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旅法国:那些说中国不堪的人,可能只去过菲律宾旅行

旅行   2024-07-04 22:25   摩洛哥  

早上醒来,是福酱的男友去上班,他小心翼翼的,极为缓慢的碰触每一样东西,但我还是醒了,天没有亮,他注意不到这双睁开的眼睛——原来欧洲人也要起大早去上班。

那时不到六点钟,再醒大概七点多,福酱送孩子去上学。

“我不想起床,今天能留下帮你看家吗?”

“行啊,那我给你们找把钥匙。”

“不用了,我不出门。”

“那我把儿子留给你们吧,今天学校没课,就不送他去托管班了。”

“好。”

迷迷糊糊中她走进了雨里。

这好像梦里长出的房子,安静的像一朵蘑菇。

我没再睡着,雨在九点多停了,她的小儿子还没有起床,可能因为我俩睡在客厅。把建初推醒,才打开窗,小不点儿就起来了。

福酱说他要比同龄人瘦小一点,跟姐姐完全是两个性格,姐姐更男孩子气,而他不怎么爱动,自己选的跟我们待在家里,不去托管班。他戴着个眼镜,像班里从不聊闲天的书呆子,就一个人看书或打游戏。

所有的食物都堆在厨房到餐桌的路径上,什么都有,他自己弄了碗麦片,用翻译软件跟我们说吃好了,就又回房间了。

我和建初吃不惯面包麦片,蒸了个鸡蛋羹,喊他出来也分了一口。想着他吃过早饭,就分了很小一口。他很有礼貌,吃的干干净净,说很好吃——可是你从他充分控制的面部表情完全看不出究竟是不是真的好吃。

我小时候就这样,对方越是做的难吃,越会控制好表情,告诉对方很好吃。我们从小就被教育的虚伪,但父母会说这是礼貌。学会虚伪以后,我们自然而然就学会了猜忌和多疑。

我想中午得做的好吃一点。

福酱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松弛感,我是很容易在陌生人面前感到紧张的人,但遇见福酱就不会。我说过,她像认识很久的老同学,虽有点疏离,但仍旧熟悉。

她就这样把孩子扔给我俩,就很有趣。

看见厨房有面粉,以及堆积的各种蔬菜,冰箱里还有豆芽和大酱,灵机一动,做了春饼。

渐渐在杂乱无章的房间里发现一种有序,很快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想要的东西,而且什么都有,它们都没被隐藏在橱柜或者收纳盒里。有人会觉得这像囤积症,其实囤积症更多是指囤积大量完全用不到的东西,而像福酱这种乱,仅仅是没把物品摆在门板的后面进行隐藏。

人的很多行为来自于最初非常本质的底层逻辑——防尘、防虫、防止疾病、更好的保存、提高使用效率等等——这在人类发展中一点点演变成象征身份和阶层的整洁。当我们觉得杂乱无章是种“病症”时,意味着我们受到了整洁的规训。看看城市里那些码放整齐的树木、道路、房屋,我们自然会觉得这种整洁意味发展、健康和文明。

在路上遇见的最极端的例子要属住在拉脱维亚森林里的那对儿教授夫妇,他们受不了城市及其引发的体制问题,回到了祖母的老房子,回到了森林继续做他们的研究。他们和蜘蛛共处一室,厨房里脏乱不堪。我永远忘不掉戴娃将沾满泥巴的鞋子和内裤一起扔进洗衣机的画面,太赋冲击力了,而本恩是一位物理生物的双博士。

人们为什么越来越不能忍受杂乱?杂乱很多时候对应的不是健康,而是效率。我们从幼儿园就被教导的整洁,一是让我们注意健康,二是让我们更有效率的融入社会。

这种整洁的极端还带来了极简主义,这种主义的理念就是不囤积物质,才能不跌落消费主义陷阱,才能摆脱物质束缚,更好的生活。

这样解释你就会发现,其实重点在于“如何活”,在于心底真正的欲望是什么,极简是为了集中所有精力瞄准那个点。

所以当你已经抛下了人生的锚,不再被如何活所困扰时,你可以随便去活。囤积不是病症,极简主义也可能是另一种病症,这些一切都仅仅在于,你是否为此感到轻松和愉快——没有人能够教育或评判你,到底该如何活。

在这里我度过了最松弛和惬意的几天,就像住在杂货店里,哪个国家的商品都应有尽有,躺在里面,像躺在小时候梦想过的糖果屋,随便吃吃喝喝。如果说极简主义是让你摆脱物质诱惑而找到自己,那我觉得生活在这样的房子,你不必刻意的对抗动物本能,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一切生活所需,反而更能把精力和时间用在需要的事情上。

文明不是对抗出来的,如果我不是摩旅在路上,我也不会只穿一身衣服,只携带一条裙子。事实上我有几十条裙子,一个夏天每天穿一条都穿不过来的裙子,这里有一半的裙子都是朋友送给我的,其中贡献最大的就是我的表姐。

物质不是错,物质让我们感到快乐,而让物质成为漩涡、沼泽进而吞噬掉人生一切的,不在于如何码放和堆积,仅仅在于我们到底有没有“如何活”这个锚定点。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琐事上,高兴就好。

建初说陪小孩打游戏,结果他把孩子轰走了自己打。有游戏机有好吃的,这不是梦想之屋吗?

平时都是建初做饭,但他不会做面食。

中午做的春饼,一桌子菜,烤箱里还有烤羊腿。虽然小孩子还是面无表情,但他一直在吃,卷了一个又卷一个。本来想着还能有剩余,结果一点都没剩。

他吃完就去自己洗餐具。

两个孩子的房子都收拾的很干净,跟客厅完全两个世界。我妈就常说是她太爱干净了,我才把房间搞得跟猪窝一样。

下午建初又做了艾草粑粑和甜薯糖水。

晚上福酱回来我们一起煮火锅,吃得特别痛快。这里几乎遇不到中国人,福酱真的很欢迎我们。陌生的地方,久违的感动。


昨天那篇文章写后,有人长篇大论的声讨我俩,只是因为她的法国男友放了国歌,我们一起说了中国的好。

世上有人见不得说中国好,尤其生在这片土地的人。他们觉得自己生在最烂的地方,他们觉得个性自由是要知道,自己的国家政府已经烂透了。不认可上一篇文献所谈的事实,不明白客观看待问题前的感恩,真是被中国喂饱了饭,还要做被外媒洗脑的狗。

去山里走走,去看看什么叫修路和脱贫,去和基层干部稍微打打交道,就知道利弊的利是不可磨灭的。而国外很多人看到的是利,是客观事实,而不是外媒的政治报道。外国也存在很多被洗脑的人,那些评论区的人跟我们那些喊口号的人,都是蠢货。有些人被国内洗,又被国外洗,自以为的自由个性,却不知道重要的是多角度的独立思考。

我承认国家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进步,但是所做的功绩不可磨灭,他有他伟大的地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只有自己发现自身的不足,才可以有长足的进步。

而我写的,的的确确都是我遇见的——越是学历高、越是做生意的人,他们越能客观的看待中国,甚至认可台湾就是中国的;而越是只看媒体信息,只站民族主义的人,才越被洗脑的反华,去谈中国人吃狗肉,没有民主。

这世上的乡巴佬到处都是,就因为走了足够多的路,才能亲眼看见。

有一天我会站起来反叛错的,但我不会躲在键盘后,吃着红利,不懂感恩,抹杀功绩——这种人生在什么样的时代,都看不见世界。

这是为什么一些人参与改革,另一些人做了叛徒。

最后再说一遍,世上的一切政体都有利有弊,我们才脱离奴隶社会不久,也才进入二十一世纪二十多年,一切都在初期,在探寻,在改革,这里没有结论,只有发展。很多海外华人都会后悔,错过了祖国快速发展的大好时机。而至于弊端,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去发声和改变。

昨天有一个学经济的摩洛哥人又在说中国有多么好,他们宿舍有三个人,分别去了俄罗斯和美国,而他选择在摩洛哥的中国企业工作,因为他相信中国会引领世界。这时建初问他,你怎么看待中国的民主问题?他的回答很聪明,但确实如此——“民主这两个字,本就代表谎言。”

最让人惊奇的才不是这些议论,而是在我们走后第二天,福酱问我:“你早上给他做了什么,他一直说很好吃。”

啊,什么?

哈哈,居然是那一小口鸡蛋羹!



摩旅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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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骑摩托车环游过中国、穿越过亚欧大陆;

体制内当过老师、BAT做过加班狗;

90年、书癖、棋癖、人无癖不可交

独居山野,长住北京,艺术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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