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白永革连声赞同道。
白秋云哽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第一次感受到父母的平等对,不再是厚此薄彼。
“妈,这钱都给我姐,给牛牛。我呢,跟心瑶也说过了,彩礼钱肯定是不会少的,虽然她也懂事大度,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她能看上我这么个不务正业的小子,是她亏了。但是我不打算伸手找你们要钱,所以我决定彩礼钱分期付给心瑶,她也同意。家里的现金都给姐,现在果园生意不错,每个月收入可观,按照之前的分成,有六成收入也都给我姐,剩下的就是我的了。”
“心瑶说她不在乎钱多钱少,反正我挣的都上交给她就行了。”白飞扬笑笑说。
“不行,飞扬,之前你姐夫在的时候怎么分都成,毕竟他出力了。可现在……还这么分就不公平了,果园都是你一个人在打理、在操心,体力、脑力都需要跟上,你本来就辛苦,应该拿八成。剩下的一部分我就拿着,就当对你姐夫一点念想。”白秋云斩钉截铁地说,“就这么说定了,对了,既然是爸妈的心意,这三万块我就收下,我替牛牛谢过爷爷奶奶,但是另外的三万我不能收,还是这么存着吧,以后谁需要了谁取出来用就是。”
白秋云没有称呼父母为牛牛的“外公外婆”,而是“爷爷奶奶”,因为张澈的父亲不在世了,母亲也早就没了踪迹,所以牛牛没有爷爷奶奶,既然如此,何不就拿她自己的父母当做爷爷奶奶,毕竟只是个称呼而已。
“那好,都依你。”白永革说完看向白飞扬,“飞扬你有这份心,很好。姐姐从小到大没少让着你,现在看到你能体谅你姐,我这当爹的很是欣慰。组建一个家庭不容易,心瑶好说话,但是也千万不能怠慢了她,有什么需求随时跟家里商量。”
白秋云也附和道:“飞扬,爸说得对,一个女人生育孩子不容易,另外你们也没有太多感情基础。以后过日子免不了要多磨合,小吵小闹都没关系,你要多让着心瑶,知道吗?”
“爸妈、姐,我都知道。你们了解我,我哪里会吵架?”白飞扬见大家都在说他跟任心瑶的事,不免脸红,“本来心瑶还担心你们会不喜欢她,要是她能听到你们的话,肯定感动坏了!”
“谁不喜欢她了?”孙近香撇撇嘴,“这小丫头还挺记仇。”
“好了,妈,少说点。”白秋云也笑了,她不担心白飞扬跟任心瑶以后的日子,弟弟的性子慢热,好在任心瑶直来直往,正好互补了。
白秋云出月子后,身体好多了,多亏了药店老板娘送来的人参和鹿茸。
在药店上班一段时日,白秋云知道这两样都是价值不菲,当时她不好提钱的事,但是这份情她必须记着。
家里的棉花正好到了采摘的时节,白永革夫妇都忙着地里的活,白秋云白天带着牛牛,忙活着饭菜,晚上白永革把电视搬到堂屋,插好天线,一家子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摘棉花,一边听着电视的声音,逗着牛牛。
牛牛会笑会闹,那嘴角一笑起来跟张澈一模一样。
“这孩子,越来越像他爸了。”白秋云看着牛牛,嘴角溢出了慈爱的笑容。
白永革夫妇没接话,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澈这名字,女儿可以提,可他们却不忍心提。
白秋云一忙起来,也就顾不上悲伤,只是每当她做好饭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时,总是下意识地呼吸一顿,她在想,是不是张澈回来了。
产后40多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子宫恢复良好,别的也都没什么问题,就是体重下降得厉害,通常月子里都会长胖,但是白秋云瘦太多了,还是后期补上来了一点。
不需要母乳的好处之一就是出门可以不用必须带着孩子。
白秋云不想带着牛牛折腾,所以自己来的医院,孙近香在家看孩子。
秋风已经开始凉了,天气多变,她做好所有检查已经快到十一点,正准备离开医院,忽然就下起了凉凉的秋雨。
医院门口到路边还有一段距离,她得等雨小一点再去路边打车,免得感冒了传染给牛牛就不好了。
一直到下班点,雨也没见小。医院的职工都下楼要去食堂,白秋云往边上靠了靠,让他们先出去。
忽然她看见两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共同撑着一把黑伞到了医院门口的走廊处。
白秋云跟他们隔着一道玻璃门。
“给儿子打个电话吧,下班时间到了,他是不是又在下班呢?”
白秋云听出了这个声音,是潘一楠的母亲。
“我怕他是故意躲着咱们。”
“躲什么躲?不就跟淼淼吃顿饭吗?再说了,他跟淼淼小时候玩得多好,见一面吃个饭怎么了?”
“你什么心思儿子能不知道啊?”潘父的声音响起,“淼淼刚分配回老家做小学教师,你跟人家一见面,呦,立马想拉人家做儿媳妇!”
“你拆我台干什么?我那不是为了儿子好啊,况且淼淼心里是有一楠的,我都旁敲侧击过了。人家大城市回来的,不在乎什么离婚不离婚的。退一万步说,咱儿子跟采芳又没圆房,干干净净大小伙子一个!淼淼都理解,要不怎么同意跟咱们吃这顿饭呢。”
“淼淼同意,儿子同意吗?这都下班点过了也不见出来,你打个电话问问!要我说啊,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小白呢!”
“什么小白?你叫得怪亲热!白秋云已经成了寡妇,你想儿子娶她回来也不怕不吉利!”潘母说完拨通了潘一楠的电话,但是显示无人接听。
一楼大厅忽然有人在喊,“外科潘医生低血糖晕倒了!”
白秋云看着药房的人在配药,然后护士拿着静脉瓶往急诊方向赶去!
“潘医生——是一楠啊!怎么晕倒了,走,赶紧看看去!”
白秋云往里面侧了侧身子身子,二人冲进来,没看见她。
过了一会,雨下小了,白秋云看着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她走到药房窗口,只有一个值班的女医生。
“医生,我刚刚听到潘医生晕倒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哦,我听同事说他没事了,在静脉注射,早上一来就进了手术室,没吃早饭,硬撑了一个手术,刚出手术室就昏过去了。”女医抬抬头,“你认识潘医生啊?”
白秋云摇摇头,“不是,我朋友在潘医生那瞧过病,谢谢你啊!”
潘一楠是个好人,更是一名好医生,作为曾经的校友,白秋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你好,请问急诊室在哪个方向?”
白秋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淡蓝色衬衣,白色西装裙的女生走了进来,她踩着高跟鞋,白裙子上因为下雨溅了些污点。
“直走右拐。”门口的保安对她说。
如此青春靓丽,白秋云盯着她的背影,猜测她就是潘母口中的淼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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