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旅非洲:快看这个萨博朋克的叫花子,靠讨饭环游世界

旅行   2024-10-23 06:57   塞内加尔  


今天住在一个像迷宫的积木房子里。


没有冒险,只有享受。


我知道我总被期待成冒险的,期待成手无寸铁却要骑着铁马斗风车的堂吉诃德,但有时我只是在荒野之上的一栋带空调的八角木屋,格外小资。


这些都是我喜欢的,荒野和都市,摇滚和民谣,咬文嚼字和粗话,人全是复杂的。


你不会喜欢一个人的全部,如果喜欢,那说明这个人在讨好你,或你在幻想童话。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即使每天都得靠文章的赞赏活着。


如果我足够聪明,会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充满梦想的穷游者,贩卖梦想,贩卖诗和远方,每天写点冒险故事,对赞赏我的人喊一声家人。


但我不,我会随着性子在自己的群里发疯,把该骂的人骂一遍再退群。没错,退掉自己的群。有人说我不尊重人,像头情绪化的兽。


可事实上,一个不顾一切舍弃优越工作、冲出城市满处流浪的人,她必须是一头兽才合理,她绝不跟你讲什么大隐隐于市,绝不讲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只是发疯、撒野、抗争!是啊,如果装得了一分一毫,忍得了一分一毫,眼睛里能揉进一粒沙子,她都会按着生命的既定轨迹,跟在座的各位一样,追求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成功人士。


我不是一个通透的人,我只是过于敏感和情绪化的人。


还好我有文字作为出口,也找到了爱的人。


今天想去住一家巨贵的民宿,也没太贵,三百一晚,比平时住的均价贵。我就是那种越活越差劲的人,九年前的工资都日入五百,现在反而手无寸铁,想住,得伸手在朋友圈讨——文案简单:想住一家酒店,一晚三百,筹个红包。


十分钟筹到了房钱。


来源于同事、同学、没见过面却到过同一个地方的人……


我给酒店老板讲这个故事,本来想说钱是像雨一样在人间循环的水,人之间流动的不是水,是夹杂情感粒子的空气。可这个说着英语、戴着大金表的黑人却悟了:是的,穷人不懂,人脉比钱重要。


说得我一愣,让建初别再给他弹琴了,他不懂。


紧接着我好奇他建这个民宿要花多少钱,因为一晚三百,每天只能接待一个客人,如果盖栋楼要四十万,都得十多年才能回本。


他的回答又让我一愣:如果你想盖楼,得问建筑商,我可以告诉你电话。


我只能解释我绝不会在本地盖楼,仅仅好奇他多少年能回本。


他才告诉我在离海远的地方盖一栋楼只要四十万,但像他这样,找了荷兰的设计师,又临海位置,价格就高,造价超过八十万。


看着这个人,我更加清楚我得继续朝自己的内心走,如果那时不是害怕掉入商业逻辑的陷阱,我不会骑着摩托远走高飞。那时我根本不知道如何离开这个世界的价值标准,人们都在定下目标,然后前进,不断的前进,在莫须有的专业术语和不可告人的商业机密里过有意义的一生。


你很难看到真正的人,可能真正的人都大隐隐于市了?你能见到的人就像这个戴着大金表的塞内加尔黑人,他把你当成一个标签化的人,他尽量避免谈感情,或把感情也作为可以交换的价值,他跟你说:可以没钱,但不能没有人脉。


我在他眼里看不到我的存在,我看到一串记在电话簿上的号码。


我是如何具像化的存在的?


谁说过的,那些空心的人朝你走过来,满是塑料和商品的化学味道。


我有在城市好好活着的能力,我也享受科技和物质带来的乐趣和便利,可我讨厌那些带着化学臭味的人,他们让城市充满了难闻的味道,那味道告诉我:要么被同化,要么做个叛教分子,离去。


我呼吸不上来。


不卖商品,不做直播,不经营视频自媒体,就这么伸着手要钱,不管明天会怎样,像个醉酒的无赖。


如果这趟能活着回来,一定出本书,开篇的自我介绍就是:一个赛博朋克世界的叫花子。


我想起在爱沙尼亚遇见的计算机专业的姑娘,在当地最大的游戏公司工作,租着不错的房子,听着摇滚乐,认识世界各地的旅行者。我们一起吃火锅,喝酒,酒过三巡后,姑娘说:“我不喜欢自己的工作,我做的是赌博游戏,让人倾家荡产,但我也安慰自己,这个公司让祖国变得更好,它为国家赚了很多钱。”


她说的太对了,城市靠着剥削运转,自上而下的剥削。


当我在国外,周末找不到开门的超市,想点外卖没有人跑腿时,会想念国内的便利,很多人把便利作为文明,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你的便利建立在剥削之上。


廉价劳动力是谁规定的廉价?市场背后一直有只手。


这是事实,每个有钱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看不得这些,也不想为它运转,虽然我活在这个时代,但我可以去荒野,在活了几百年的老树下,放空。


假装我和这棵树一起存在了几百年。


只是游离,不在乎生与死的游离。


有人看了几篇文章,就急于定义我,大可不必,我可能没有具象的存在,是个不停被设定模式的人工智能,每天写着压根没有发生的故事,伪造着一张张照片。


可能重要的仅仅是这些文字在和你的内心产生链接,在不能改变的世界里发生了某些正在改变的事情,基于这些莫名其妙的对话,基于完全不可能再次发生的故事。


反正,靠这样的乞讨好过剥削。


这样的乞讨也不会产生紧密的联系,没有契约,没有供需,没有上下级。我通常是白眼狼的存在,因为我只有这样存在,才能让自己不沦落进真正的乞讨人格,我不想我的文字用来谄媚。


所有的讨好都在标题。


只在起标题的时候考虑一下。


我别无他法,我得活着,标题是我的妥协,寄希望于点进来的一百个人里有一个人产生共鸣,骂走九十九个,这是我在评论区做的。


附上印在诗集正中的一首诗:


“你不该企图抚摸

或企图将耳朵贴上我的乳房

我的心跳不会在诗歌之外被感到

永远不要对活生生的我报以期望

只有被写出的语言才能被设定成黑色

作为一个安静 温柔 亲密 

可以给予爱的灵魂”


最后必须感谢今天讨来的三百块钱住宿和两百块钱三只的龙虾,借着酒劲儿也不知道碎碎叨叨了什么,如果你正好趁几块钱,记得赞赏,让我再奢侈一天。


二十块钱一瓶四十度的酒,敬一次萨博朋克世界的叫花子!


不好意思,又来讨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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