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见一面少一面

情感   2023-11-09 19:06   西藏  
长大了,我们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我们在成熟懂事的同时,身边的至亲也在慢慢地老去。长大了,我们不得不接受一个现状,我们总觉得来日方长,殊不知,有的人见一面就少一面。很多时候,岁月就是这样的无情,总习惯和我们开玩笑,我们总觉得昨天很近,明天很远。可是总在不经意间,我们不得不与曾经熟悉的亲人们告别,慢慢地接受亲人的离去和世事的无常。

11月5日,也就是农历九月二十二的这一天,无意中听到我大姨娘去世的这个消息,我的内心如同针刺一般无比难受。大姨娘的音容在我脑海里是那样的深刻与清晰,她的身影和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与亲切。从那天起,我要试着习惯没有大姨娘的生活。从那天起,我要学着和她做个告别。这一别后,我们阴阳两隔,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脑子里一片空白,很难想象上次见面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无意中与我们在这个世界告别了,自此再无相见的可能。瞬间想起我哥在朋友圈说的那句话:“从今天起就成为没妈的孤儿。”

这一噩耗让我想起了外婆,想起她在世的时候全家人围坐在火炕周围,噼里啪啦的煮茶声,此起彼伏的闲谈生,大家在一起侃侃而谈,那种熟悉亲切的场景历历在目。后来,外婆走了,在我的记忆里,我们那个家族的人就再没有像之前那样热闹温馨了,我也慢慢地懂得了外婆走了那个家也就散了的道理。

我自小受外婆的影响,从小和她相依为命,自然而然与舅舅家的亲戚接触较多,整个外婆家族的人都对我特别偏爱,习惯了至亲的陪伴与照顾,当他们突然消失在我们的生活里的时候,那种思念的味道,如同眼泪,苦中带咸,甜中带疼......

我的记忆很深刻,记得外婆去世的时候,大姨娘在外婆的坟前哭的撕心裂肺,她把所有的委屈向地里的外婆诉说,她把所有的不易向地里的外婆倾诉,因为她知道地里躺着她最亲的人,她只能把自己的心酸告诉最亲近的人。大姨娘用她这种方式去思慕离去的亲人,那种悲伤的气氛感染着在场的所有人。自外婆去世至今已有17个春夏秋冬,如今大姨娘也离开了我们。她的离去,对她而言是减少了疾病的痛苦,对于整个家族的我们来说,是又增加了一份无尽的伤痛。所有的人都会记住农历9月22日的这天日子,也懂得这一天在我们心里的独特与悲伤。往后的日子里,再也吃不到她做的家常菜,再也看不到她亲切的脸庞,往后清明上坟时节,再也听不到她的哭喊声了。

这些年,我们的家族里发生了很多故事,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和家长里短的事由与缘故,姨妈她们姊妹八人之间各自产生了隔阂,有的人贪图利益,有的人得寸进尺,有的人斤斤计较,有的人记恨彼此。本来好好地一家人,自外婆离开后就这样各自埋怨、各自隔阂。当某个人某天突然离开了我们,大家才后悔当初的意气与执着。突然才明白当初的疏远是多么的多余与幼稚,当初的计较与是多么的多余与短浅。

这些年,我从年幼无知到慢慢成熟懂得的过程里,在得到的同时,也在慢慢的失去。很是怀念那个物质清贫的年代,大家都很清闲,彼此都有时间相聚在一起,在一起闲聊与畅谈。如今呢,大家都在忙,忙于生计,忙于前程,大家聚在一起俨然已成为极其奢侈的事情。就像去年三姐说的那句话一样:“小时候我们姊妹19个天天在一起玩耍,在一起嬉笑怒骂,可悲可痛的是,二姐出意外后,19已变成18。殊不知,多年后姊妹几个的相见竟然是在医院的急诊室,最可悲的是,个别几个人还有私人恩怨,彼此不再原谅彼此,18这个数永远都不能凑在一起了,实属可悲与无奈”。

这些年,我慢慢地发现了一个现象,曾经疼我、包容我、牵挂我、惦记我的那些人们,如今变的是越来越少。这些年,爷爷、外公、外婆、大舅、大姑、二姨娘、三姨娘、二姐、大叔、大姨娘相继离开了我们。也许他们对我的成长并不放心,总想多陪伴我走过那段艰难的旅程。他们的离开仿佛商量好似的,各自在我成长历程里陪伴我度过那一段属于我们美好甜美的时光,陪伴我走过那段崎岖艰辛的路途,然后每隔一两年就与我们一一告别。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突然真的好后悔当初的许诺,当年盼望着长大,总想逃离当初清贫单一的日子,憧憬着长大后的模样和生活。如今我们长大了,他们也在一一老去,在不知不觉中,身边缺少了曾经至亲的模样,甚是怀念当初的岁月。

人生在世,有很多意外,也有很多必然。岁月匆匆,白驹过隙,我们没法改变容颜,我们没法改变离去,希望我们慢慢地成长,希望你们慢慢地老去。希望我们多看你们几眼,希望你们离去的步伐再慢些再慢些。


三呆子的江湖
世界上有两个我,一个在梦里风花雪月,一个在生活里满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