理价值的通用智能体,包括实体的机器人和虚拟的数字人。训练通用智能体类似于培训学生,需要赋予其思想(世界观)、价值取向(价值观)与行为规范(人生观、社会观),而且除了个体层面,还需要在更大层面上构建智能社会的整体。因此,通用人工智能的研究与构建文化思想的理论根基是高度相关的,可以说,这两个问题本质上是同一个问题,是一个硬币的两面。
03
从跟跑到并跑,然后再到领跑:科学的前沿与我们的机会
中美人工智能差距之我见
几年前,有人认为中国的人工智能可能比美国强,因为在应用方面我们场景多、数据多。我们首先要看清楚人工智能这个领域有多大,现在国内做的深度学习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我认为它只是人工智能发展道路上的一次战役,而整个人工智能这场仗需要战略,需要更大的地图。
中国在人工智能领域和美国相比,有很多弱势,关键的问题是,美国在“下围棋”,中国在“打篮球”。这导致中国的原创性较弱,比如中国的学校和公司还在使用美国的开源代码。我们需要营造一个更好的学术氛围和评价机制,使得原创的东西能得到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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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的东西之所以难以在中国生根发芽、发展壮大,除了有我前面说的历史发展阶段的因素,还因为我们这些老师也才刚刚学会做科研,历史太短。而且国内的评价体系还非常不完善,很难判断一个方向的真正价值。评选专家可能会看不出前沿项目的价值,很多原创的想法就会被埋没。
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向美国学习,比如他们的科研项目管理机制。美国有一批资深的项目经理,他们自己不做科研,或者退出了科研岗位,他们没有自己的利益诉求,但是对所在领域的科研人员、思路、流派、国家需求,都有深刻的了解。战略性的项目由他们进行课题立项、选首席科学家和团队,而不是交给同行专家来立项与评审,这种机制避免了专家既是裁判员又是领队、教练员、运动员的情况——一流的运动员不一定是一流的裁判员,一流的裁判员不必是一流的运动员。
不过,从我回国几年的感受来看,国家在这方面改革的魄力非常大。比如,北京通用人工智能研究院就是一个全新的研发机构,在探索新型的科研模式。
当下的人工智能热潮
我一直念念不忘大一统理论。智能包括各种现象(认知智能、感知智能、具身智能、心智、社会智能等),跟物理学中的各种现象(光、电、磁、重力等)是类似的。我相信在这么多复杂的、说不清楚的现象背后,一定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很美的数学理论,可以一并解释人类智能和人工智能。
我在大学的时候就思考这个问题,30 多年过去了,到今天仍然在思考,这就是为什么我后来开始研究通用人工智能。现在人工智能领域很少有具有美感的模型,一些人工智能大模型也有点丑陋。这些模型是什么都还说不清楚,更不要谈美感。我认为通用人工智能一定不是一个几万亿参数的大模型做出来的一个说不清楚的东西,它一定是一个非常美的、简单的东西。我相信它一定存在,所有的科学都追求用最简约的模型来解释纷繁复杂的现象。
科学的前沿与我们的机会
现在科学的前沿确实是在往信息科学、智能科学转移,从物理空间转向信息、思维和认知的空间,在这些新的空间,它们的复杂度、模型和物理模型显然是不一样的,这也是我们中国有望成为一个世界科学中心的机会。
我们希望北京成为世界的科创中心,这个科创中心必须有原创的思想、原创的技术路线,不再跟着人家的大模型、AlphaGo 跑。我们要有这种胆量、气魄与定力,在新的科学花园中构造自己的理论。我们这一代人有可能只是做转移和铺垫工作,但是我相信我们能够做成领先世界的成就,在通用人工智能领域做出可以贡献给全人类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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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用人工智能的中国蓝图”系列
本期策划:xiaoyu
编辑:芦丁
//湛庐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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